黎未晞不明所以地咬了妖下脣。
妹妹，這不是他一直對外的介紹嗎？她這麼介紹自己……不行了？
“晞晞大了，不是妹妹了，”他撫弄着她的頭髮，輕聲說道，“你知道他們都以爲你是我的什麼嗎？”
好了，這下黎未晞都知道了。
她抿了抿脣，不確定地開口：“不是妹妹，那是……女……朋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在發顫。
以她的性格，這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得以開口。但偏偏她又不會說些拐彎抹角的話，穆遲都說到這地步，她直接一些有什麼不好呢。
穆遲笑出了聲來，反問道：“晞晞不喜歡我嗎？”
一次次重複讓你等我回來，不允許你接受其他男生的表白，不過是因爲，早就在你身上蓋章了呀。
這個問題把黎未晞問到了。
她該怎麼回答呢？
“那……那種喜歡嗎？”
她輕聲問道。
“我對晞晞是那種喜歡，”他順着她的話，“很喜歡。”
黎未晞的臉驀地紅透了。
這話太過堂而皇之。
“我們帶了晚飯來，你們想要吃點什麼——”金髮小哥依然用着他中英交雜的語言說着奇怪的發音，門剛一推開，房間裡的氣氛整個兒都跟着僵硬了。
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不過呢，黎未晞看了一眼就馬上低下了頭。在看他的，更多的是穆遲——目光飽含殺意。
金髮小哥猛地意識到氣氛有什麼不對。剛纔似乎冒着粉紅色的泡泡，現在都是銀光閃閃的大刀……他不會是打擾他們了吧……
“是啊，你打擾到我們了。”穆遲語氣不悅。
他越是微笑，就越讓金髮小哥毛骨悚然，“我什麼都不想吃，你過來，我們好好說？”
金髮小哥嚥了咽口水，後退一步，“呃……還是不用了……”
說罷，他把東西放在地上，關上門飛快地跑了。走之前還不忘通知湊在門口的兩位：“別進去！裡面殺氣很重！”
“噗。”黎未晞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起身去端他們買的吃的，病人不宜吃太刺激的，買的都是些清淡的粥。還有些小配菜，勉強管飽。
穆遲依舊躺在牀上，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等她打開了粥盒，纔開口道：“過來。”
黎未晞坐了過去，把粥端給他。
“要不要繼續剛纔的話題？”他存了些逗弄她的心思，勾了勾脣問道。雖然剛纔被打擾，但是看見黎未晞的反應，他的心情還是十分不錯的。
黎未晞把粥往牀頭櫃一放，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
“那……”他的聲音頓了頓，依然在笑，聲音低了低，“要不要做哥哥的女朋友？”
這個問題太過勁爆，黎未晞端着自己那碗粥的手又在抖了。
她在思考，如果她說了不要，還能活着從這間病房裡走出去嗎？
理智告訴她不能。所以當她再度擡起頭來時，一切不應該出現的情緒都被她調整好了，迎上他的目光，吐出一個乾脆的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