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你吉言。”黎未晞撇撇嘴。
人還沒勾到,他就說情人這個詞了。
說完她就愣了愣,這句話她好像還對其他人說過?
忘了是誰了。
周越不敢多看她,生怕自己會着了迷,於是直接切入主題:“你先彈一遍給我看,我給你糾正吧。彈這首曲子的指法什麼的我之前已經給你講過了,不記得你可以再問。”
黎未晞說好。
她輕輕哼着《南山南》的調子,邊看譜子邊彈,聲音斷斷續續。可她天賦很好,不一會兒,就已經能彈出完整的曲子來了。
不得不承認,黎未晞是個很讓人省心的學生。
教她,根本廢不了多少力氣。
一個小時以後,她已經能彈出連貫的曲子來了。
“嗯,好,”周越的聲音有點啞,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兩個人捱得太近,在夜色的遮掩下,他的臉很紅,“黎未晞,你彈得很不錯。”
黎未晞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別喊我全名了吧,聽着怪不舒服。”
她的聲音聽着很軟,讓他的心也軟下來:“未晞。”
他第一次這樣喊女生。
卻喊得特別流暢。
黎未晞笑了出來,眉眼彎彎,比月色還要動人。
——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人間第三種絕色。
周越的腦子裡突然跳出這樣一句話。
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擡頭看天,裝作若無其事地問她:“未晞,你爲什麼要學《南山南》?”
她抱着吉他,躺在草坪上,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爲喜歡呀。”
周越也喜歡民謠。
紀流深唱的也是民謠。
周越的宿舍裡貼滿了民謠歌手的海報,書架上一排全都是專輯。他喜歡在畫畫的時候戴上耳機,一個人靜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卻聽見黎未晞在說:“我在畫畫的時候就喜歡聽歌。最開始什麼歌都聽,後來發現民謠是最適合的。那種輕快、柔軟的語調,可以讓我的靈感爆棚,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周越看過她的畫。
全都是很柔很暖的色彩,像她這個人一樣,給人帶來快樂與陽光,美好的讓人不敢靠近。
“所以我才喜歡上了紀流深的歌。”她笑着說道。
紀流深的歌受到廣大青年追捧,好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裡面的調子,設計得真是好。
適合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聽。就算剛剛失過戀,在他的歌裡大哭一場過後,也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揮揮手就散了。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
只看見黎未晞抱着吉他開始彈,輕哼出聲:
“你任何爲人稱道的美麗
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
時光苟延殘喘,無可奈何
……”
周越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她唱起歌來的時候,那麼自信,那麼美麗。一如他第一次遇見她,她抱着一大堆東西,甚至還有點小迷糊,他還以爲是哪個追星追懵了的女生,太着急連路都不看了。
可當她對他笑起來,他撫摸着自己的心,好像知道了很多很多。
在那一刻,他的心早就只爲她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