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晚晴低着頭,兩手捏着裙角,像是嚇壞了似的,只敢用餘光瞥着嬰淺,口中還小聲道:
“行之,姐姐不是故意的,是我...是我做錯了事,惹得姐姐不高興,所以...”
嬰淺這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瞧見了她,還這麼高興。
敢情這小白蓮,在這等着下套呢。
可惜嬰淺就不是能忍下這口氣的人,當即道:
“你這意思,你這腿上的傷,是我踢的?”
嶽晚晴紅了眼,身體抖了兩抖,轉頭看向了顧行之。
“行之,是我剛纔說錯了,和姐姐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才弄傷自己!”
“有我在,別怕。”
顧行之走到嶽晚晴身側,看着她傷痕累累的雙腿,眼中盡是憐惜。
但當視線轉向嬰淺,就只剩下一片冷然。
“不是你做的,還能是晚晴自己傷的自己不成?嶽嬰淺,我真是看錯你了。”
“別鬧了,還看錯我,你壓根就沒看過我。”
嬰淺有些心煩。
她看着眼前恩恩愛愛的兩個人,尤其是靠着顧行之,剛纔還一副柔柔弱弱,轉頭對着她就一臉得色的嶽晚晴,更是沒由來的一股無名火。
示威是吧?
行。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
她就不信了,連個小白蓮都鬥不過。
嬰淺勾起脣角,俯身越過沙發,腰背下陷,上半身勾出一道驚人的弧度,從顧行之的角度,正好能窺見她胸口那一抹雪白。
她忽然湊近,視嶽晚晴於無物,指尖搭上顧行之的肩頭,又沿着襯衫布料一滑,最後落到他的下頜,輕輕向上一擡。
四目相對。
她眼裡噙着火光,燃着熊熊戰意。
“顧行之是吧,你等着。”
她輕哼一聲,指尖一片滾燙。
那些灼熱的情緒,沿着他們相貼的肌膚,一路燒進了顧行之的身體。
這女人是個妖精。
一個眼神都能勾人魂魄。
不等顧行之揮開嬰淺,她已經後退兩步,瞥了再笑不出來的嶽晚晴一眼,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時間還長。
她們走着瞧。
嬰淺一離開顧家,系統的聲響就跟着響了起來。
【宿主,你就這麼走了嘛?】
“先讓那個小白蓮笑一會兒吧。”嬰淺摸着下巴,站在門口琢磨了一會兒,忽然勾起脣角,露出個滿是匪氣的笑容,“不懂了吧,這招叫以退爲進!”
系統繼續追問,嬰淺卻是不說了。
她摸出手機,往屏幕上戳了兩下,再次打車離開。
夜幕降臨。
城市的另一面逐漸揭開帷幕。
帝都夜總會門口,兩個身穿燕尾服的保安,一左一右的擋在嬰淺身前,面無表情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只接待會員。”
“通融一下不行嗎?”
嬰淺一襲抹胸紅裙,露出白皙的肩和鎖骨,長髮披散着,妝容比白日裡略重了些。眼線上挑,眼尾點着一抹豔紅,靡麗之中,又帶着一抹慵懶的嬌色,更顯誘人。
襯着周遭的燈光,她宛如潛藏在黑夜之中,最爲魅惑的精靈般,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她盛裝打扮,打算好好會會顧行之,卻沒想到,連門都進去。
保安依舊冷着臉,聲音卻下意識的柔了些。
“如果你要見朋友,可以讓他來接你。”
接她?
估計顧行之連她的電話都不會接。
嬰淺吸了口氣,“你們這會員怎麼辦?”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會員制度比較特殊,只支持老顧客介紹。”
這有錢都花不出去了。
嬰淺氣悶。
兩個保安偏偏都是死心眼,軟硬不吃。
她沒辦法,咬了咬牙,轉身去了停車場。
不就是找人帶着進去。
難道着世上,就沒個好心人了?
嬰淺沒等多久,不遠處,一亮寶藍色的瑪莎拉蒂緩緩使進地下停車場。
她眼睛一亮。
一身休閒裝的男人下了車,從背影來看,寬肩細腰,身材相當不錯。
她走上前,道:
“哥們,幫個忙行嗎?”
有風從後方吹來,捲起她的髮梢,撩過男人的手指。
程鐸回過頭,呼吸一窒。
女人一身緋色短裙,領口太低,裙襬又過於短了,大片白皙肌膚暴露在外,直接闖進他的視線,讓他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撫過她的面頰,再一路向下,感受下是否如看起來一般滑膩柔軟。
她烏髮紅脣,顧盼之間,眼波流轉,帶着幾分不自知的媚態。
這是天生的尤物。
一舉一動,都勾心奪魄。
程鐸眯起眼。
他不過是來參加個酒局,沒想會有如此收穫。
真是撿到了一個了不得寶貝。
這一趟,真沒白來。
他打量嬰淺的同時,嬰淺也隨意瞧了他兩眼。
年紀不大,模樣生的倒是好看。
鼻樑高挺,薄脣微抿,五官每一樣挑出來都是頂尖,但最爲出彩的,還屬那雙桃花眼,帶着瀲灩的光輝,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就好像是有無限的情意自眸中溢出。
別說是人了,這雙眼睛就是看着一套肉夾饃,都好似有無限深情。
“喂。”
嬰淺看他出神,伸手晃了晃,“你沒事吧?”
“沒事。”程鐸瞥着她玉一樣的掌心,強忍着握上去的衝動,笑道:“你叫我?”
“是。”嬰淺忙點點頭,“我想進這個夜總會,但是他們要會員,你能幫個忙,帶我進去嗎?我可以付錢。”
程鐸揚起眉,眸中閃過一絲玩味的光,他上前一步,垂下眼,輕聲道:“當然可以,錢就不必了。只不過,他們那裡不接待外賓,你想進去,要裝成我的女伴才行。”
他擡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纏住嬰淺一縷長髮,繞了半圈。
“可以嗎?這位...不知姓名的迷人小姐?”
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知不覺的當中,只剩不到半米的距離。
他能嗅到嬰淺身上淡淡的玫瑰香。
很誘人。
程鐸彎下腰,脣角噙笑,藏住眼中盡是勢在必得的光。
無論嬰淺要去做什麼,他都可以幫忙。
但代價...
總是要收一些的。
只是現在還不能說,免得給陷阱邊的獵物嚇跑。
嬰淺不疑有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纔對。”程鐸伸出手,“對了,我叫程鐸,你是...”
“嬰淺。”
她挽住程鐸手臂,一撩長髮,看到之前那兩個保安,還不忘笑笑當打招呼。
這帝都會所,她到底是進來了。
就是不知道顧行之在哪?
一間間找,似乎有些麻煩。
程鐸看她深思,悄悄湊的更近,手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俯下身,輕聲問:
“你要找人?我可以幫你,但在那之前,要不要先跟我去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