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族的所居的地點,距離狼族相當之遙遠。
即使洛特半刻不休。
也足足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但等到目的地後,就連原本興趣缺缺的艾爾,都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微風搖起半人高的綠草。
放眼望去,是一片炎熱寬闊的草原。
和狼族以石做屋的風格不同。
獅族大多是用草木搭建而成的房屋,間或還能在房樑門縫裡,找見幾株開的正豔的小花
聽到有接近的聲響,負責巡邏的獅族立刻警惕的望向遠方。
但當看到白獅的身影后,獸人們都是眼睛一亮,振臂高吼一聲:
“族長回來了!”
“哎?怎麼好像還有個雌性?”
“不只雌性,還有一個幼崽呢!”
“不愧是族長,這麼快連幼崽都有了!族長威武!”
呼喊聲遙遙傳來。
嬰淺嘴角一抽,捂住了艾爾的耳朵。
“別聽,不太聰明會傳染的。”
艾爾慢吞吞地眨了眨眼,遙望着遠處開的正豔的花叢,小臉上竟是驚異的神情。
這種花朵,他之前從來都沒見過。
連味道都是甜甜的。
“歡迎來到獅族。”
洛特放慢腳步,讓艾爾更看的更清楚些,他回頭看向嬰淺,猩紅色的獸瞳當中,有笑意一閃而過。
“我的雌性。”
嬰淺沒理他,倒是對前方迎接過來的獸人們,投過去了個打量的眼神。
許是草原上日頭毒辣的緣故。
獅族的獸人大多膚色偏黑。
她看了一圈,更加納悶洛特每天曬着大太陽,竟然還能白白嫩嫩的。
皮膚瞧着簡直比嬰淺還要好了。
她正在心裡嘀咕着。
獅族獸人們已經趕上了前。
他們俯下身,半跪在洛特面前,各個都是滿臉恭敬,眼裡的那份狂熱和尊崇,簡直如同看着天神一般。
“歡迎歸來,族長!”
獸人們同時開口。
聲響震耳欲聾。
但對待這份近乎沸騰的愛戴。
洛特卻只居高臨下地望了他們一眼,然後冷聲吩咐了下去。
“從今天起,狼族也將成爲我們的一部分,外出的戰士們很快就會歸來,你們準備迎接。”
“是!”
聽到洛特已經征服了狼族。
獅族獸人臉上的興奮之色更重。
他們互相討論着,不是在說已經臣服的狼族,就是即將收繳到的物資。
只有一個紅髮雌性,在愣愣盯了嬰淺一會後,還是冷着臉上前一步。
“族長,我想知道她誰?”
她嗓音嘹亮。
語氣也故意加重到讓在場所有獸人,都能聽出嚴重性的程度。
但洛特卻連個多餘的眼神,也沒有看向她。
“我的雌性,以及我的幼崽。”
“可是...”
紅髮雌性一愣。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洛特纔出去沒幾天的功夫,怎就帶回了個這麼大的幼崽回來?
就算所有獸人都知道,他們的族長是最有本事的,但幾天的時間就能讓雌性孕育出個幼崽,還能跑能跳的,多少有點不合常理了些。
等紅髮雌性回過神,她立刻捏緊拳頭,再次大聲喊了一句:
“我不同意!”
難得碰見一個正常人,嬰淺不由投過一個讚賞的目光。
“你真有眼光!”
紅髮雌性不理會她,一雙深棕色的眼瞳定定注視着洛特,再次大聲嚷嚷:
“族長,你之前說過,會給我一個成爲你雌性的機會!”
她這嗓門越來越大。
震的嬰淺耳膜嗡嗡作響。
但她還是十分誠懇的給予出了祝福。
“沒錯!我也覺得你們非常般配!”
艾爾昂起頭,看了紅髮雌性一眼,又轉身抱住了嬰淺的手臂。
他沒出聲。
心裡卻也盼望着,紅髮雌性能說動洛特。
比起壞心腸的洛特。
艾爾還是更喜歡安德里和夏託。
“嬰淺,我很高興你剛來到獅族,就能找到朋友。”
洛特嗓音一頓。
猩紅的眼眸落到紅髮雌性的身上。
他低吼一聲,再次開口時,語氣當中已多出了一抹警告之意。
“但我不喜歡被質疑。”
紅髮雌性被嚇了一跳。
獅族沒有任何一個獸人,有挑戰洛特威嚴的勇氣。
即使無比珍貴,被捧到百依百順的雌性。
在洛特面前,依舊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句。
“是,族長。”
紅髮雌性當即低下頭,不敢再多吭聲,但不甘的眼神卻仍流連在洛特的身上。
如此美麗而又強大的白獅。
身上如雪般的毛髮,被陽光一晃,簡直如在閃閃發光一般。
看的紅髮雌性目眩神迷。
但她卻沒注意到,嬰淺一直都在注意着她。
並且對她的表現很不滿意。
嬰淺之前還盼着,紅髮雌性能對洛特能造成一些影響,要是能直接將他們母子倆趕走,纔是最好不過。
誰知道才一句。
她就乖乖低下頭,再不敢出聲了。
嬰淺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洛特似乎是將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很失望?”
“確實。”
嬰淺點點頭,晃盪着纖細的小腿,她順手從一間木屋頂,摘下一朵淡紫色的小花,然後塞進艾爾的懷裡。
艾爾悄悄盯了好久。
沒想到嬰淺會摘給他。
他咧了咧嘴,終於露出了一抹甜笑。
“謝謝阿淺。”
“乖。”
嬰淺拍了拍艾爾的腦袋。
等到洛特停在了獅族最爲寬敞的一座房屋前。
她立刻跳下白獅的背,又回身將艾爾也抱了下來。
“這裡是我住的地方,現在也是我們的家了。”
才一個轉身的功夫,重新變回人形的洛特,已經悄然貼上了嬰淺。
日頭滾燙。
他卻喜歡膩着她。
即使嬰淺寫了滿臉的嫌棄,也沒有要退開的意思。
“你說艾爾是你的幼崽,證據呢?”
嬰淺皺起眉,既覺得熱的很,又被洛特纏的心煩意亂。
“要是隻因爲耳朵像的話,那他和安德里的耳朵,其實也沒有多少差別。”
洛特像是早就猜到,嬰淺會不相信他的話。
也做好了要應對質疑的準備。
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又偷偷在她的脖頸,落下一個淺淡的輕吻。
呼吸之間盡是獨屬於嬰淺的玫瑰香。
洛特滿足地眯起眼。
宛如偷了腥的家貓一般。
他蹭着嬰淺,輕聲說:
“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