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可是相當的囂張。
一個瞧着年紀不大的姑娘,竟然一開口,就要廢掉店長?
店長愣了愣,都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但薛蓯雪一臉的傲慢。
還等着他的迴應。
“對了,補充一句,我姓薛。”她揚起下巴,眼中的倨傲之色更濃,“你該知道,這是哪個薛吧?”
店長反應了一會兒,突然臉色一變。
這城裡,姓薛的大戶人家,還真就只有那麼一個。
也聽說了,薛家似是有一個女兒。
怪不得如此跋扈。
“這...”
店長頓時不敢放肆,陪着笑,道:
“薛小姐,嬰淺是我們這新來的,要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我代她向您道歉!”
“誰要你道歉了?”薛蓯雪一臉嫌惡,不耐道:“你一個破店長,你的道歉,值幾個錢啊?我把話放在着,你要麼現在讓嬰淺給我跪下道歉,要麼我回去告訴我爸,通知他的所有朋友和生意夥伴,以後都不到你們這裡來了。你也知道,這城市裡,也不只是一家夜總會吧?”
她的話說的相當傲慢。
是渾然沒把店長放在眼裡。
但店長哪裡敢生薛家大小姐的氣。
就是心裡不滿,也只能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在心裡暗暗叫苦。
“嬰淺,這...”
他看向嬰淺,低聲道:
“你就給薛小姐道個歉吧,委屈一點,我給你加獎金!”
有個好爹,果然佔便宜。
不管什麼時候,都能行仗勢欺人的事兒。
嬰淺琢磨了一會兒。
既不想讓店長跟她爲難。
又能加獎金。
這是好事兒啊!
至於道歉。
一句話而已。
要是一句道歉,能從薛蓯雪手裡換一萬的話。
嬰淺能說到薛家破產。
她深吸口氣,裝作一副頗爲屈辱的模樣,低聲道:
“抱歉,薛小姐。”
店長可算鬆了口氣,忙打哈哈道:
“薛小姐,嬰淺已經道歉了,你看這事兒...”
“這就算道歉了?你哄小孩呢吧。”薛蓯雪嗤笑一聲,將腳下的玻璃碎片,踢到嬰淺面前,努了努嘴,道:“跪下說,我纔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原諒你。”
店長臉色頓一變。
這地上,可都是酒瓶碎片。
真要跪下去,膝蓋就不用要了。
“薛小姐,你...”
“我什麼時候讓你說話了?!”
店長才剛開口,就被薛蓯雪喝止住。
“你一個店長,在我眼裡什麼都不算,再不閉嘴,你就滾回家喝西北風吧!”
“薛蓯雪,我發現你還真是...”嬰淺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活動了一下脖頸,聲音陡然間沉了下去,“給臉不要啊。”
薛蓯雪一怔。
下意識就想發作。
但嬰淺突然加快速度,湊到她的身前,一手捏了薛蓯雪的下巴,彼此之間,只剩不到十釐米的距離。
薛蓯雪看着她漆黑的雙眸,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你...”
她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心底陣陣發慌。
呼吸着馥郁着玫瑰花香,只覺得連嗓子都有些發緊。
嬰淺的手裡,不知何時捏了一塊酒瓶碎片。
尖端反射着危險的幽光。
正抵在她脆弱的脖頸之間。
只消輕輕一個用力。
動脈處,就會爆發起美麗的血芒。
“你..你這個瘋子!”
薛蓯雪幾乎要尖叫出聲。
但嬰淺卻依然在笑。
她親暱的蹭了蹭薛蓯雪的面頰,聲音越發柔了。
“你可以儘管折騰,但是啊,我非常討厭,我們之間的事兒,牽扯上其他人,你懂嗎?”
薛蓯雪渾身都在抖。
生死關頭。
她除了點頭之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你能乖乖的嗎?”嬰淺這才滿意,握着碎片的手指,也放鬆了兩分,“現在,離開這裡,然後滾回家,繼續當一個乖巧的爸寶女,懂?”
薛蓯雪深吸口氣,她閉上眼,強烈的羞恥感和憎惡在心底交融成一團,又被恐懼感衝散。
“好...”
她啞着嗓子,感受着嬰淺帶着玫瑰香氣的呼吸,聲音越發顫抖。
“我現在就回去。”
“這才聽話呢。”
嬰淺這才滿意,不留痕跡的收起碎片,重新退回到店長身邊,又恢復了一臉無辜的姿態。
“店長,其實我和蓯雪是同學,剛纔已經說好了,她不會爲難我們了。”
店長一愣,擡眼去看薛蓯雪,她仍是沉着臉,卻還是點了點頭。
麻煩就這麼被解決了?
店長可算能長出一口氣。
“嬰淺,乾的不錯!”
“我們先走吧,蓯雪還要等一等。”
嬰淺瞥過去一眼,率先轉身離去,店長賠了個笑,連忙跟上。
他和嬰淺並肩而行,少了一樁亂子,心裡頭高興的不得了,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今天辛苦了,給你加五百的獎金!”
一聽有獎金。
嬰淺頓時眼睛一亮。
“謝啦,店長!”
“客氣什麼,那薛家可不是好惹的,你可幫我省了個大麻煩。”
店長的年紀也不大。
又是一身西裝。
從背後看來,他撫着嬰淺的肩膀,尤爲的親暱。
薛蓯雪的手還在哆嗦着,但見到這一幕,卻是眼睛一亮,忙拿出手機,急急忙忙的按下了快門。
昏暗的燈光下。
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攬着穿着清涼的少女。
怎麼看,都不像是單純的關係。
薛蓯雪興奮的渾身發抖。
連方纔的恐懼,都被拋之腦後。
她終於找到機會了。
顧辭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要是知道嬰淺和其他人的關係不乾不淨。
是一定不會再要她的。
薛蓯雪深吸口氣,實在是忍耐不住,立刻把照片發給了顧辭。
不到半分鐘,她就收到了迴應。
短信裡,只顯示着三個字。
“她在哪?”
薛蓯雪盯着短信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慘笑一聲。
都多久了。
她發給顧辭的消息,都如同泥牛入海。
收不到半點回應。
但一涉及到了嬰淺。
哪怕只是一個背影,顧辭都能瞬間認出她來。
薛蓯雪又是欣喜又是委屈。
但好在,用不了多久,當顧辭知道嬰淺是個多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們之間,就又能回到過去了。
她連指尖都有些發顫。
“你現在來找我,我就告訴你,嬰淺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