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廢了點力氣,才勸服夏託不要跟在他們身後。
但即使走到了僻靜無人的角落。
藏在不遠處大樹後面的赤紅蛇尾,還是清晰的顯露在視線當中。
“藏都不會藏...”
嬰淺嘀咕了句,也懶得繼續走路了,直接尋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然後向着伊迪斯擺了擺手。
“就在這說吧。”
伊迪斯沉默着彎下身,他沒有急着開口,而是從懷裡取出了一枚青綠色的果子,送到了嬰淺面前。
“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這個。”
“現在不喜歡了。”她沒接,盯着那枚翠色慾滴的果子,委婉勸說:“而且我勸你也少吃綠油油的東西,不太吉利。”
他聽不懂嬰淺的話。
只能在寂靜重新縈繞而來前,緩緩說了句:
“所以,你選擇了狼族的獸人,還有那隻蛇?”
“是。”
嬰淺乾脆點頭,餘光瞥過那條藏得十分敷衍的蛇尾巴,再次補充了句:
“我很喜歡他們,也必須選擇他們,所以我不會和你回去了。”
【提示:夏託好感度+10】
【提示:安德里好感度+5】
當一前一後兩道提示音響起,嬰淺不禁一愣。
原來不僅是夏託。
連安德里也跟了過來。
只是他藏的好,不像那條蛇露出了尾巴,此時還甩動的十分歡快。
鷹族以尊嚴榮耀爲一切,伊迪斯又是族長,自然更爲高傲。
被雌性連番拒絕,也根本不會苦苦糾纏。
但她是嬰淺。
和其他雌性不一樣。
即使她有了其他雄性的幼崽,伊迪斯也沒有想要拋棄她,只要她放棄艾爾。
但現在...
嬰淺卻喜歡上了其他人。
“爲什麼?”
伊迪斯上前一步,原本銳利的眼眸當中,悄然浮起一抹怒色。
“我想聽你的理由。”
“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理由。”
嬰淺歪着頭,認真想了一會兒,然後慢吞吞地說:
“如果一定要說點什麼的話,安德里非常好,救過我很多次,也給了我最大的寬容。夏託脾氣雖然不怎麼樣,但從來沒有在意過艾爾的事。”
伊迪斯皺起眉,“所以,你還是因爲那個幼崽。”
任憑嬰淺怎麼解釋。
他似乎都要將緣由歸到艾爾的身上。
額角漲的厲害,她用手指壓了壓,盡力耐着脾氣說:
“不是因爲艾爾,是因爲我喜歡他們,想要和他們在一起,懂?”
這個答案顯然不是伊迪斯想聽到的。
不是因爲艾爾的原因,那他豈不是徹底成爲了一個失敗者?
打架打不過。
連嬰淺都被搶了去。
“嬰淺,如果我允許你帶着那個幼崽回去鷹族...”
伊迪斯說的艱澀。
鷹族最引以爲豪的高傲,已被他親自踩在了腳底。
只想要嬰淺能夠回去。
但她再次搖頭,黑眸當中已然浮起一抹悲憫
“伊迪斯,我想和他們好好在一起,你也應該去找屬於自己的雌性了。”
嬰淺站起身。
再也沒有去看伊迪斯一眼。
而是向着夏託藏身的位置低咳一聲,她故意提高了嗓音說:
“不想走路了,有沒有某隻好心的蛇,願意揹我一程?”
一眨眼的功夫。
夏託已經出現在了嬰淺面前。
他跑得太快,以至於幾根赤紅色的髮絲亂翹,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幼稚。
嬰淺忍不住笑了。
足尖踮起,她拍平夏託的呆毛,笑嘻嘻地說:
“哎呦,是哪個強大的獸人在偷偷跟着我呀?”
“我只是路過。”
夏託輕哼一聲,嘴裡雖然不承認,但卻伸出手臂,將嬰淺牢牢控制在懷抱當中。
嗅着她身上的玫瑰香。
他心情更好。
“懶得跟你計較,回去吃飯。”
夏託攬着嬰淺就要離去,但走出幾步,他忽然想起身後還有一隻雜毛鳥,於是回頭看了伊迪斯一眼,面無表情地道:
“話都說明白了,再敢接近她的話,你就死定了!”
他這不是威脅。
而是將事實清清楚楚擺在明面上。
夏託看伊迪斯不順眼,又不能直接殺掉,但如果是他自己懷了規矩的話...
就活該沒命了。
“我記起來了,之前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那隻雜毛鳥在追你。”
夏託環着嬰淺的細腰,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說:
“原來你今天不出門,還趕我走,都是因爲他啊?”
嬰淺琢磨着正事,哪有時間理會這條吃醋泛酸的蛇。
但她不出聲。
落在夏託的眼裡,就算是默認。
他氣的一尾巴拍碎了塊石頭,然後咬牙切齒地說:
“就這麼想和他單獨相處?”
“餘情未了?”
“一隻鳥有什麼好的,會飛了不起嗎?我比他厲害多了!”
夏託話太多。
嬰淺被煩的不行,只一句話沒有理會,他居然就腦部出了這些內容。
好一條聒噪不休的傲嬌蛇。
她嘆了口氣,乾脆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一臉嚴肅的望着夏託。
“安靜。”
“什麼啊?”
夏託一愣。
下意識站在了原地。
然而下一秒,脣角忽然傳來一陣溫熱的濡溼。
那接觸轉瞬即逝。
快到仿若幻覺一般。
卻讓夏託整張臉都紅了個徹底。
“你..你你...”
他捂着側臉。
如同收到了情書的幼稚園女生般。
瞪圓了一雙金瞳,他妖異的面容上更是寫滿了不可思議。
“你居然...”
“可算安靜點了。”
嬰淺長長出了口氣,也不管她剛纔的舉動,對於夏托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麼強大的衝擊。
只揮一揮衣袖。
抓緊跑離了他的身邊。
只剩下夏託還愣在原地,摸着方纔被嬰淺親過的位置,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他剛纔...
是不是在做了一個,很甜蜜的夢?
嬰淺趕回住處時。
一眼看看到了安德里坐在門口,正同艾爾說着話。
他們頭頂的獸耳很是相似,乍一看簡直如同親生的父子一般。
讓嬰淺都有短暫的晃神。
但在下一秒。
艾爾發現了嬰淺,立刻歡呼一聲。
“阿淺!”
他邁着小短腿撲進嬰淺的懷中,撒嬌似的蹭了蹭她,然後壓低嗓音問:
“伊迪斯有爲難你嗎?”
“年紀不大,倒是愛操心。”
嬰淺輕笑了一聲,揉亂了艾爾的短髮,然後向着安德里張開雙臂,她脣角噙笑,撒嬌似的說:
“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