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猜一猜,你們孩子從生理意義來講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仿若看不見高勇陡然轉變的臉色,季池魚扶了扶金絲邊框眼鏡,修長的手指合攏在一起,成寶塔狀。
他脣角含笑,再次開口道:
“高大英俊,幽默風趣,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能讓你的妻子,享受到肉體的愉悅感,對嗎?”
“閉嘴...”
高勇弓起腰。
像是遇見了天敵的動物般,全身上下都寫滿了警惕,他死死瞪着季池魚,牙齒不停撞擊在一起,也不知是因爲憤怒還是...
恐懼?
“如果我猜中了的話,那不妨讓我們繼續聊一聊。”
季池魚對高勇怒視,沒有絲毫在意,
他仍然在笑。
帶着滿身斯文的貴族氣。
說出口的言語,卻將高勇逼近更深的噩夢當中。
“你的孩子,應該知道你並非他的父親,他對你的評價是什麼?一個優秀的養育者?還是窩囊廢父親?他是不是經常說起,想去找他真正的父親?”
砰!
高勇狠狠一拳頭砸向桌面。
力氣之大。
掀起整間審訊室,似都跟着顫了一顫。
他喘着粗氣,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地哆嗦着。
“我讓你閉嘴!”
嬴湛推開門。
瞥了季池魚一眼,他也不急着阻止,只站在一旁,隨時注意着高勇的動向。
“你妻子的家人,應該有不少都知道你的生理障礙。他們一定在背地裡經常聊起你,每次見面時,他們看着你的眼神,是怎麼樣的?”
季池魚微微向前俯下身,帶來的壓迫感,讓高勇連呼吸都有了瞬間的停滯。
他下意識想要和季池魚保持距離。
然而腳尖才動。
那宛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再次響在了高勇耳畔。
“你一定記得,好好回憶一下,是同情?憐憫?亦或者嘲弄?”
隨着季池魚的言語。
那些不堪的回憶,從被高勇刻意遺忘的角落,再次浮了起來。
嬉笑聲、嘲弄以及喝罵。
還有他們的眼神。
帶着清晰地鄙夷。
宛如他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什麼豬狗不如的廢物一般。
“不要說了...”
高勇渾身發抖。
他將自己整個人縮在椅子裡,抱着頭,一雙滿是血絲的眼,幾乎要瞪出眼眶。
“不要再說了...”
此時的高勇。
滿面畏怯。
抖的仿若風中殘燭一般。
哪裡還有剛纔,說着後悔沒殺掉嬰淺時的得意勁兒。
季池魚挑開了他最不願被提起的秘密。
血淋淋的傷疤見了天日。
還被灑上了一瓶硫酸。
高勇哪能承受的住?
“很可惜。”
季池魚站起身,向着嬰淺伸出了手,口中則是道:
“用不了多久,你的事蹟就會出現在報道上,你的親戚朋友、去過你店裡的顧客,還有你兒子的同學,甚至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因爲性方面的無能,纔會殺了這兩名女性。”
嬰淺下意識將手遞給了他。
季池魚向來斯文有禮,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動怒。
但真的...
好他媽的帥啊!
季池魚注意到嬰淺崇拜的目光,脣角的笑意盪開一寸,他牽着她的手離開審訊室,只留下一句:
“你就是死了,也會因爲這一點,被永遠銘記。”
身後傳來高勇崩潰的嚎叫聲。
他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摧毀。
整個人,都如同一隻徹底喪失理智的野獸一般。
沒用多久。
他全都招了。
霍梧和其他警員全都傻了。
這是什麼神仙?
這才幾分鐘的功夫,不僅撬開了高勇的嘴,還讓他徹底失去了反抗心理,不管問什麼,他都老老實實的交代。
他唯一的一個要求,是想要警方,不公開他存有生理障礙這一點。
“怎麼做到的?”
霍梧湊到嬰淺身邊,很是狗腿的遞了一罐咖啡過去,眨巴着狗狗眼,一臉好奇地問:
“高勇的嘴可嚴實着呢,連嬴哥親自審,都沒問出消息來。”
不僅是他。
圍過來的其他警員,也都豎起了耳朵。
“你得問季醫生。”
嬰淺接過咖啡,很是得意的揚起眉,驕傲道:
“你們是不知道,我家醫生,一進到審訊室裡,就只需要兩句話,那高勇當時就傻了!”
她一腳踩着椅子。
站在人羣之中。
眉飛色舞地講着季池魚方纔所做的一切。
雖然有的地方,稍稍誇張的一些。
然還是讓霍梧等人,聽得熱血沸騰,連帶着看向季池魚的眼神,都有些不少變化。
果然。
嬰淺的金主。
也是神仙!
嬰淺還不知道這羣人心裡的想法。
【提示:xx好感度+10】
她聽到腦袋裡響起的提示音,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擡頭就對上了嬴湛深邃的雙眼。
他就站在不遠處。
看着嬰淺被簇擁在中間,腳踩着椅子,比所有人都高了一頭。
嬴湛一眼就看到了她。
即使從她口中說講出的,只有季池魚的名字。
但嬰淺的一顰一笑。
依舊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記憶當中。
再忘不掉。
好感度再次跟着季池魚和嬴湛的出現響起。
嬰淺都氣樂了。
“你他媽的還能有點用不了?你是檢測好感度,還是看季池魚和嬴湛在一起高興啊?”
【嚶嚶嚶!】
系統委屈。
系統大聲說了出來。
嬰淺都懶得再罵下去。
反正她早就看出來,她這系統就是個破爛。
丟到廢品市場,最後也就賣五塊錢,還不如撿點紙殼和易拉罐去賣更值錢。
“對了。”
霍梧傻笑了一會兒,忽然一拍腦門,急着道:
“方雅的家屬已經到了,說一定要親自跟你道謝,就在樓下呢。”
“我這就過去。”
嬰淺連忙跳下了椅子。
拍乾淨留下的鞋印,她快步走向了一樓。
季池魚自然跟在她身邊。
霍梧也想隨上,但瞥了嬴湛一眼,他還是走過去,低聲道了句;
“嬴哥,你辛苦一天,那邊也都招了,跟着過去看看唄。”
嬴湛沒理他。
望着嬰淺離開的方向。
黑眸當中盡是複雜。
霍梧有些着急,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襬,催促道:
“嬴哥,現在還能爭一爭,但要是再不去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那可是季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