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也不知道顧辭是發了什麼瘋。
竟然真的給她找了一套教科書。
“太痛苦了。”
嬰淺抱着頭,甚至不敢去想昨天晚上的經歷。
哪有什麼風月無邊。
全他媽是數學題。
關鍵是好感度還一點都沒上漲。
她都懷疑顧辭是不是有什麼角色扮演癖了。
老師學生什麼的。
“你怎麼了?”餘情先瞥了顧辭一眼,之後才偷偷摸摸的回過頭,問:“和顧辭同居的感覺怎麼樣?靠,沒想到你們兩個走的這麼近了,你居然都不告訴我!”
“這次,還真不是你想的這樣。”
嬰淺嘆了口氣。
她是來攻略男主的。
但沒想到會碰上顧辭這個小正經,一板一眼的,還真有點難搞。
“你可小心點。”餘情壓低了聲音,嘀咕道:“要是薛蓯雪知道你都進顧辭的家門了,她估計活吃了你的心都有。”
“隱瞞不了多久的,她早晚會知道。”
嬰淺環抱了雙臂,餘光有意無意的掃了眼顧辭。
光是這一上午,他就已經轉頭看過來不知道多少次了。
明明已經動了心。
卻還這麼固執。
這東西,可是隱藏不住的。
不過一個薛蓯雪而已,嬰淺也沒放在眼裡就是了。
餘情看她一臉輕鬆,忍不住道:
“你是不知道,之前有個女生跟顧辭告白,雖然被拒絕了吧,但是這件事不知怎麼的,就被薛蓯雪知道了,然後...”
他話才說到一半。
就看到嬰淺擡起頭,對着遠處伸手招呼道:
“呀,顧辭。”
餘情立刻閉上了嘴。
轉過頭,瞧了一眼顧辭陰沉的臉,用書遮住了腦袋。
得,他就不該和嬰淺說話,現在又成爲姦夫了。
顧辭走到嬰淺身邊,神情頓時柔和了些,低聲問她:
“剛纔,有聽課嗎?”
“有。”嬰淺點點頭,揚起手裡的英文課本,“還做筆記了呢。”
“...剛纔是語文課。”
“是嗎?”
她打了個哈欠,做出一副困頓的模樣,“太認真都記不住了呢。”
分明就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半節課都在睡覺。
剩下的一半時間,還都用來跟餘情傳紙條閒聊了。
哪有什麼空閒去聽課?
嬰淺臉皮厚。
撒謊都不臉紅的。
被戳穿了也淡定的很,隨意轉了個話題。
“我們晚上吃什麼?”
她託着下巴,自言自語一樣道:
“不如吃火鍋吧,今天還怪冷的。”
顧辭嘆了口氣,“好。”
這事兒就被嬰淺敷衍着,隨意揭了過去。
但他卻仍沒離開。
似是還有什麼話想說。
薄脣翕動兩下,聲音還沒出口,就聽一聲尖叫傳來。
“你們在幹什麼?!”
還怪耳熟的。
是薛蓯雪。
她瞪大了一雙眼,大步跑到顧辭身邊,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你在跟這個賤女人說什麼?!”
薛蓯雪的嗓門太大。
一瞬間,讓教室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只是和之前的沉默無聲不同。
落在薛蓯雪身上的目光,都帶了些厭惡和不耐。
“薛蓯雪!”顧辭皺緊了眉,她口中對嬰淺的稱呼,顯然是他動了火氣,“你別亂說話。”
“我亂說話?”
薛蓯雪一愣。
她做夢都沒想到,顧辭居然會護着嬰淺。
這怎麼可能?!
那個賤女人...
她憑什麼!
薛蓯雪又怒又妒,狠瞪着嬰淺,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她不敢對顧辭發火。
就把所有怒氣,都甩在了嬰淺的身上。
“好!你真有本事!你給我等着!”
她連解釋都不想聽了。
怒火直衝大腦,一腳踹上嬰淺的桌子,轉身跑了出去。
人到門口,還刻意頓了下腳步,想等顧辭追上來。
可顧辭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他仍在嬰淺的身邊。
臉上那副焦急又焦急的神情。
是薛蓯雪從來都沒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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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擔心嬰淺。
就爲了方纔那一句根本什麼都不算的狠話。
薛蓯雪忽然意識到。
嬰淺對顧辭來說,和之前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
他似乎,很重視她。
強烈的危機感涌入心頭,薛蓯雪全身都在抖。
她在顧辭身邊這麼多年。
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主動接近誰。
如果他真的喜歡上嬰淺的話...
薛蓯雪咬着牙。
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不。
絕對不可以。
顧辭,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如果嬰淺硬要攔在中間的話。
那薛蓯雪,就絕對不會放過她。
嬰淺還不知道,此時的薛蓯雪已經察覺到了不對。
已經開始想法設法的,要除掉自己了。
但就是知道了,她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在意。
翻倒的課桌被扶起,幾個同學幫着撿起了書,又湊到嬰淺身邊,嘀咕道:
“她還真過分啊,又不是我們班的,說來鬧就鬧。”
“是啊,還踹淺姐的桌子,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小姐啦!”
“淺姐,你沒事吧?”
班級裡的人,都對嬰淺改了觀。
對着她的態度,可以說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之前除了漠視就是嫌惡。
現在都恨不得擠過來要簽名。
一個個‘淺姐’叫的,比餘情還要順口。
“沒事,謝謝大家了哈。”
嬰淺勾脣一笑,眉宇之間有抹匪氣一閃而過。
“讓她來鬧,我還怕她一個嬌蠻大小姐了!”
教室裡頓時沸騰了起來。
之前還穩坐在椅子裡的人,頓時都一蹦三尺高。
“淺姐牛逼!”
“我草,這算是宣戰嗎?一百塊,我賭淺姐贏!”
“所以這是....爲了顧辭?”
這句話一出,原本亂糟糟的教室,又陷入了古怪的安靜當中。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顧辭的身上。
眼神都是詭異的很。
嬰淺雖然瞧着是個不良,但接觸下來,這些同學都發現她其實好相處的很。
但顧辭不同。
他不管怎麼看,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因爲太完美,所以纔有距離感。
就算是在話題的中心,也沒人敢八卦他。
倒是嬰淺,揚眉一笑,道:
“是啊,就許她薛蓯雪喜歡顧辭,不讓我也喜歡了?”
她聲音不低。
像是渾然不在意,顧辭就在身邊。
圍在嬰淺身邊的幾個同學,倒是先慌了一下,連忙給她使眼色。
雖然不願承認,但他們都面對顧辭時,都是有些侷促。
萬一顧辭因爲這句話發火。
可就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