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刺客事件,兩人微服出巡的事情就此擱置,葉垂錦不肯在外面找郎中,雖然明知道她身上的傷不礙事,但君醉還是連着幾天日夜不休的驅車把她帶回了宮裡。
一回到宮中她就開始發燒,太醫診斷後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只是急火攻心,加上身上有傷所以看起來嚴重而已,吃兩副藥就好了。”
聽見太醫這麼說,君醉身形頓了頓,這才拱了拱手:“有勞太醫了。”
兩人這麼微服出巡扔下了一大攤子事兒,君醉在她寢宮中待了一會兒便只能去處理政事。
葉垂錦一昏就是兩天,等到兩天後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她屋中批奏摺的君醉。
見她醒了,君醉明顯鬆了口氣。
他恭敬的行禮:“皇上。”
牀上的人賭氣的沒理他,翻身要側對着他,只是這麼一動,便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嘶……”小皇帝的聲音一傳來,君醉便緊張的走上前去。
“可是哪裡的傷口裂開了?我叫太醫來。”
小皇帝悶聲制止他:“不需要。”
君醉垂首,滿室寂靜中,他纔開口說道:“皇上好好養傷,臣先告辭。”
說着,腳步聲逐漸遠去。
小皇帝胸口起伏,氣得紅了眼眶。
就在她眨眼間落下淚來的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一聲溫柔的嘆氣。
隨後,君醉彎下身來,輕輕的給她掖了掖被子。
牀上的人擦乾眼淚,這才遲疑的轉過頭。
牀邊,一身暗紅朝服的人正關心的看着她。
君醉輕聲說:“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教你治國之道。”
小皇帝看着他,聽着他溫柔的語句,想要假裝強硬的甩一句“不用你教”。但又怕他真的轉身走了,於是最後只能抿着脣點點頭:“嗯。”
君醉看着她意外乖巧的神情,立時反應過來。
他頓了頓,坐在她的牀邊。
“……不要勉強自己。”
聽見他這麼說,小皇帝卻還是帶着乖巧的點點頭,一雙眼眸動也不動的看着他,生怕他消失了一樣。
君醉便又輕聲補充道:“我陪着你,不離開。”
“當真?”聽見他這句話,小皇帝一雙眼眸立刻亮了起來,隨後又習慣性的嘴硬:“朕,我……我也不是非得你陪着我。”
聽到她生硬的改口,君醉勾了勾脣,笑着:“是臣僭越,十分想陪在皇上左右。”
聽見他這句話,小皇帝終於也笑了。
她眉目間帶着一點兒張揚的驕傲,不招人討厭,反而讓人格外憐惜。
“準了。”
帝王這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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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葉垂錦身上的傷也終於痊癒。
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裡,君醉每天都在她的屋子裡批奏摺,時不時還會拿過一本來坐到她的牀邊,給她詳細的說着奏摺中的事情。
爲君之道複雜而博然,但是在君醉的口中卻像是脈絡分明的蛛網一樣,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的確是治世之才,此時真的願意用心教她,小皇帝的治國之道一日千里。
終於有日,君醉將奏摺放在她面前示意她:“皇上如今也該親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