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個古城小鎮,喻澤結了婚帶妻子來度蜜月,結果一轉身,就在不遠處橋旁的茶館中看到了薛默,他正抱着葉垂錦說着什麼,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
喻澤愣了一下。
其實如果不是他懷中的葉垂錦的話,喻澤都不敢相信不遠處的那個人是他的至交好友。
只短短三年沒見,薛默鬢髮灰白了一半,一眼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多歲。他原本顯得冷漠的氣質此時卻溫潤不少,但喻澤卻直覺的現在的薛默更加難以接近,他好像在周圍劃了一個圈,將他與葉垂錦和這個世界都劃割開。
他與葉垂錦,跟這個世界再沒有半分聯繫。
當年薛默帶着葉垂錦去爬山,等從山上下來之後人就消失了,與此同時喻澤收到了一份文件,喻澤將他所有的財產全部轉移給了他。
喻澤當時以爲他是想不開,於是偷偷跟着他,卻被薛默發現了。
薛默那時候笑了笑:“小錦想去外面看看,我帶她出去走走。”
葉垂錦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
喻澤看的難受,想勸他卻開不了口。
隨後兩人就這麼消失了,半點兒消息都沒有。
此時三年過去了,葉垂錦還像是三年前一樣什麼都沒變,時間似乎都在她身上靜止了,她還是當初的模樣。
薛默自顧自的跟她說着話,隨後擡起頭,終於看見了不遠處的喻澤。
喻澤回過神來,想要跑過去跟他見一面,薛默卻衝他揮揮手,抱起葉垂錦轉身走掉了。
等喻澤跑過去之後,已經找不到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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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默抱着葉垂錦消失在人海中,他一邊走着一邊跟懷裡的人說着話。
“剛纔是喻澤,他看見我們了,想跟我們說話來着。”
薛默頓了一下,似乎在等着懷中的人回答。
但是最後,他像是之前無數次一樣,依舊沒有等到她的迴應。
薛默繼續笑着說:“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了,如果被他纏上,我們明天就別想去遊湖了。你想去遊湖嗎?”
他頓了頓,接着說:“我也挺想去的。”
周圍不時會有人用驚悚的目光看着他,薛默卻恍然未覺,只看着懷裡的人,跟她說着話。
兩人就這樣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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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後,喻澤的兒子開始接手他手裡的事業,喻澤雖然覺得自己還年輕,但想了想還是準備提前退休,把位置讓給兒子。
閒來無事的時候他經常去陪妻子說說話——五年前,他的妻子出了車禍去世了,喻澤怕她孤單,便經常去看她。
這一次看完妻子之後,喻澤順路去看了看自己的小姑,結果不經意間磚頭,看見不遠處有一座剛遷過來沒多久的墓碑,上面刻着兩個熟悉的名字。
喻澤愣了一下,踉蹌着走到兩個好友的墓前。
這些年裡,他幾乎再沒有聽過兩人的消息。
此時看着墓碑,喻澤沉默着,最後將花放到墓碑前嘆了口氣。
墓碑上簡簡單單隻有兩個名字。
薛默。
聶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