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還沒問完,忽然聽顧母高喝一聲,“君君!”
“啊?媽媽……”
對於今天的顧母,蘇葵有些陌生。 一向溫聲軟語的媽媽,今天似乎從她進門開始,便沒有露出一個笑臉。
面色凝重,似乎那張被歲月眷顧的面容下,醞釀着不斷起伏波動的狂風暴雨。
她有些害怕,抿着脣不敢說話。
男人開口的,表情不悅,“秋然,你做什麼兇君君,會嚇到她的!”
秋然是顧母的名字。
聞聽此言,顧母似是被觸到逆鱗般,猛的從沙發站起,眼神冰冷憎惡的看向男人,道:“君君是我的女兒,我怎麼管教,和你無關!用不着你插嘴!”
“你——”
顧母卻轉頭看向蘇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方纔的舉動有些嚇到女兒,她儘量壓低聲音,柔和的對蘇葵說:“君君,聽媽媽的話,你先回房間好嗎?媽媽和這位……叔叔…有話要說!”
“秋然,你爲什麼不告訴君君……”
“閉嘴!”顧母冷冷掃了男人一眼,對蘇葵道:“君君,現在,立刻回房間!媽媽不叫你,不許出門!”
自從有記憶起,蘇葵沒有見過媽媽如此尖利暴怒的一面,直覺告訴她媽媽有事情瞞她,但媽媽不說,她即便再好,也不會問。
“好的,媽媽。”她輕輕的點頭,小心翼翼的向男人頷首,而後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
房外,客廳。
顧母冷冷的掃了男人一眼,眼內寒光四射,初初展露出,當年的她,也曾驕傲恣意過。
“童致遠!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也不想知道你有什麼目的,我們早在十幾年前結束了,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歡迎你,不歡迎你再摻和進我和君君的世界,懂嗎?!”
童致遠有瞬間的恍惚,時光記憶恍然,他是真的愛過她的,那樣明媚如驕陽的女子,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都想得到,他也不例外。
即便他在遇到她時已經結婚,卻依舊忍不住犯了錯。
現在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也許當年沒有結婚,他會娶她也說不定的吧?
可當年的他受控於妻子家族,自己又未能全部掌控家裡的勢力,在知道妻子將顧秋然趕走時,他甚至什麼都做不了!
眼裡劃過痛苦,他聲音軟了幾分,“秋然,再怎麼說,君君都是我的女兒,難道你不希望,讓她得到屬於她的那一份寵愛嗎?”
聞言,顧母痛苦的閉眼,額頭筋脈鼓了顧,彷彿在壓抑着巨大的怒火。
半晌。
她疲憊的坐在沙發,淡淡的道:“童致遠,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爲愛不顧一切的顧秋然了,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我都不會容忍自己當小三,更不會讓君君成爲一個受人排擠,人人嫌棄的所謂小三生的孩子,你懂嗎?!”
她不看童致遠,垂着眼,望着自己因工作而異常粗糙的雙手,語氣裡有着釋然,“童致遠,我的一生已經被你毀了,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