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柳,你——”同是男人,從胥問柳細長鳳目中流露出的神色,邵瑾瑜太清楚,那代表着什麼。
“我怎麼?”胥問柳根本沒有遮掩的慾望,他大權在握,根本不懼怕這些,冷眼掃視邵瑾瑜,不答反問,“瑾瑜,我沒想到,你是個會對女人下手的人,尤其是,曾經對你一往情深的女人。”
身爲強者,也許柳傾鸞的姓氏,是造成一切悲劇的開始。
可,她本身並無威脅,柳家倒了,全族被髮配邊疆,族中男丁死的死,傷的傷,壓根翻不起浪花來。
若是他,直接將人趕到院子裡拘起來,讓她一輩子安安靜靜生活便夠了,再不濟,送到偏遠的莊子上去,這樣,若是不刻意,一輩子都見不到一面,省的礙眼。
結果,邵瑾瑜居然如此狠毒!
“我……”邵瑾瑜被問的啞然了,他張了張口,艱難地反駁:“不是我……”
這話出口,連他自己聽着,都沒有信服力。
邵瑾瑜狼狽的抹了一把臉,若是以前知道,他會對現在的柳傾鸞心生好感,以前,他就不會那麼對她。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尤其是看着蘇葵蒼白着一張笑臉,脣角笑意譏諷的時候。
“雖然不是王爺下的毒,但這事兒,難道不是王爺授意的?”
胥問柳甚至聽不下去從她口中出現邵瑾瑜的名字,幾步上前,低頭觀她面色慘白,眼裡飛快劃過抹名爲心疼的神色,“很難受?外面冷,先回去吧,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哪怕把天下的大夫都找來,也要把你體內的毒祛除!”
既然已經被邵瑾瑜發現,胥問柳原本是爲了怕對蘇葵不利,令她難堪纔不動聲色,將對她的情愫壓抑,深深埋藏在心底。
然,他沒想到他的苦苦遮掩,換來的是這個結果。
將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又牢牢繫上帶子。
胥問柳身形頎長高大,比蘇葵要高一個半頭左右,大氅又寬又大,上頭因爲他的關係,沾了淺淺的鬆墨香氣,縈繞在鼻息間。
“胥問柳!這是本王的王妃!”邵瑾瑜也惱火了,他以爲他有很多時間去挽回,結果被人捷足先登。
伸手要扯掉蘇葵身上的披風,就被胥問柳快速擋住,他冷漠地回眸睨視邵瑾瑜,“你想凍死她不成?這個天氣,明知道她身體不好,還請她出來?”
這——
邵瑾瑜發現,在二人面前,他總是被問的啞口無言的那個。
除了理虧,還有一個原因,哪怕他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低頭。
那就是,現在的柳傾鸞,已經不愛他了。所以錯了就是錯了,她再也不會沒有原則的原諒他。
蔫蔫地垂下手,他眉宇間籠罩了一層陰鬱。
“瑾瑜,她已經不是你的王妃了,你忘了?”
胥問柳輕輕哂笑,語調輕緩,說出的話,卻無比諷刺。
“傾鸞,你先回去吧。”
當着邵瑾瑜的面,胥問柳溫柔的叫了一聲蘇葵的名字,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放心吧,從今往後,有我在,絕不讓你再吃任何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