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斜了他一眼,任誰大早睜開眼,發現屋子裡憑空多出了一個人,都會不自在。
尤其是,這人,還是在她身邊插了釘子的人。
自顧自起身,沒有理他,揚聲道:“十七,進來。”
十七早端着水在外頭候着,聽到聲音,便應了一聲,推門而入。
下一瞬,看到房間裡的另一個人,眼睛一下子瞪得渾圓。
“主、主主子?!”十七脫口而出,驚訝的不能自己。
不是昨晚才傳的消息嗎?主子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在軍營纔對!
蘇葵似笑非笑,等着她驚訝完畢,看了看尷尬摸鼻子的孟知安,又看了看一臉呆愣的十七,“主子?十七,不知你口的主子,是指前主子,還是現任主子?”
丟下一句,她取了衣物,走入側間換衣服,留下主僕二人在寢宮裡大眼瞪小眼。
“咳……”
孟知安握拳,以手抵脣,演示的輕咳兩聲。這下,原形畢露。
他本意是想挑兩個看着年級小,不容易引起蘇葵懷疑的人待在她身邊。一方面,是保護她的安全,另一方面,自然是有他的私心。
孟知安想的很簡單。
池盞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算被皇帝從插手,但在他孟知安的心裡,認準了這個女子。
所以,狼的本性,是對所有物,嚴守死防!
這一點,孟知安貫徹的十分徹底,狗皇帝要是敢碰他看的女人,他一刀砍了他,反正早晚的事。
只是,現在有另一個問題。
被心人發現,自己在她身邊安插了人手,怎麼辦??以她的性子,定然是不喜歡的,只希望,不會引起她的厭惡纔好。
思及此,沒好氣的掃了十七一眼。
十七縮了縮脖子,癟嘴委屈道:“人家習慣了嘛,主子,您動作怎麼這麼快?還是——”說到這兒,她眼珠子咕嚕嚕轉,“您怕皇搶走夫人嗎?”
夫人?
孟知安想繃起臉,但這個詞彙不斷在腦海裡旋轉,令他不由自主的勾起脣,這丫頭,倒是會說話。
十七見孟知安這表情,便知道這難關是過了。還好她機靈,要是這會兒換成木疙瘩十六,只怕要交代在這裡了,嘖。
“話多,”孟知安抿脣,“昨夜的信寥寥幾句,回頭將事情的完整經過交代過我。”
十七立馬點頭如搗蒜,“是,主子!”
蘇葵出來,見十七狂點頭不止的模樣,對着孟知安一陣討好。忍不住便“嗤”的一聲,意味不明的露出笑。
十七:“……”
此刻十七的內心已經瘋狂流淚不止了,爲什麼要她承受這一切!剛剛對付了一個難纏的主兒,現在,還有個更難對付的,在等着她。
十七覺得,她可能活不過今天了。
認真的-
飯後。
蘇葵坐在亭子下襬弄棋盤,垂眸淡淡道:“既然走了不該回來,事實,我認爲,我們之間,早一筆勾銷了。”
棋牌擺好,她將黑白子分撿出來,素白的手,指頭骨肉均勻,纖纖如玉,擺弄起來,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