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長臂一揮,隨着噼裡啪啦的一聲響,桌子的東西悉數落到地。 ()
蘇葵體弱,之前收拾小宮女小太監之時,是距離遠,用巧計過關。而這次,拓跋軒直接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頸,將她整個人都按在了桌案。
蘇葵喘着粗氣,臉色蒼白,卻笑的無靡麗。
“皇九五之尊,自然想做什麼都可以,但——”她停頓片刻,有些喘不來氣,說道:“皇,您該不是犯賤吧?後宮裡那麼多美人,您偏偏要跑到冷宮裡找不自在,現在,還看了年老色衰的我了?”
“咳咳咳……”她低咳嗽幾聲,毫不畏懼的和拓跋軒對視,他的眼裡,升起滔天怒火,幾乎將整個人淹沒。
蘇葵黑眸清潤,沒有絲毫怨恨,“這些年在冷宮裡,我自問不那些美人門,皮膚粗糙了不少,身體也差,皇你還當真下得去口?呵——”
拓跋軒已經俯下身子,大掌都停留在了她衣領的位置。她不動也不反抗,反倒讓拓跋軒冷靜了些許,移開大掌,瞳孔縮了縮,見她白皙的脖頸,一道充血便成紫色的血痕,怔住。
眼神複雜的擡眸,便對一雙瑩潤的,冰涼涼的眸子。
也是在拓跋軒愣神的片刻,蘇葵眼疾手快,抓住尚未滾下桌子的杯盞,啪的一聲用力敲碎,便向脖子扎去。
拓跋軒萬萬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出,等回過神,登時失聲道:“池盞!”
身下的女人脖子血流如注,瓷片劃開她的皮膚,因爲血液的流失,臉色越發慘白。而那雙眼睛,卻在這一刻亮的驚人,彷彿燃燒着火焰,明擺着告訴他:拓跋軒,死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
心內無力,大腦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撕掉衣服,去按她的傷口。
幾乎咬牙切齒,拓跋軒怒罵:“池盞,你是個瘋子!”
蘇葵仰頭,笑,“是了。”
流螢聽到動靜衝進來,當場嚇得面無人色,“主子!!!”
十六十七聞聲趕來,拓跋軒額頭佈滿大汗,衝門口喊,“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叫太醫!”
流螢那一刻看着蘇葵身被染成紅色,一動不動的模樣,眼淚掉下來了。她想動,卻發現腿已經軟的動不了。最後還是十七咬牙堅持,扭頭便跑,心下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她救回來!
那一刻,腦海裡想的不是孟知安,只是蘇葵,她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現。
原來,他們早已打心眼兒裡,認可了她-
太醫開了一堆藥走後,拓跋軒無力的坐在牀邊。
垂眸靜靜望着躺在牀,臉色蒼白,完全失去血色的女子。她雙眸緊閉,直到這一刻,她將瓷片扎進脖子裡,笑着望他,明亮的眼睛也一直在腦海裡浮現。
拓跋軒不得不承認,自己可能真的,對她有點不一樣的情緒。
可,作爲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今天她的這一手,也算明白的告訴他,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了。
這些天,她以前的樣子一點點被現在的模樣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