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戈抿脣,神色堅毅,“這是自然!”他必須要有足夠的資本,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於是,習武這件事情此敲定,蘇葵準備將他送入國子監去。南玄戈進入國子監誠然會遭到那些眼高於頂的皇子們的冷眼嘲諷,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對心智的磨練?
不過,在此之前,蘇葵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這日,外頭天色初初放晴,檐角的冰棱便開始滴答答的往下落水,雖不再下雪,卻反而覺得更冷了幾分。
蘇葵整日無所事事,未來日子還長着,不是以前的世界裡幾個月能解決的。這次,她將親自參與到那至高無的皇權之爭,重修史書。
是以,她把前幾輩子欠的瞌睡覺全都補了回來,每日睡到日三竿也無人敢擾。
此時,後宮皇后之位空懸,太后早年在後宮爭奪皇寵時犯下太多殺孽,到了晚年,反而放下了一切,久住太廟吃齋唸佛,每日爲皇家祈福,不問俗事。
蘇葵身爲皇帝親冊的長公主,位從正一品,地位崇高,其他嬪妃見了還要向她行禮,斷沒有讓她去請安的道理。
於是,蘇葵便也樂得自在,安心在長樂宮過完這個冬天再說。
一覺睡到自然醒,臥室內也鋪了地龍,空氣裡暖烘烘的散發着慵懶分子,蘇葵闔眼趴在淡青色玉蘭花繡紋的綢被,滿頭青絲鋪了一牀,單手掩脣閒閒打了個哈欠,喚來在外間守候的紅蓮和瓔珞二人,問:“交個底吧,你們是誰派來的。”
這大午的,蘇葵一句話差點將紅蓮與瓔珞嚇個半死。
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噗通跪倒在地,神色略有些慌亂,“公主何出此言,奴婢自然是您的人啊!”
“奴婢對公主的忠心日月可鑑望公主明察!”
兩人咬着脣齊聲說道,心臟卻控制不住的突突之跳,總覺得一張口,心會從口蹦出來似得,手腳止不住的發涼。
這一個月來,公主給她們的感覺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得。望日喜歡的金銀珠寶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反而喜歡那些色彩寡淡的玉器。長樂宮內的所有佈置也全部大換了樣子,只怕,若是不熟的人走進來,定會生出一種走錯地方的感覺。
更別說性格更是變得徹底,以前的公主性格驕縱暴戾,動不動喊打喊罰,十足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不過以前的她兇相是存在於表面,熟悉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紙老虎,只會呈呈威風罷了。
然而如今,她總是慵慵懶懶的,說話也是淡淡的,終日睡個不夠,睜眼的時候極少。但她只要睜開眼,那雙波光瀲灩,眼角挑的桃花眸,便頓時折射出無數令人心寒的精芒,讓人再也琢磨不透。
蘇葵邊聽着兩人彷彿做戲似得說話,一邊換了個姿勢,細白如蔥的玉指捲起落在腮邊的髮絲,只是眯着眼雲淡風輕地笑,“怎麼,還不承認?”
“公主!我們……”出聲的是紅蓮,她待在蘇葵身邊的日子更久一些,也非常得原主景流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