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悅的甩了甩袖,自那薄脣冷冷吐出一句,“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是不屑與她多言咯?
鳯兮拄着下巴,只覺好玩的緊。 她悠悠然的觀他面向,盯着他那一雙緋色的脣,笑吟吟點評,“確實生了一副好相貌,這脣看去,倒有些引人採擷的衝動。只是,世人常說,脣瓣薄的人,生性涼薄,公子,你怎麼看?”
完完本本將本性暴露了出來。
此話說出來,連鳯兮自己也被驚到了,沒成想如此惡趣味兒的話,竟從她口說出來。
“你——不知廉恥!”戚弱水咬着牙,被她一番話說得臉頰燥熱,握緊了手劍。
若不是師門教導他們不可傷及無辜,不可欺負弱小。
他當真想給她來一劍,好叫她閉那張慣會胡說八道的嘴巴。
鳯兮見他真惱了,嘆了口氣,輕輕一笑,“好了,我逗你玩兒呢,每次見你都板着臉一本正經似得,這樣多好,恰恰符合了你外表的年齡。”
雨漸漸停了下來,一縷天光破開層層密集的烏雲照射下來,蒼穹之漸漸現出斑駁的彩色光圈兒,雨後的天空,現出一道綺麗的彩虹。
鳯兮探身出來單手搭在額頭朝後頭探了探,見這麼會功夫,車伕已經不知蹤跡。
她搖搖頭,看這荒山野嶺的,她既不知揚州在哪個方向,也不知如何駕馭這受了驚後惴惴不安原地踏步的馬兒,蹙眉,發了愁。
“你要去哪?”戚弱水抿脣。
鳯兮眼睛一亮,心道眼前可不有個引路人?她一撫掌,親切道:“這位公子,我想去揚州,不知你可否給我指個方向?”已然忘了方纔自己才得罪過人家。
“不能。”戚弱水一口拒絕,面龐又恢復了那副冰山模樣,彷彿萬年雪山似得。
“這樣……”鳯兮爲了難,她覺得,既然人家拒絕了,她總不好強求。畢竟幫她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也沒有什麼好埋怨的。
於是,她將睡得昏天暗地的銀濁塞到肩膀,自己跳下車,取過自己的包袱與紙傘。銀濁半睡半醒間抓住她的衣領,又沉沉睡去。
鳯兮從包袱裡取出荷包,裡頭的銀兩已然不多。她數了數,拿出二十用帕子包好,放進車廂內。而後把馬兒近栓到樹,打量了一下方向,憑着知覺挑了條稍稍平坦些的小道走去。
戚弱水擰眉,冷冷吐出兩字,“錯了。”
“嗯?”鳯兮沒聽真切,回眸看向戚弱水。
“去揚州的方向不是那邊,你走反了。”戚弱水腦仁突突直跳,深覺自己似乎惹了大麻煩。
下一刻,鳯兮拎着包裹走回來,男子個頭極高,身形修長,她要仰着腦袋才能看到他線條流暢下頜,與那根根分明纖長疏朗的眼睫。
“公子這是願意給我指路了嗎?”她暗笑,心道這男子面冷心熱,如此,她便不用擔心迷路了。
戚弱水最擅長觀察人的情緒,將女子促狹的心思看的透徹,沉默了半晌,方纔緩緩啓開雙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