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的,只是看到蘇葵平安無事時,鬆了一口氣後的與她相視而笑。
“沒事好。”
“撲哧——”蘇葵忍不住彎起一雙大眼睛,眼底的璀璨動人,“你還真來啦,這麼快。”
顧流深輕笑,清雋的面龐舒展,眉眼溫潤,眼底帶笑的打量她,“嗯,我也在臨市,你既然沒事好。”
“沒事兒啦,是忽然有點胃疼,現在已經好啦,”蘇葵把門全部打開,退後一步,道:“深大,外面冷,進來坐。”
“好。”他啓脣,呵出一口白色霧氣,從善如流的走進來,彎腰換了蘇葵取出的男士拖鞋。
灰色的毛絨家居拖鞋,看得出是新拆封的。他眸子不經意的在鞋櫃掃了一圈,見頭只有幾雙女生的拖鞋,整個房間的佈置是柔和的綠色,碎花布藝沙發,薄紗窗簾,窗口還掛着兩盆吊蘭,在牆角,還擺着一顆不知道叫什麼的綠色植物。
看得出,這裡只有她一個人生活的氣息,並沒有發現有男人居住的痕跡。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淡色的薄脣輕挑,“胃疼,又沒好好吃飯?”
“額,我……”蘇葵倒水的手一僵,咔吧咔吧眼睛,眸底閃過一抹尷尬,“其實,我有吃啦,可能是最近吃的東西味道重……”
“哦?是麼?”顧流深坐到椅子,雙腿自然的交疊,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下敲擊在桌面,在寂靜無聲,只有掛鐘滴答滴答的輕響裡,空氣凝滯的有點兒可怕。
“咳、”蘇葵斂眸,捧着茶杯走過來,“對啊,真的只是吃錯東西了,等會兒我找顆藥吃好了,還勞煩深大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嗯哼?”顧流深低垂的纖長眼睫被冉冉升騰的水霧浸的有些溼潤,更顯得他眉目線條流暢乾淨,面容清雋。一聲低低宛若從鼻腔裡哼出來的聲音,顧流深半晌才掀起眼皮淡淡睨了她一眼,緩緩啓脣,“這麼說,還沒吃藥?那好,現在去吃,我看着。”
“我……”
這回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蘇葵默默垂頭,像個小學生似得,規矩的站在他的面前,嬌小的身體只坐着的他高出一個頭,她糾結的盯着腳尖,癟着嘴小聲嘀咕,“家裡沒藥……”
“沒事,我去買,我記得,出了小區,對面有家藥店。”
顧流深乾脆利落的起身,大長腿筆直,頓時不管是氣勢還是身高,都足以將蘇葵碾壓成粉末。
她恨恨磨牙,簡直差抱着他的大腿哭泣了,“我不喜歡吃藥!”
“所以,你這是在鬧脾氣嗎?”顧流深低頭,定定看着她淺金色柔軟的頭髮。
蘇葵仰頭,大眼睛閃啊閃,“我哪有!”
一隻溫暖乾燥的大手毫無徵兆的忽然襲了她的腦袋,動作十分愛憐的揉了揉。
“有病要吃藥,這樣纔會好,乖,別鬧——”清潤彷彿帶着水汽的嗓音低低的在她耳畔迴響,蘇葵白皙圓潤的耳垂一下子紅了個透徹,捲翹濃密的眼睫眨啊眨,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