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道,你之前的生活是怎麼過得,怎麼能過得如此——”澤風頓了一下,到底是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卻是手上不停,給蘇葵把她愛吃的魚肉魚刺剔掉,再把雪白嫩生生的魚肉放到她面前的盤子裡。
怎麼樣,也說不出那句“如此不堪”的話來,當初送女孩回家,她父親對待她的一言一行,都歷歷在目。
蘇葵把一切都收緊眼底,埋頭扒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說話的聲音嗡嗡的,“謝謝你,澤風……”
如果沒有他,她真的要無處可去了。
那時候,她甚至動過去找自己母親的念頭,是不是隻要她把命賠給衛憐,爸爸才能注意到,他還有一個親生女兒?
幸好,遇到了他,她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許許多多美好的。
忽然想起母親曾經彌留之際,拉着她的手,對她說的話,“悄悄,要幸福呀,只要心懷善念,一定可以遇到讓你幸福的人和事的。”
是的,她堅信,現在,好像也遇到了那麼一些呢——
澤風不明白她分明上一秒還是要哭不哭的樣子,下一瞬就雙眼含淚,笑容卻明媚起來。
他奇怪的蹙蹙眉,望進她如一潭清泉的眼睛,水霧氤氳,眼底與鼻尖都紅紅的,明明那麼可憐的樣子,但看到她的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澤風失笑,真是一個奇怪的丫頭-
跟蘇葵同住一起的時候,澤風這個人看似不近人情,實際上,卻是心軟的要命。
當然,只在對待蘇葵的事情上格外心軟——
他總是小心翼翼的避開蘇葵的傷疤,生怕哪句話說錯,讓她傷心了。
小姑娘整天蹦蹦跳跳的就很好嘛,幹嘛非要可憐兮兮的掉眼淚呢?
這就是澤風內心的希望,雖然他也不知道,他更深一層的希望是什麼。
只是他沒想到,他還沒說什麼,蘇葵反而率先開口了。
她這次,是想尋求澤風幫助的。
餐桌上,澤風難掩訝異,“你說什麼?”
“我是認真的大叔!我十分懷疑,衛憐的雙腿根本沒有任何事情,她都是裝的,目的是跟她的母親一起,騙取我父親的信任和繼承權!”蘇葵交握着雙手,這一刻神情格外認真。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澤風沒有提出質疑,只是語氣溫和的問出這句話。
“幫我弄一些專業的偷拍器材,針孔攝像頭什麼的,然後找人幫我裝進衛家的宅子裡!”
澤風扶額,“衛悄,視頻是可以作假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可以,我還是建議你能找出衛憐在醫院的檢查證明。”
“檢查證明?”蘇葵聳聳肩,無奈道:“這個我也想啊,可是呢,衛憐的母親沈玉就是醫生,我爸爸甚至爲她出資開了一傢俬人醫院,每次衛憐生病都是去的自家醫院,而我爸爸,也十分信任她們。”
說完不由苦笑,“信任她們,甚至超過了我呢。”
她承認,她在母親去世後,對父親再娶是一直有怨言的,並且,她在性格上,也比不得衛憐會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