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慌忙低下頭,心裡油然生出一絲自卑,無端亂了平靜的心湖。
同樣帶着男寵的身份,他是抗拒,是屈辱,又不得不低頭。
而溫漣,與他恰恰相反,他不僅沒有丁點反抗的心思,反而有種樂於現狀的態度,十分享受跟女子相處的時間。
哪怕,他們這些人,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她一面。
蕭然的心思,旁人無法得知。
亓淮聽了蘇葵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在旁人都爲蘇葵感到擔憂的時候,他忽然笑了笑,輕聲問:“那不知郡主何時有空?”
竟是不打算放棄,得寸進尺!
蕭然一愣,就是抱着蘇葵的溫漣,原本安靜垂着的眼睫,也不由的顫了顫。
蘇葵眸光一深,冷冽的眸光追過去,在空氣中,無聲相對。
亓淮笑的越發愉悅,隱隱從眼底流露出來。“郡主如果沒意見的話,那不如下個月初二可好?那天有個燈會,孤很想在那晚,邀請郡主一起賞月!”
他步步緊逼,絲毫不給蘇葵拒絕的權利。
蘇葵輕笑,“如果我說不去呢?”
“那我便等,”亓淮眯起眼,“郡主何時有空,只需要知會一聲,孤隨時都可以派馬車來迎接郡主。”
蘇葵的眸光越來越深,眼底霧氣氤氳,叫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氛圍死一般的壓抑,周圍安靜極了。
除了兩個當事人,每一個人的心情,都是不平靜的,格外惴惴。
生怕蘇葵惹怒了這位傳說中的美人太子,下一刻就要血濺當場。
冷不丁的,一聲嬌軟如貓兒般慵懶的調調,打斷了這死一般的寧靜。
“那好啊,太子殿下,那您就慢慢的等吧。”
看他們倆,誰耗得起。
亓淮笑起來原本有些凌厲的眉眼,都柔和的一塌糊塗,輕而易舉就可以讓人產生他很好相處的錯覺。
“那孤就不打擾郡主的休息了,告辭。”
蘇葵沒說話,懶洋洋的看着他轉身,朝外頭走去。
而蕭然與溫漣,卻在那人臨走前,淡淡的眼神下,感覺到了無盡的殺意。
那個人,對他們有殺意!-
又過了段時間,天氣漸漸涼爽下來。
蘇葵讓雨竹弄了張涼蓆,鋪到水榭旁,她便就着涼枕,在一旁睡午覺。
雨竹與杓鷸在旁邊爲她打扇驅蚊,烏黑如海藻的長髮,從廊邊垂下去,沾溼了髮尾。
看似悠閒,其實蘇葵腦子裡,正在跟系統對話。
【宿主,現在這慢悠悠的可不像你啊,什麼時候主動出擊?】
蘇葵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別急,慢慢來。”
系統:【可是宿主,你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男主,真的沒有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
【現在是封建社會,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有大男子主義的。你還真是喜歡作死啊,不怕他出手對付你?】
這件事,蘇葵從來沒有考慮過。
她懶洋洋的勾了勾脣,溼潤的空氣,讓她渾身的毛孔都舒適的張開了。
“不好意思,沒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