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霍延之立刻搖頭拒絕，似笑非笑的盯着小臉皺成一團的少女看。
見她苦哈哈的樣子，心裡不忍。
嘆了一聲，走到她的身後，“吶，五叔教你。”
蘇葵眸光一轉，立馬紅着臉，小聲說：“好！”
霍延之把筆塞進她的手裡，站到少女的身後，輕輕握住她的手，“要這樣握才能使上力氣，不至於寫出來的字軟趴趴的像蚯蚓。”
蘇葵哼了哼，“五叔，我手沒力氣，你扶着我點兒！！”
少女的聲音黏糊糊的，帶着撒嬌的意味。
讓霍延之的心臟爲之停滯了一瞬，他眸光晦暗，薄脣輕抿，不動聲色的糾正她不對的姿勢。
“五叔，你靠我那麼遠幹嘛呀？你這樣怎麼教我寫字？應該這樣站才方面嘛！”
蘇葵無辜的渣渣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裡一片水光。
她輕輕把霍延之拉到自己的身後，心滿意足的回頭，開始正兒八經的練字。
然後站累了，她笑嘻嘻道：“五叔，我好累呀，能不能靠着你站會兒！”
霍延之都沒來得及答應，小丫頭軟軟的已經靠了上來。
小腦袋枕在他胸膛，只需要霍延之微微低頭，便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頂，與一排小扇子似得睫羽微顫。
呼吸倏地沉重了許多。
霍延之難得有些慌亂，他搞不懂自己這種別樣的情緒，究竟是什麼。
蘇葵卻裝作根本沒發現霍延之的不自在，又貼了貼他，手裡寫着字，問：“五叔，你看我寫的是什麼呀？”
霍延之微怔，飄遠的思緒被少女軟糯糯的嗓音拽了回來。
眸光淺淺，垂眸看去。
少女的字依舊是歪歪扭扭的，但好在，總算可以看出她究竟寫的是什麼了。
“五叔~~”
見他不迴應，少女跺了跺腳，忍不住要回頭看他。
霍延之面色一變，大掌按着她的腦袋不讓她回頭，差一點，就要被她看出自己眼中的複雜情緒了。
“五叔你幹嘛啊！！這樣會長不高的！”
蘇葵扭了扭，男人的大掌，卻像是鐵箍一般，根本掙脫不開。
別提回頭了，就是想低頭都難。
她哼了哼，“壞五叔！”
下一秒，卻聽身後，傳來男人清冷低緩的聲線，慢慢的念出宣紙上的一行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嗡——
蘇葵的耳朵裡轟鳴了一下，有煙花齊齊綻放。
她忍不住紅了耳根，像是有電流從她的耳朵裡鑽進去，快速席捲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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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嗎……”
蘇葵低聲喃喃，重複唸了一聲。
打開的窗戶外，一支臘梅開的正好，白雪皚皚，撲簌簌的被風吹得打着旋兒落下。
陽光和煦，歲月靜好。
室內一時間有些沉默。
少女小小的身子，幾乎是完全緊貼着他靠着，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是全部的依賴。
霍延之沉默了一下，手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鬆開。
同一時間，人也快速離開蘇葵的身邊，因爲失去了依靠，蘇葵差點兒沒摔倒。
還是霍延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