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閣主的感謝是必然,也讓他們知道,他們一生,哪怕是老死在這絕色閣,也是滿滿的風流快活。
外界總說他們低賤,他們曾經也這樣認爲,併爲之羞辱,憤不欲生。世人皆看不起他們,覺得好端端的男子,爲何要下作到去做皮肉生意。
他們也不是天生會這一行的,誰沒有點難處?只是憋在心底不願吐露,重新揭開血淋淋的傷疤罷了。
而且,現在他們不是過的很好?將那些曾經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的男人們踩到腳底下,戲謔的看着他們爲自己獻真心。
不成瘋、便成魔,不瘋魔、不快活——
要世間的約束做什麼?反正他們早已經回不了頭了,現在,也不願回頭,即便前路是無盡業火焚燒的地獄深淵,也好過後路人人嫌惡唾棄。
在絕色閣,世間還有誰能有他們快活?-
絕色閣火了,毫無疑問的大火特火。
這一場從絕色閣傳出的孽火仿若長了翅膀般的飛出,在一夜之間傳遍了京城,又在七天之內,被過往的名流商賈們口口相傳。經過時間的推移,絕色閣的熱度絲毫沒有減退的跡象,反倒大有孽火燎原的氣勢。
最後,黎國流社會的男人們都知道,若要尋那煙花之地,當屬京城花滿巷子裡頭的絕色閣,真真是世間男子銷魂地。
只有去過一次,纔不枉此生-
巷子是曲折幽微的,整條並不算寬敞的小路依舊鋪着老舊的青石板,人踩在頭,偶爾會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花滿巷子前頭是一羣層層疊疊的仿江南建築,白牆黑瓦,漆牆剝落,因爲雨後,角落裡還長着一簇簇青苔。
這樣的場景,與繁華的京城格格不入,卻又是真實存在。
再繞過一條彎曲的巷子口,入眼便霎時開闊,只見眼前入目可及之處,均掛着朦朦朧的紗燈,一位位即便在涼秋季節,依舊身着清涼的妙齡少男少女,打扮花枝招展的站在門口攬客。
這裡,便是京城最著名的花滿巷子,有名的煙花之地。
巷子裡頭大大小小的青樓,光是十隻手指頭加十根腳趾頭,都數不清。由此可見,這巷子裡的競爭關係該有多大。
青色低調的軟轎並不惹人注目的悄悄從人來人往穿梭而過,軟轎旁跟着一個步行,彷彿管家模樣留着八字鬍的男子,他軟轎要快兩三步,到得花滿巷子後,他不時閃着精光的小眼睛一掃,很快鎖定了目標。
手一揮,轎伕們便會意的跟着男子繼續朝前開拔。
又行了大致半刻鐘的功夫,轎子總算緩緩停下,穩穩的落了地。
八字鬍管家恭敬的小跑到轎門前,畢恭畢敬的伸出手,輕聲道:“主子,咱們到了。”
“嗯。”從轎子裡傳出一聲彷彿是從胸腔內發出的磁性嗓音,而後一隻乾淨修長的手掌緩緩探出,搭在管家臂,緩緩走出。
只見男子墨發高束,一身在夜色裡白的發亮的錦袍,腰間墜着塊翠綠通透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