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發生了鉅變,南宮冷從皇位上退了下來,被尊爲太上皇,而步搖則是成了皇太后,身份看起來也還很是尊貴,但他們兩個是被幽禁在了一處偏殿裡,裡外都有重兵把守,若無允許,他們是不可能出來的。
據說太上皇怒極之下大罵南宮餘是野種,旁人也只道是太上皇老了,所以糊塗了,他若是不糊塗,也不會罵自己大兒子是野種呀,這不是也把他自己罵了進去嗎?
不過也沒多少人會關心南宮冷了,自從成了太上皇,也不知是何故,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漸漸的,他就算生氣也罵不出來什麼了。
至於南宮箬,雖沒有什麼正式的廢太子之稱,卻也實在是沒了“太子”之名,新帝登基的時候做了兩件事,一件事是封南宮箬爲王爺,封地在吳城,這座城,就是之前南宮冷同意讓給西牧國的城池,據說西牧國因爲敬佩新帝爲人,所以把這座城又還給了大永,以此來表示兩國交好。
兩國交戰多年,早就有些不堪重負,但南宮冷是好戰派,總覺得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一打仗就一定要打贏,卻是忽略了邊疆將士早就身心俱疲,現在大永皇帝換了新的,兩國也有了交好的契機。
如此,也就更加沒有人念着南宮冷這個前皇帝的好了,而南宮箬去了吳城,鐵定是日子過得有些難受的,身爲南宮冷最疼愛的兒子,又是贊同了用吳城換妹妹的哥哥,他在吳城身份尷尬着呢。
南宮芙倒還是繼續享受着公主的封號,但她與南宮餘這個名義上的哥哥不親,父母又被幽禁,哥哥遠走他鄉,她這段時日過得也很是不好。
新帝登基後的第二件事,便是寫了一道禪讓的詔書,詔書上寫着有感於韓宣大將軍多年來爲國征戰,立下無數汗馬功勞,而新帝自覺慚愧,難以勝任一國之君之位,所以把帝位讓給了更合適的韓宣。
南宮餘這龍椅還沒坐熱乎呢,就又把龍椅讓了出去,這在他看來,當皇帝還真的像是過家家一樣。
韓宣接到聖旨的時候也是懵了,他原本還指望着當個攝政王操控着傀儡皇帝,哪裡知道這個傀儡皇帝直接把皇位給他了,韓宣雖然威望還行,但始終不姓南宮,他當皇帝,還未穩定下來的局面肯定又有不少人會以他身份爲藉口整出點事情來,換而言之,他就算坐上了帝位,那也還有很多不太平的事情要處理。
而更重要的是,若是將來讓賢的南宮餘出了什麼事,那麼這事不管是不是韓宣做的,在旁人眼裡他都得背鍋,所以爲了民心,他還得好好保護着南宮餘,韓宣這個皇帝當的很是糟心,他甚至沒時間去找出了宮的南宮餘,就被一羣大臣圍住了。
這與韓宣所想的成爲一個國家的主人的期盼很不一樣,他想到了南宮餘對皇位沒有半分興趣的模樣,他還真的是沒有半點興趣啊!
鎮國公府的庭院裡。
白酒一手撐着下巴,看着南宮餘執筆寫着請帖,這是他們成親用來邀請賓客的請帖,剛好他現在是個閒散王爺,時間多的是,便攬下了寫請帖的活。
她嘟囔道:“我爹還以爲我會當皇后呢,現在我降格成了王妃,他肯定是心裡不平衡了。”
“要哄嗎?”南宮余天真的問。
白酒被他逗笑了,“不用管他,我娘自然會對付他。”
而且她也覺得當皇后沒意思,時常要以端莊的姿態見人,皇帝當的好了,她是賢后,皇帝當的不好了,她就是妖后,總之就是沒有一點自由可言。
南宮餘成了有史以來在位時間最短的皇帝,也算是創造歷史了,他壓根不在乎大永會變得怎麼樣,就算天下再亂,他也沒有半分多餘的感覺。
他握着她的一隻手,眸裡有流光閃動,“婚宴安排糕點全席,好不好?”
“我昨天就和你說了,不行。”白酒板着臉,不懂他對於糕點這回事怎麼這麼執着,有哪家結婚會給客人吃糕點全席的?
南宮餘脣微抿,失望的垂下了眼眸。
她心軟了,“等成了婚,我可以每天陪你出去吃甜甜的糕點。”
他眼眸裡本是黯淡無光,一下子又亮了起來。
可真是容易滿足。
白酒也很滿足,她看着他不由得就慢慢的笑了出來,心底裡也不止一次的感慨,他真的是太可愛了。
得要永遠的牢牢的綁在身邊纔好。
永遠對於他們來說還有很長,這纔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