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泠被他倆這麼着有些莫名地心虛,好像多看一會兒就真的會暴露她不是饒思思這件事。
她站起身,假裝生氣地說:“不高興陪你們聊了。”
一手不忘拿過存有邢懷出浴圖的相機,信誓旦旦地說要出去尋找自己的異國戀情。
邢懷和吳悠居然都表示很放心,外國小夥子不愛跟你這種小朋友談戀愛。
兩人的眼神默契且不安定地瞟過她的衣領以下。
這倆剛剛還劍拔弩張呢,這下怎麼還忽然聯合起來一致對外了?
都說團結力量大,她可不想成爲兩人轉移火力的無辜羣衆,英年早逝,拋屍異國。
太慘。
經過兩人緊靠的玻璃窗時,她有意往裡面看了一眼,乳白色的窗簾被陽光染上淡淡的金色,還有窗戶裡那兩個好看的側影。
咔嚓——留念吧,我青春裡最喜歡的兩個少年。
邢懷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又放下,難得露出這麼焦躁的神情。
倒是吳悠先繃不住笑開來:“我哈哈哈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你。”
邢懷白了他一眼,語音含怒:“怎麼就不能是我?”
吳悠一梗脖子,煞是理直氣壯:“就饒思思那條件哪配得上你啊?”
邢懷愕然,淡淡地點頭表示認同:確實啊,怎麼就看上她了,想不通啊想不通。
吳悠的眼神裡閃過一陣狡黠把椅子拖得離邢懷近了點兒。
後者對這種莫名的親近明顯感到一陣不適,俊美的眉心泛起一陣漣漪,眸中亮起警覺。
吳悠察覺到自己表現得有些心急加失態,趕緊低頭抿了一口茶:
“我覺得,你還是多加考慮,看饒思思那精神不正常的樣子,多抹黑你意氣風發、少年得志的公衆形象啊。”
他說着,還自我認同地點點頭,杯裡的紅茶映出他淺淺上揚的嘴角。
誰叫他喜歡的就是饒思思這時而抖機靈時而智商掉線的不穩定特徵呢。
邢懷哼哼了兩聲:“彼此彼此。”
他的嘴角掛着一抹傾斜的笑,顯然是對吳悠這種挖牆腳的低級行爲表示不屑。
吳悠嘴硬:“不對不對,我可沒爲了她和兄弟反目成仇。”
哦,他指邢懷爲了饒思思搶夏嵐女朋友那件事。
邢懷笑得雲淡風輕:“那你還爲了她跟別人打架呢。”
吳悠:“……我……”
他略一遲疑,豁然開朗,找到了一個好藉口:“我那是看不過去他們莫名其妙欺負她。老子一身正氣,路見不平…”
“插朋友兩刀?”邢懷接。
“隨你怎麼說。”吳悠哼哧哼哧喝完了杯裡的茶。
邢懷斂笑:“其實我那時候挺羨慕你,喜歡就喜歡了,還能名正言順地呆在她身邊。”
吳悠那圓圓的眼睛瞪成了銅鈴:“我表現那麼明顯嗎?”
某人黑線:“你那句‘敢動老子的人’可是火遍了全校。”
好了,事情是這樣的——
還記得邢懷籃球下勇救饒思思嗎?
那件事發生的第二天,吳悠又和同一幫狐朋狗友打籃球耍帥的時候,中途跑去買了瓶水。
回來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其中一人講起昨天那個飛球事件,說到饒思思瞬間嚇白的臉簡直笑得直不起腰。
旁邊還有良知的兄弟看見他身後的吳悠好心地用眼神示意那傢伙,但是他沉浸在吹噓自我中無法自拔。
“聽說饒思思被砸得流了鼻血,我女神昨天都答應這週日跟我去看電影了!哈哈哈哈哈吳悠那小子還…”
事情到這裡水落石出,吳悠想都沒想就把手裡的水照着人渣的頭砸過去:“你大爺的!”
上去就是一腳,水花四濺,吳大爺十分霸氣地邊揍人邊說:“敢動老子的人,看來是沒打算活着畢業了!”
……
吳悠的耳尖泛起一層薄粉,啊,在年少的時光有個可以爲之輕狂的人,真幸運。
不過他納悶地皺眉:“不過,全校都知道的事,爲什麼饒思思就不知道?”
邢懷笑:“因爲我馬上就封鎖了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