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來的太快,空若甚至還不曾反應過來明歌這話裡的意思,甚至還想着用自己的靈氣幫她查看她的魂魄神識,可只不過瞬間的事情,他的小白上一刻還在與他說話,怎麼能說消失就消失?
他纔不要她的靈氣,他只要小白,只要小白!
扭頭四望,他的神識在一瞬間覆蓋整個朝聖山,整個從瀾大陸,可卻依舊沒有尋到她的任何足跡。
“小白,小白……”
金縷衣消散的那一刻,冷老手中的玉牌碎裂成了粉末,他大睜着眼,眼眶一瞬間佈滿血絲幾欲發狂,“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空若你個禿驢,你不得好死!”
明歌再睜開眼的時候,頭痛的幾欲令她那麼一瞬間大腦一片漿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在什麼地方!
擡頭四望,只在一個種了棵梧桐樹的小院子裡,正是秋天的時候,梧桐樹上的葉子落了滿院,她伏爬在石桌上,應該是在石桌上睡了過去,晚霞瀰漫在天際,映的院落裡的牆都帶着淡淡的粉紅,如今應該是黃昏時分。
擡手揉着太陽穴,發覺四周沒有什麼威脅,她這才眯着眼緩解着頭上的疼痛。
記憶後知後覺的涌入腦海,她想起了自己是一件金縷衣,想起了小和尚,以及最後的畫面。
怎麼回事?
嗖的起身,她重新四處張望,她怎麼沒有回到明歌小築?
任務失敗了嗎?
任務失敗應該也是被抹殺,現在是怎麼回事?
“歸一?歸一?”她走在這個院子四處,還有那麼一點希冀,希望這地方是歸一重新幻化的。
然而無人應她,這個小小的一方院落,牆卻足足有三米高,就像是個籠子一般將明歌罩在其中。
她試了試這具身體,裡面沒有任何靈氣,不僅如此,丹田被人毀掉,哪怕能感應到這個位面裡靈氣充足,可卻無法引氣入體。
丹田被人毀掉,足以說明這具身體的本人應該也是個修仙之人,怕是被仇家之類的毀了丹田的吧。
明歌做了這麼多次的任務,她很快的就進入狀態,覺得自己如今的情況應該是被歸一重新投進了新的位面裡,可能出現了什麼不可預估的事情,所以使得她無法融合宿主的記憶,也沒有出現在歸一的明歌小築裡。
宿主的身體丹田被毀,又被關在這麼個連個大門都沒有的院落裡,可想而知她的狀況一定不太好,明歌四周轉了一圈,院落裡的唯一一個屋子裡除了一張牀以外,連個桌子梳妝檯都沒有,不過屋子裡乾乾淨淨的,倒是沒有灰塵,就連院子裡除了落葉也沒有半絲的灰塵細末,說明這個院落每天應該都有人來打掃,而且這些人都不是普通凡人,要不怎麼能翻牆進入。
宿主的處境堪憂,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宿主的實力,明歌打量完四周狀況,乾脆盤腿坐在牀上,試圖引氣入體。
丹田破碎,在尋常人的眼中或許是一件毀了終生的事情,可對明歌來說,丹田破碎還有許多的補救方法,不僅如此,丹田破碎還有個好處就是,重煉丹田之時,可以任着自己的心意將丹田改造。
只是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行的事,總是得需要時間。
傍晚後並沒有人到來,明歌在牀上修煉了一晚上。
雖然丹田碎了,可修煉卻能強大明歌的神識精神力,聽到有人落地的聲響,明歌無聲無息的躺好在牀上。
門沒過多久就被吱呀一聲的打開。
有人在屋子裡掐了一個清塵訣,這才緩緩走向明歌。
明歌並沒有裝睡,她睜着眼睛,目光有些呆滯的望着來人。
待看到來人的這張臉,明歌的面上不動聲色的,可心底卻猶如巨浪滔天一般震驚。
來人她認識,是慕容紫靈。
慕容紫靈近前在明歌的牀前坐下,她並沒有要和明歌說話的意思,只是用手觸在明歌的面上,她的手上帶了靈氣,明歌覺得自己的面上暖融融的,慕容紫靈是在用靈氣幫這具身體維持容貌?
事畢,慕容紫靈將一顆辟穀丹放進明歌的口中,手在明歌的咽喉處往下順,幫着明歌將辟穀丹嚥了下去這才說,“再等等,過段時間我有辦法把你的身體還給你了!”
明歌瞪了一眼她,卻抿着脣沒有說話。
慕容紫靈卻不曾理會明歌這沉默代表的怒意,她沒有要給明歌解釋或再繼續說話的意思,起身朝外走去!
一直到慕容紫靈離開了這牆院,明歌這才坐起身。
她現下總算知道自己在誰的身體裡了。
而且她應該也不是重新進入了新的位面進行任務。
她是金縷衣的時候將自己全部靈氣都幫空若鍛鍊身體了,本以爲會死盾回到明歌小築裡,她無法去殺空若,更不能對冷老的威脅置若罔聞,冷老既然會威脅她,肯定也有得知她死亡的辦法,若是她死了,這一切便可以塵歸塵土歸土。
只是沒想到在金縷衣中身死的她並沒有離開這個位面,而是陰差陽錯之下進入了慕容鳴歌的身體。
慕容鳴歌,是慕容子夜的姑姑,明歌偷聽過慕容子夜與慕容紫靈的對話,如今再聽到慕容紫靈剛剛的說話便能明白,真正的慕容鳴歌和慕容紫靈對換了靈神魂。
也就是說如今在慕容紫靈身體裡的其實是慕容鳴歌,而明歌來之前,慕容鳴歌的身體裡的是真正的慕容紫靈。
如今這身體被她佔據,慕容紫靈的魂魄去了哪裡?
這個疑惑令明歌一剎那失神,想知道慕容紫靈的神魂是消散了還是依舊在這具身體中就得先去神識裡察看,可她剛進入身體,就算她自己本身的精神力強大,可載體太脆弱無法發揮她的精神力,如今只能繼續努力修煉。
這個院落也不知是在什麼地方,除了冒牌慕容紫靈每天過來查看明歌的狀態然後用各種美容丹靈氣丹幫明歌保養美容,這個院落就再沒有別人進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