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這個臭不要臉的!”
女皇將信紙拍在桌上,咬牙切齒。
桌面信紙上仍舊泛着濃郁墨香的幾字寫得頗具凌厲風骨,蕩氣迴腸——
——兵權已交待下人交付於爾等,吾即刻去伺候殿下,歸日不定,勿擾。
細節之處還隱隱透着筆劃的凌亂,不難看出當時書寫之人的焦急,女皇都甚是懷疑,他是否是邊騎着馬邊書寫這封信的。
相較於她的暴怒,聞人赫倒是平靜了下來,像是完全沒有重大麻煩的擔子忽地落在身上的痛苦感。
他又端着茶垂眼在那慢慢品茗,倒是弄的正站在不遠處,等候着吩咐的侍從面面相覷,略有恐慌,不知現在該如何是好。
這能號令懿國暗藏軍隊的符牌三皇子這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啊...
見他這般清閒漠然,女皇難得怒氣更盛,她站起來到他跟前,那本就妝容豔麗的臉因怒氣襯得愈發千嬌百媚,低吼着,“聞人赫!你不是同我說過,花灼他其實是你的幕僚麼?怎麼如今說跑就跑了?!還把全部的事情都推給我們,我纔不想管你們懿國的那些破事!”
聞人赫倒也不惱,他放下茶盞,伸手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符牌,轉手就交給女皇,女皇雖是不願,但到底還是忿忿地接過。
他隨即示意周圍人先退下,拉過她入懷,沒回答她,卻是說起另一話題,嗓音略涼,“起初我曾設計令花灼前來蒼國助我,據我所知,當時你的確有納他之意。”
“......”
女皇悶悶摳着符牌的動作一頓,心虛之下,頭埋的低了點。
不可否認,第一眼見到花灼,被蠱惑後的那一瞬她的確生有這個想法。
她想應該世間沒多少人能抵擋得住花灼那像是完全滲着毒般的美貌,還根本無藥可解,就連她那長着個榆木腦袋的女兒都還時不時被迷的七葷八素的,她有過想娶他,想佔他爲己有的想法實屬再正常不過。
但那只是人對美好事物素來有的追求,就如見到一品相極佳的翡翠玉鐲,只想自個佔據着,但卻並非是真的男女間的喜歡。
這般一想,女皇難免有了幾分底氣,聲音還是弱弱的,“...最後不是沒納麼。”
果然多年浸泡在權謀之下的人眼光就是毒辣,她就失神了一會,他居然也能將她當時的心思猜個七八分。
聞人赫垂眼看她,一針見血,“不過形勢所迫,若非花灼是禍國美人,你怕是早已將其納入宮中,你只納不得,並非不想納。”
女皇看了他一眼,又下意識地揪着手指,弱弱道,“那...那不是放在後宮裡好看嘛。”
什麼女皇強勢的不行,一.夜馭七、八男那完全是虛構的假象,真正馭八男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這些事情都是聞人赫去做的,就是爲了將本是男尊女卑的蒼國變成完全的女尊,好爲日後染柒的登基而鋪路。
有了女皇這個例子,在此之後,女子登上皇位,怕是沒多少人敢提出抗議。
在很早之前,女皇和聞人赫就已對染柒百般溺愛,提早爲她規劃了前程,甚至不惜奪權,只爲讓染柒日後能成爲名正言順的蒼國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