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瞭解葉謙,她知道葉謙之前十幾年的捕快人生是如何走過來的。
越是說到後頭,餘白越是覺得她能夠和葉謙感同身受。
“李大嬸。”餘白走到那個五十多歲的婦人面前。
“兩年前,您的兒子意外離世。您一個人無依無靠,那個時候是葉謙接濟的您,您還記得嗎?”
李大嬸被餘白這麼一說,羞愧地低下了頭。
“吳大哥,當初你的生意沒有本錢,可還記得是葉謙拿出自己一個月的奉銀幫助的你。”
“是的。”吳大哥頓感羞愧,“這筆錢,我到現在還沒有還給葉捕快。”
餘白的視線掃過這羣人,“你們當有誰敢說沒有得到過葉捕快的幫助。”葉謙做過的事,用十根指頭也數不過來。
“葉謙他……”餘白回憶着自己記憶的葉謙,“雖然平日裡性子冷了點,對女人更是避而遠之。但是該做的事,他從不含糊。該幫的忙,他也從不推諉。”
餘白痛心地看着這羣人,反問道:“這樣一個爲民不爲己的人,難道只是換來了你們這樣的評價嗎?”
羞愧的人羣被餘白的話點醒,他們確實因爲餘白和葉謙的傳聞,也因爲葉謙平日裡冷淡的性子,而矇蔽了自己的雙眼,忽略了葉謙曾經對他們的好。
“餘白,你說得對,是我錯了。”吳大哥最先承認錯誤。
“是啊,我們是錯了,葉謙幫了我們許多,我們不應該這麼說他。”
李大嬸也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真得是過分了。
餘白看着這羣被自己說動的鄉鄰,露出了笑容,全然忘記了自己最初這麼做是爲了讓葉謙聽見,讓他知道自己的好。
“餘白,你這麼爲葉謙着想。我覺得我們剛纔有一件事,沒說錯。”
餘白聞言感到驚訝,會是什麼事?
“那是啊,讓葉捕快趕緊收了你。”
這話一說出來,場間都是人們的歡笑聲。餘白頓時臉變得通紅,她很害羞,不再和這羣人瞎扯,扭頭回了院子。
羞紅了臉的餘白正撞見在院子裡頭聽見一切的葉謙。
對餘白,因爲這一陣子的糾纏,他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葉謙總覺得餘白是看了他單身一個人,想坑自己的月錢。
要不爲什麼總是讓他買東西呢?
然而聽見餘白在外頭爲他說的那番話,原來她竟是這麼懂自己。
說實話,葉謙很震驚。但震驚之餘,他還有感動,很深的感動。
內心漸起波瀾,他才發現自己對餘白,竟真得有了那麼些不一樣的感覺。
“你……洗好澡了?”餘白這纔想起,自己剛纔的那些話,是要說給葉謙聽的。
只是說到後頭她是真的動情了,也有些忘我了。
現在竟是感到了更加羞澀,餘白把頭埋得更低,“對了,早點應該是有些冷了,我給你拿去熱下吧。”
餘白想逃離這尷尬的場面,卻覺得手腕一緊,是葉謙握住了她的手。
“你……”餘白小心翼翼地擡着頭,她不知道葉謙這是怎麼了,爲什麼這樣看着自己?
葉謙看着餘白,這纔想起,她不過也只是個十八歲的丫頭。
年紀輕輕便守了寡,帶着一個八歲的孩子,忍受着世人帶着偏見的目光。
可她卻是那麼地堅強,帶着一個孩子,在酒樓裡努力工作,頑強地活出了自己的人生。
這其的尖酸不易,又怎麼是旁人能夠想象的。
這是葉謙第一次站在了餘白的角度想着,感同身受着她的一切。也是這樣一個美麗卻倔強的女人,在不知不覺間闖入了他的內心。
餘白的鬢角是散落的髮絲,葉謙的手輕輕伸出,將散落的髮絲縷回她的耳後。
“頭髮,有些亂了。”葉謙的手不由觸到餘白正在發紅的耳根,他的心一驚,連忙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