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遲心裡冷哼一聲,只覺得慕冷十分幼稚,見魚抓得差不多了,也不跟慕冷較勁,上了岸。
而慕冷本來就是跟月遲較勁的,月遲上了岸,慕冷也沒必要繼續呆在水裡,緊接着也上了岸。
月遲向旁人借來了柴火和火種,支起柴火,不一會兒火就生起來了,慕冷見狀也有樣學樣,倒是也像模像樣的弄得差不多。
本來還不想跟他計較的月遲立刻嗤之以鼻,他從懷裡拿出一把匕首,刮魚鱗,除內臟,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幾條魚就被他處理地乾乾淨淨,手法快得令人感嘆。
月遲是學醫的,自然對這種東西十分熟悉,然而慕冷不同,他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生下來就是皇子,要說生個火還行,讓他處理魚,那可是爲難人了。
等月遲已經用樹枝串起魚開始烤的時候,慕冷這邊還沒有開始處理魚。
月遲一邊悠閒地烤魚,一邊對着慕冷笑,那笑容在慕冷看來就是炫耀,慕冷一下子氣不過,丟下手中的魚,轉頭對梅音音說:“你,去把那邊的僕人叫來,讓他們過來弄這個。”
這待遇,一下子就能區分出來,季洛那邊有人幫她烤魚,她只需等着吃就好了,而她,則變成了跑腿的?
然而心裡再不願意,梅音音也不可能忤逆慕冷的話,她跺跺腳,還是不甘不願地去了。
魚烤得半熟的時候,有油脂從魚上面滲出來,魚肉被烤得金光焦脆,看上去讓人忍不住流口水,月遲見火候差不多了,在季洛的目光中,從容地將手伸進懷裡,像是掏什麼東西。
隨後,幾個瓶瓶罐罐就從他懷裡掏出來,然後不緊不慢地依次將那些東西灑在魚肉上,最後翻轉魚肉,讓它繼續烤着。
他的這一系列動作看得季洛是一愣一愣的,過了好一會兒,季洛才問:“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們會烤魚?”
月遲手上的這一條魚正好烤得差不多了,他遞給季洛,才無奈地答:“這些算是藥材,有些藥材味道跟調料無二般,也幸虧我隨身帶着這些。”
在季洛印象中,藥一般都是苦的,所以雖然她手上的那條魚看上去非常美味的樣子,她還是有些下不了口。
而月遲卻以爲她怕刺多,將手中還在烤的魚放在支架上,任它自己烤,隨即接過季洛手中的魚,輕輕撕開一塊魚肉,仔細檢查上面是否有魚刺,待發現並無不妥,這才伸手將魚肉遞到季洛脣邊。
月遲這擺明了的投喂模樣,季洛也不好意思拒絕,硬着頭皮張開嘴將魚肉吞了下去。
魚肉肉質細膩,入口即化,而月遲灑上去的東西竟也非常引人胃口大開,兩相結合,相得益彰,季洛一口吃完,不由自主地又張開嘴,等着投喂。
月遲見季洛一臉滿足狀,也輕笑了下,繼續投喂她,第二口的時候,季洛吃完魚肉,含住了月遲修長的手指。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順着月遲的手指直接傳到了他的心底,原本跳動規律的心臟在對上季洛別有風情的目光之後,竟也開始加速起來。
但他又怕被季洛笑話,強忍着異樣,在季洛錯愣的目光中,用那根沾有季洛口水的手指,也撕了一片魚肉,這回是塞進自己的嘴裡,在季洛錯愣的目光下,還舔了舔那根手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