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纔沒空去哄他,他愛咋地咋地,訣衣是真的想走的來着,在他心中,季洛已然是一個粗魯又無禮的女人了。
他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看季洛,季洛已經自顧自地開始練劍了,她看上去像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但是練起劍來劍風凌厲,身姿宛若游龍,絲毫沒有屬於女子的嬌弱。
如果說身爲一個女子的她都這麼努力,那他就這麼輕言放棄了,不就是讓人小看的嗎?
不行,他訣衣纔不是這種人。
想通後,他又慢吞吞地退回去了,季洛停下了動作,用力一揮,劍就插進了土裡,劍蹡蹡地響了兩聲,劍身晃動。
訣衣吞了下口水,才吞吞吐吐地說:“我想了一下,自己還是挺喜歡練武的,不過別誤會,不是因爲你。”
誤會?誤會什麼?
季洛從旁邊的架子上拿出一把劍,隨手一丟,訣衣趕緊接住,但他沒想到劍身那麼沉,他腳下用力穩住了身形,這才避免在季洛面前丟臉。
但是這個劍給他做什麼?
下一秒,季洛就做出瞭解釋,她把插在地上的那一把劍抽出來,然後對着訣衣手一勾,說:“來,攻擊我。”
她傲慢的語氣激怒了訣衣,訣衣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就衝過去一陣亂砍,動作毫無章法,看上去非常用力的樣子,卻是敗絮其中,遲鈍無比。
所以季洛很輕鬆地就躲過了他的劍,訣衣不甘心,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打到季洛,於是他盯上了她的要害,接下來的幾下,幾乎是招招毒辣。
他身上的戾氣太重了,而且開始有種走火入魔的感覺,季洛見狀不對,直接用劍打落他的,力氣極大,他也受到了反彈,整個虎口一麻,劍飛出去老遠。
“你幹什麼?”
訣衣摸着手,語氣有些激動。
“幹嘛?”季洛對他說,“來,你過來一下。”
他們兩個來到了一棵樹下,訣衣還沒開口,季洛就操起劍,對着那棵樹招呼,樹葉嘩嘩直落,像下雨一般,但樹身卻僅僅是有幾道痕跡。
“你瘋了吧?”
季洛終於停下動作,而訣衣就像看瘋子一樣地看着她,她也不介意,問他:“你覺得我剛纔做的怎麼樣?”
怎麼樣?簡直不忍直視,明明她剛纔還練得這麼好來着。
“亂七八糟對嗎?”
訣衣點點頭,季洛也贊同地點了點頭,“亂七八糟就對了,因爲你剛纔,就是這樣的。”
他剛纔是這樣的?在他的心中,他以爲自己剛纔非常的威風,沒想到現在她告訴他,這纔是他剛纔的表現。
“不要以爲你是太子就怎樣,你不光是技術差,還很自戀,你自己對着這棵樹練習吧,什麼時候能做到樹有痕而葉不落,什麼時候再練其他的。”
訣衣備受打擊,鬱悶地點了點頭,季洛走了兩步想起了什麼,又退了回來,“我叫季洛,隨你怎麼稱呼。”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洛,訣衣鬱悶地站在樹前面,開始幻想着這棵樹就是她,各種角度砍砍砍,砍到最後,竟真的有了些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