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懷裡的狐狸也乖巧地跳下來,小小的一團窩在桌子上裝睡,絲毫不敢接近凌翊。
叶音從腰間抽出哥哥送她的碧玉笛子,“你們比的是琴,我不參加這比賽,便吹一曲笛子。”
說着便將碧玉笛子貼於脣邊,輕輕吹了起來。
悠揚的笛音夾雜着舒緩的纏綿悱惻,漸漸從叶音脣邊溢出。
如仙的美人兒吹笛,現場靜地幾乎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所有人都癡癡地瞧着站在二樓的她。
叶音吹的是鳳求凰,是當初司馬相如爲追求卓文君而做的曲子。
以前她聽沒什麼感覺,現在經歷了這麼些種種,倒能夠感受到一二了。
叶音吹着吹着便閉上了眼睛,那種心裡壓抑的對凌翊的喜歡,更深地融入到了曲中。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她真的很喜歡他,很愛他,所以在他面前,她纔不敢太過放肆忌憚,只能一次次地試探。
不管是一樓還是二樓的人,全都不敢沉浸在笛聲中。
離叶音最近的凌翊,感受是最深的。
他那向來如一潭死水的心絃,是她撥動了一下,兩下,三下……
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輕輕動了一下,便再次沉寂下來。
這次,是真的讓他……
想着他們之間經歷的這一切,悲傷歡樂。回憶起她因爲任務而不得不帶給他的痛苦,一滴淚,便順着叶音的臉龐滑落下來。
笛聲也隨之停下。
在場衆人久久依舊回不過神,纏綿悱惻中夾帶着淡淡的喜悅和憂傷,莫名讓人有落淚的衝動。
這算是叶音的一次爆發了,她雖然喜歡吹笛子,但沒有一次像這次吹地這般好。
估摸着是當時感情代入地太深,叶音站在原地怔了會兒,這纔將碧玉笛子拿下,原本清脆的聲音帶上了絲絲喑啞,“這首曲,名鳳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四海遨遊求其凰。今日我便拿來借花獻佛,凰求鳳了。”
說着,叶音倒自己先笑了起來。
二樓上,一襲白衣素裙的如仙美人兒發自真心的輕笑,真真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什麼叫,一笑傾城。
凌翊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感覺,但他很明白,自己再做不到像先前那般無動於衷了。
他的心,亂了。
叶音轉過身,重新坐回去,看也不看衆人,將小狐狸抱在懷裡,低頭輕輕摸着,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凌翊看着她,一度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來只是把她當做年紀小的女娃娃,什麼都不懂,就是喜歡,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可剛剛那一首曲子中蘊含的情意,太深太重了。
尤其是最後那句,凰求鳳,也真敢說。
鳳爲雄,凰爲雌。
這女娃娃,天生就是鳳凰,可惜是個懶鳳凰。
要是修煉能像追求人這般努力,早已不下她的哥哥姐姐了。
叶音吹完這一曲,臺上還未下去的江欣兒的臉上早已失了血色,趁衆人還沉浸在曲子中,未注意到她的時候,就匆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