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還是兩個人,回家的時候,卻變成了三個。
不承認不行,其實葉清瑤對她的惡意,基本上是沒有的。
因爲江錦很聽話,她很刻意跟白千啓保持着距離,那樣子還真是規矩得像個丫鬟。
而且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反倒是一直對葉清瑤噓寒問暖。
還明確表達了自己可以做葉清瑤的丫鬟。
誰會不喜歡這樣的美女呢?
反正葉清瑤很喜歡她,甚至覺得可以做姐妹。雖然目前對她的定位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葉清瑤會在掌握好度的情況下慢慢發掘的。
“吶,給你錢,回去好好安葬老人家,不着急回來的。”
因爲白千啓一直在置氣,所以始終沒有理會身邊的江錦。
那麼給錢這個重要而艱鉅的任務,就順理成章變成了葉清瑤的事情。
她很是真心實意地對着眼前的姑娘笑着,甚至輕輕伸出手拭去了江錦眼角的清淚,她的溫柔和善解人意,可一點都不像是演出來的。
“謝謝夫人的大恩大德,謝謝公子!”
江錦在接過銀兩的一瞬間,就立馬給眼前的兩位再生父母跪下來了。
至少她此時此刻的感激涕零不是裝的。
“江錦在安葬好家父之後會馬上回來,多謝二位的恩德!”
“哎別別別,你這樣我們要折壽的。”
葉清瑤連忙扶起腳下快要把額頭都磕破的女子,語氣愈是柔和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女孩子,最是傷不得的。
“快些走吧,莫要讓老人等急了纔是。早些入土爲安,你也好安心。”
葉清瑤拿出了半輩子沒有過的溫柔和耐心來勸慰她,說真的,葉清瑤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耐心這麼好。
還是有哄孩子的潛力的,不承認不行。
“你這樣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好,早晚會自討苦吃的。”
看着女子離開,沉默了很久的白千啓終於開口了。
“身爲後宮的女眷,最是不得有婦人之仁,你懂嗎?而且如她這般相貌的女子,定然不會是個善茬。”
“你這樣待她,是養虎爲患。”
白千啓苦口婆心的樣子,真的是像極了葉清瑤的媽。
但是葉清瑤能怎麼辦呢?
她做都做了,也不能追出去把錢要回來再給江錦一巴掌吧?
而且這些簡單的道理葉清瑤不是不懂,只是懶得點破就是了。
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何必現在就去煞費苦心想來想去呢?
“好啦夫君,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她跟着我,我會看好她的。”
葉清瑤耐着性子安慰他。
“我不是……”
“唉算了,隨你吧。”
白千啓這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看得葉清瑤有幾分想笑。
原來他也會有這麼無奈的時候啊。
她對他想說什麼,其實並不是很在乎。現在的葉清瑤還處於刻意跟眼前的男人保持距離的階段,不聽不看不在乎,她可以單純只做他的傀儡。
這個時候的兩個人,相處還是挺自然的。
沒事的時候,葉清瑤負責洗手作羹湯,就像今兒一樣,她已經打算去廚房收拾東西了。
也是可憐了青蓮了,一個人在那熱死人不償命的地方待了那麼久。
“夫人,您回來啦?”
葉清瑤去到廚房的時候,青蓮已經把她今兒做的東西都裝出來了。這些東西她做的時候也是費了一定的力氣的。
因爲古代嘛,廚具方面還是有限制的。
包括什麼調味品啊之類的,都不好找,所以可能也就有她正常水平的一半吧。
但是葉清瑤也不是很在乎,畢竟古代嘛,白千啓有這個口福,已經很不錯了好吧。
白府這邊,暫時都是很平穩很和諧的樣子。
白家夫婦甚至都有了幾分恩愛的意思。
可是同爲葉家女兒的葉清媚,卻處在另一個完全相反的極端。
她現在不知道怎麼去定位自己的情緒,本來都已經打算了好了,過兩日就跟三皇子重新置辦婚禮。
到時候鑼鼓喧天,紅綢遍地,他要十里紅妝娶她。
三皇子說,單獨辦婚禮也好,那她葉清媚,就是整個皇城裡最美的新娘。
是他獨一無二的娘子。
他要八擡大轎明媒正娶,可是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三皇子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被削兵權,被關禁閉。
好像方纔還生龍活虎的人,突然就行將就木了一般。
葉清媚對於三皇子突然出事的事情,不是沒有自己的看法的。這個時候宮裡都傳來了,說三皇子密會佳人,始亂終棄。
雖然是兩個毫不相干的詞,但是最終指向的,卻都是葉清瑤。
那個她曾經十分寵愛的妹妹。
葉清媚不知道現在應該如何去看待她們兩個人的姐妹情,或許真的該找個機會好好談談了。
“別皺着眉頭,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一身素衣的三皇子站在圍欄口,看着特意跑過來看他的葉清媚,心裡很不是滋味。
“媚兒,我不在乎外界對我的看法是怎麼樣的,我只在乎你的想法。我希望你相信我,我跟那個女人,沒有半分的關係。”
三皇子一直都在努力撇清跟葉清瑤的關係。
當然了,他們也確實沒什麼關係。
若非要說有,那可能就是葉清瑤的單相思過重。曾經其實葉清瑤是表達過自己的感情的,但是三皇子眼裡心裡自始至終都是她的姐姐,自然就沒有理會過。
對此,葉清瑤一直都是懷恨在心的。
“我自是信你的,只是你現在這樣的狀態,就算出去了,可能也要休養一段時間。”
三皇子如今勢力大減,可是他在乎的,卻並不只是這個。
“媚兒,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三皇子皺着眉,看上去很嚴肅,“葉清瑤不過是個對食,理應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跑到皇宮。”
“還偏偏出現在了書房,要知道御書房可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就進去的。”
“你的意思是……”
葉清媚的思緒,也漸漸被三皇子帶到了正軌上。
“對,她的背後一定是有人的。可是我想不明白,她的夫君白千啓,不過一個太監,沒有理由針對我。那麼,她背後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