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伏南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鏡頭,他擡頭看向唐果。
唐果左手拿着手機,撥了撥披散在肩上的長髮,裝作正在用手機自拍的樣子。
趁着溫伏南收回目光,唐果花掉5積分,將溫伏南的照片存進了自己私人文件夾中。
她現在隱隱有些後悔,當初做第一個任務的時候就應該養成習慣,把那些很順眼的男人照片應該保存下來,這樣至少能證明她經歷過,還能留下來做紀念。
真是可惜了玄塵和沈修染、甘子漱那種頂級美色……
至於明蕭月和司馬瑾,算了,留着那兩個人的照片,她怕自己大半夜做噩夢。
明蕭月一針扎進她腦殼,那種疼痛她記憶猶新。
日!
想一想,感覺腦袋頂又疼了。
……
唐果心有餘悸,將手機裡的照片刪掉,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對過來的溫伏南笑了笑。
溫伏南陰沉沉地盯着她:“你剛剛拍我了?”
唐果搖了搖頭,將手機打開遞給他:“沒拍,不信你自己看。”
溫伏南看着遞到面前的手機,遲疑了幾秒,將她的手推開:“不用。”
唐果笑得更燦然:“你爲什麼那麼討厭拍照?”
“我只是討厭你。”
溫伏南嘴角扯了一下,想看她難堪的表情,但唐果纔不會尷尬,只是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討厭我,還娶我?”
唐果俯身將臉靠近他,指尖勾着他的下巴,輕輕滑蹭了兩下,動作輕挑,姿態邪肆。
溫伏南用力捏住她的手指,冷冷地看進她眼底:“我警告過你,別靠近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娶你,自然有你的作用。”
他甩開她的手,推着輪椅徑直離開。
唐果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人有點意思,兩人談話的聲音很低,內容沒人聽見。
但是夏風藝站在不遠處,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她捏緊了手中的包,狠狠跺了一腳,憤然離開。
……
兩人剛到地下停車場,溫伏南接到了司機的電話,沒一會兒穿着西裝的男人就小跑過來,朝唐果微微頷首,站到了輪椅後面接手了唐果的工作。
“少夫人,我來推吧。”
唐果讓開位置,兩手插在兜裡跟在一邊:“既然司機來接你,那我就自己開車出去逛了。”
溫伏南滿臉漠然,似乎早上的失態不曾發生:“隨你。”
司機推着他遠去,唐果指尖輕輕捻動,舌尖抵着後牙槽,突然有點點不爽。
不過她沒打算回去,轉身開着跑車離開市區。
她打算去隔壁城市一趟,開車過去要兩個小時。
先去看一眼劉燈現在的情況,安排人盯着邵家那邊,如果可以……在邵家認回劉燈前,先將劉燈的撫養權拿到手,即使拿不到手,也可以資助劉燈上學,總是能扯上關係。
資助劉燈一個人,做法其實有些太明顯。
所以她可能需要成立一個助學基金,做投資人。
簡而言之,她必須要開始掙錢。
……
劉家早餐店在一個寧靜的小鎮,她開車到小鎮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跑車在小鎮顯得格格不入,唐果倒是不在意這些,將車停在小吃街附近的車位,戴着一副黑框平光眼鏡慢悠悠地從街頭逛到街尾。
劉家早餐店在街道拐角,門口收拾的很乾淨,臺階兩側各擺着一盆長勢頗好的格桑花,五顏六色的花盞簇擁在一起,看起來既陽光又可愛。
她在早餐店門口駐足,看着一個兩三歲的幼崽,正提着小噴壺澆花。
小姑娘腦袋毛茸茸的,剪着齊劉海的娃娃頭,髮質又軟又滑,黑色的髮絲像絲綢。
唐果看着笨拙地抱着小噴壺的幼崽,笑着問道:“中午澆花,這些漂亮的花花會死掉的。”
小姑娘扭頭瞪圓了眼睛,圓圓的臉蛋鼓起來:“你騙人!”
唐果失笑:“我不騙小朋友的,你可以問問你爸爸呀。”
三頭身的小姑娘將信將疑:“可是爸爸說這些花花要常澆水才能長得漂亮。”
唐果蹲下身,伸手rua了一把她的小腦袋殼,心滿意足地說道:“這些花花的確需要多澆水,但是和我說的不衝突哦,早上和晚上澆水會比較好。”
“燈燈,吃飯了。”店內傳出男人的聲音。
站在臺階上的三頭身小崽崽立刻回頭,喊道:“好嘞,爸爸。”
唐果直起腰身,擺了擺手:“進去吃飯吧,記得晚上澆花呀。”
小姑娘抱着噴壺點了點頭:“嗯,我記住了,你也回家吃飯吧。”
唐果啞然失笑,小丫頭還挺禮貌的。
離開早餐店後,唐果心情愉悅,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她很少接觸這麼小的孩子,現在印象倒也不錯,爲這麼順眼的崽崽鋪路,以後只要不長歪,想想也就不那麼抗拒這個任務了。
……
溫家別墅。
溫伏南坐在餐桌邊吃着午餐,管家拿着手機走到他身旁:“少爺,少夫人說她中午不回來用餐。”
“她去哪兒了?”溫伏南拿着調羹慢條斯理地喝着冬瓜蝦仁湯。
管家:“少夫人說不在市區,去了一個小鎮,晚上回來。”
溫伏南的手停住,擡頭看向管家:“派人去查查她去哪兒了。”
管家點頭表示明白,溫伏南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沒查出來她那筆錢用到哪裡去了?”
管家搖頭:“查不到,少夫人將錢取出來後,都是通過現金交易的,我們只能定位到她的車當時開到了郊區,之後路段監控都沒拍到有用的東西。”
“那就繼續查。”溫伏南撥弄着手裡的調羹,垂眸掩去眼底的厲色,“順便查查她之前的人際往來。”
管家:“明白,少爺放心。”
溫伏南不再開口,管家識趣地退下。
……
溫伏南吃了幾口,又沒什麼食慾,坐在輪椅上突然想起昨晚的那碗麪。
唐青的手藝不錯,簡簡單單的食材,她做出來卻香得勾人。
雖然這女人有點拜金,還有點市儈,但在溫家多少還算有點作用。
如果她沒有突然挪用兩百萬,連交代都沒交代一聲,他現在也不會這麼針對她。
兩百萬對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但他就是不喜歡她的做法。
幾個月前,唐青取了兩百萬現金,銀行事後打電話通知了他,他本來是怕她帶着那麼多現金在外面出事,結果她帶着錢,出了市區就失蹤了。
三個小時後,唐青重新出現在市內監控中。
中間三個小時去做了什麼,手裡的現金哪兒去了,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