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天界。
薩斯和蒙德神女已經暗自謀劃了很久,甚至還拉攏了親王身邊的一個同僚。
那同僚正是親王的族人之一,戴維·艾凡。
他是一個陰險的男人,和庫洛伊一樣,在天界佔據着不可小覷的地位。
他們來自同一個家族,可以這麼說,天界就是由拉斐爾和庫洛伊兩個家族稱霸兩方,相互制衡。
可自從拉斐爾處置了庫洛伊之後,他們家族就彷彿失去了一員大將,勢力肉眼可見的下跌。
雖說那蘇韻也被拉下水了吧,但說實在的,這完全是個雙方都慘敗的結局,而且,他們損失的更嚴重些。
誰知他還未採取行動,這蘇韻的兩個姐姐便找上門來,說是要和他合作。
他自然是連聲應允,大不了,到最後再多解決掉兩個人罷了。
想到這裡,他勾了勾嘴角,一個家族教育出來的孩子,庫洛伊卑劣,他又能差到哪裡去呢?
不用想,幾個都不懷好意的人聚在一起,自然也做不出什麼好事。
“要我說,還是應該先把拉斐爾控制住,這樣就算蘇韻急了眼追上來,我們也好有個人質。”
薩斯神女一臉的激動,長這麼大了,她雖然貴爲神女,但一事無成。
直到到了今天,她竟然擁有了推翻整個天界統治篡位的機會,這怎能讓她不興奮,怎能讓她不感到激情澎湃?
“確實,不光如此。控制了拉斐爾,就意味着我們可以像古代的太后那般垂簾聽政,甚至以輔佐統治的名義謀劃天界的未來。”
戴維·艾凡顯然想的更爲長遠,先一步控制住統治權,就意味着他們掌握了先機。
“可我們該從何下手呢?”
蒙德神女笑意盈盈地給眼前的兩人倒了茶水,似乎有意勾引着二人往下說下去:
“我和妹妹雖說是神女,可偏偏手下無一兵一卒,這可都被父王掌握在手裡了呢。”
她模樣算是上乘,說起這話時更是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由得讓眼前的戴維·艾凡從心中由然而出一種大男子主義。
他拍了拍胸脯,故作深思了幾刻後,沉聲道:
“親王在天界掌管了些許軍權,自從庫洛伊入獄之後,這部分兵權便落到了我的手中。”
“不過......”
“不過什麼?”
薩斯神女聽到他這麼說之後,眼睛都亮了起來,急切地想要詢問他接下來的話語。
“不過,拉斐爾如今對我也失去了往日的信任,關於其他細緻的計劃,還需要您二人幫忙了。”
蒙德神女猶豫了一瞬,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卻被身邊的薩斯神女搶先一步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在外面的事宜由您負責,至於博取信任這些,自然是我們多付出一些。”
薩斯想的很好,畢竟套話和博取信任可比領兵打仗要簡單多了。
也就是說,他們只需要付出極小的代價,就可以收穫那天界至高無上的位置。
蒙德神女此時卻也想出了到底是哪裡不對頭。
自古以來謀權篡位之人,盡是帶兵打仗的將帥登機,而像她們這樣的,只能稱作是間諜,甚至都登不上臺面。
“等......”
還未等她打斷,戴維·艾凡就極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她算是吃了個啞巴虧。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了那個地步,再思考怎麼才能把這手握兵權的戴維·艾凡給踩下去吧。
至於薩斯?
那不過是個頭腦簡單的蠢貨罷了,說不定到了最後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現了問題,根本不足她掛齒。
於是這三個心懷鬼胎的人便一拍即合,敲定了這逆天而行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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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幾人計劃的得逞的過程,倒是讓人不可思議到有些好笑。
但說白了,就無非是藉助拉斐爾對於自己血濃於水的女兒的信任罷了。
“父親,這是女兒在人界歷練期間信徒們所贈送的茶葉,還請您品嚐。”
跟門外的守衛打過招呼後,薩斯和蒙德進入了拉斐爾的聖殿。
後來薩斯會想起當時的場景,只說自己緊張的連手都在發抖,那端着的茶水也因此而露出了幾滴,滾燙的散發着水蒸氣。
她下意識擡頭看向自己身邊的長姐,希望能夠像小時候那樣從她那裡找到幾份安心,卻發現已經與以往截然不同。
可惜,邁出這一步後,她就無法回頭。
她輕輕把放置着茶杯的托盤放在了拉斐爾面前的桌子上,細語道出方纔的那句話。
自從蘇韻走後,拉斐爾似乎老了許多,不是外貌,而是眼神中透露出的疲憊和滄桑。
薩斯垂了垂眼眸,嘴脣抿了又抿,突然覺得有些後悔了。
拉斐爾不知是不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微笑着點頭後卻沒有端起茶杯,反而是不經意般的說了一句:
“薩斯今天怎麼慌慌張張的,連水都碰灑了。”
正是這一句話讓眼前的兩個人都屏息凝神了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喘,只是薩斯吞了口口水,發出“咕嘟”一聲。
拉斐爾卻忽然笑了,摸着薩斯的頭髮嘆了一口氣,似乎有萬千感慨道:
“這麼久了,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小心,一緊張就要吞口水。”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讓薩斯突然鼻子一酸。
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一切,想起了拉斐爾讓自己坐在他的肩膀上看花開花落,想起了拉斐爾教訓自己的時候,自己就會像現在這樣不自覺地吞口水。
每到這個時候,拉斐爾就會原諒自己,哪怕是天大的錯誤。
她知道,自己是所有姐妹中最不爭氣的一個,只能跟在長姐的屁股後面撿一些好處。
但她捫心自問,拉斐爾真當對她不好嗎?
沒有。
她這次沉默了,剛想伸出手打翻那杯滾燙的茶水,卻見蒙德先一步走了上去。
“父親~這可是薩斯特地到人界爲您帶回來的,您不喝一口她多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