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妹妹,你怎的提前離開了?讓姐姐好生擔心。”
夏瑤兒率領一行人剛來到宮門前,就見蘇貴妃靠在宮門口,面色有些發白,一副若不經風的樣子。
她心中暗喜,明白一定是蘇韻發現了“證據”,正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是。
蘇韻見她這幅假惺惺的模樣,體內的戲精因子也蠢蠢欲動。
她方纔確實是聞見了血腥味,才噁心的有些臉色蒼白,但夏瑤兒絕對想不到,在鶴盛帝的幫助下,證據銷燬的速度有多快。
她裝出慌張的樣子,眼神四處亂飄,低着頭幾乎不敢看夏瑤兒,過了許久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
“夏姐姐來了,臣妾,臣妾這邊什麼都沒發生,夏姐姐不必看了。”
夏瑤兒聽她這般慌亂,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非要看個清清白白纔是:
“妹妹見外了,我們去屋裡說吧,免得待會你再身體不適。”
說完,她就一把拽住蘇韻纖細的手腕,一隻手像鉗子似的不撒開,邁開步子就往屋裡去。
“夏姐姐別看了!”
隨着一聲驚呼,夏瑤兒進到了屋內。
她環顧四周,興奮地嚥了口口水,卻傻了眼。
屋內,毫無異象。
泡好的茶向空中旖旎着淡淡的蒸汽,幾縷陽光從雕花的窗沿斜落在上好黃梨木的牀榻上,桌邊正坐着身着墨綠色長袍的皇帝,端起茶杯細細品味着。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夏瑤兒驚訝了一瞬,心底涌出一股心虛,但想到自己纔是這場“鬧劇”的領導者,還是挺了挺腰板,企圖爲自己增加些自信。
蘇韻抽回自己的手腕,揉了揉已經發紅的地方,有些委屈的神色。
鶴盛帝自然不會錯過她這個小動作,皺了皺眉。
“你來做什麼?”
連句“平身”都沒有,鶴盛帝的眼神冷冷的,一把挽過貴妃纖細的腰肢,強迫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輕輕捧起蘇韻的手腕,那近乎透明的皮膚被捏紅,隱約還能看見手指的痕跡。
沒說話,他只是輕輕摩挲着蘇韻的手腕,舔了舔嘴脣,看向夏瑤兒。
“是,是太后娘娘吩咐臣妾,來探望一下貴妃娘娘。”
夏瑤兒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眼神卻默默打量着這個屋子。
比起平日......這屋內的藥草氣味似乎過重了些,牀頭、桌邊,就連窗前都掛着藥包。
就算是爲了安神,這也有些誇張了。
只可能是爲了掩蓋血腥氣味!
夏瑤兒只覺得渾身發冷,這女人究竟有什麼樣的本事,才能做到這般縝密的地步。
“你就是這樣探望朕的貴妃的?”
鶴盛帝舉起蘇韻的手腕,寬大的手掌完完全全包裹住了蘇韻嬌小的小臂,二人的膚色差顯得格外般配。
他面帶怒色,耀眼的黑眸彷彿可以看穿一切,像一頭在暴怒邊緣的獅子,卻面無表情,語氣也沒有波瀾:
“跪下,道歉。”
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跪下”後,夏瑤兒腿一軟,就直直地跪在了鶴盛帝面前,卻一臉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論家族地位,她家的勢力比蘇韻要好上幾分;
論才華,她比這個連字都不識幾個的貴妃不知道要好到哪裡去;
論人緣,貴妃在宮內的朋友幾乎就沒幾個,更別說太后還向着自己了。
自己這般大家閨秀,還是嫡女,竟然要給一個狐媚兒一樣的女人道歉?
“皇上!”
“怎麼?想違抗皇命?”
鶴盛帝似笑非笑的,挑着眉看向夏瑤兒,語氣裡卻全是威脅。
夏瑤兒死死咬着嘴脣,低下的眼眸中滿是仇恨,眼白幾乎有些發紅。
她不僅恨蘇韻,更狠鶴盛帝,等到不久後,她一定會讓這兩個人都後悔莫及!
“貴,貴妃妹妹,臣妾錯了。”
寄人籬下,不得不任人宰割。
蘇韻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善解人意般道:
“本宮不在意的,姐姐可莫要再跪着。”
她何嘗沒看出夏瑤兒眼中的恨意?
這恨意越強,她就越容易失去理智,自己也越好抓住把柄。
你看這次,不就是她氣急敗壞之下的愚蠢作爲?
“以後莫要姐姐妹妹亂了輩分地亂叫,你可不似韻兒,還是要講些規矩纔是。”
鶴盛帝聞了一下蘇韻身上好聞的清冷氣味,看着蘇韻的眼睛滿是寵溺。
之前總有人朝他告狀,說他的韻兒不守規矩,在後宮裡不按照妃位,總姐姐妹妹地亂叫。
他只是擺擺手,對那些人說:
“朕的韻兒,只要開心,想叫什麼都好。就算叫你們孫子,你們也得受着!”
這鶴盛帝真是寵愛貴妃到了極點。
“若是沒事,就退下吧。”
“臣妾告退。”
臨走前,夏瑤兒依舊不死心,一雙眼睛像雷達一樣把屋內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才憤憤離去。
宮外的宮人似乎都憋着笑,低着頭默默無聲。
毫無疑問,剛纔宮內發生的一切都被她們聽了個全部。
想到這裡,夏瑤兒更是有一股莫名的火氣,直接竄上腦門。
原本叫這些人的目的是爲了揭露貴妃的醜事,沒想到最後卻成了自己的絆腳石。
“今天的事,全部都不許說出去,知道嗎!”
她猛地轉過頭,威脅身後的宮人。
宮人們都嚇了一跳,只得唯唯諾諾地應允,心裡卻默默抱怨。
自己攤上的主子怎麼是這般暴躁的脾氣,聽聞貴妃娘娘待人溫柔又體貼,也怨不得皇上如此寵愛,這夏嬪一定是嫉妒了!
貴妃娘娘這般單純,遇到夏嬪也真是倒了幾輩子黴!
遠處,蘇韻斜躺在牀上,聽着系統播報的聲音,發出了一聲嗤笑,臉上外圈沒了剛纔的溫婉,反而透出些許勝負欲。
她夏瑤兒有女主劇本,原本應該一帆風順;可現在有了自己的存在,就絕對不會讓她得逞!
說起來,這夏瑤兒纔是倒了血黴,只不過所有人都認爲,她纔是最無辜的那一個罷了。
正當她愣神之時,蕊黃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隻鴿子,不安地朝着四周張望。
“娘娘,你叫我在冷宮抓的鴿子,我終於抓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