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柳柳回到殿內,怒氣難忍,擡手一揮,桃木桌上的瓷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櫻桃嚇了一跳,驚呼:“娘娘?”
塗着丹紅的指甲深嵌入肉,痛意襲來,讓她慢慢壓下滿腹怒火。
喻柳柳深吸口氣,吩咐,“明天差人送對夜明珠過去,就說本宮無心惹她生氣,既然姐姐在氣頭上,她日再登門拜訪。”
“是。“櫻桃應聲。
設計這一出,本來打算讓喻溶月與皇上之間有隔閡,沒想到如今喻溶月倒是置身事外,讓皇上對她不滿,現在,最好還是安分的呆在殿內較好。
只是,她有些疑惑,爲什麼這次的喻溶月好像變了一個人,以前她從不會對自己如些冰冷。
無妨,喻溶月本來就不易對付,她不急,才二十,可是喻溶月已經二十五了,二十五歲,一個女人的容顏顛峰過後,最後皇上怎麼可能還專寵於她。
櫻桃是喻柳柳的心腹,見她氣臉沒有好轉,開慰道,“娘娘,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值得,還是早些休息較好。”
“本宮知道,你下去吧。”喻柳柳在貴妃椅上躺下,閉上眼睛。
櫻桃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彎着腰退下去。
待櫻桃離開,喻柳柳張開眼睛,眼底閃爍着冷意。
如今後宮無主,各妃嬪對皇后之位虎視耽耽,而喻溶月正值當今聖上恩寵,無比風光,無疑是最大的威脅,她絕不能讓喻溶月成爲後宮之主永遠壓她頭上。
她受夠了從出生就活在她身後的日子。
喻溶月早晚是要除的,但不是現在,現在,她還得靠她接近皇上,他日當了後宮之主,又何須再看他人臉色。
從穿過來這個架空時代開始,喻溶月幾乎每天活動最多的地方便御花園和寢殿。
還好最近皇上因爲朝堂之事無法抽身,她倒不用花心思去對付,這會正坐在後花院賞花。
身後站着兩個宮女爲她服務。
“你這日子倒是過得酸爽。”阿八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嗯,確實酸爽,太費腦。”她丟了一顆葡萄入口,說得沒心沒肺。
無聊瞎扯間,心腹青衣帶着櫻桃上來。
“叩見貴妃娘娘。”櫻桃行了個禮。
“主子吉祥。”青衣恭敬在側。
“平身。”她緩緩擡頭,掃向來人,“櫻桃,你來做甚。”
“娘娘。”櫻桃出聲,“這是柳妃給貴妃娘娘的賠禮,她說無顏見您,要在家裡閉門思過。”
喻溶月的視線放在宮女端着的托盤上,精緻的檀木盒放着一對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看來這次,她真是下了血本。
“代本宮謝過柳妃。”喻溶月大方收下,“都是自家人,讓妹妹無須客氣。”
“是,貴妃娘娘如若沒有其也吩咐奴婢先行告退。”櫻桃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喻溶月拿起一顆夜明珠看了看了,點頭,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夜明珠。
“嘖,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阿八表示有這樣的宿主有點丟臉。
“我爲什麼要客氣,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喻溶月不以爲意。
青衣待櫻桃離開後,恭敬請安,“主子,桂嬤嬤來話,後天午時,太后宴請各宮妃嬪去御花園賞花。”
她懶洋洋擡眸,這就是她不喜古代位面的原因。
花有什麼好看的?現代一捉一大把。
“知道了。”喻溶月懶懶應了一聲,把宮女屏退,剩下她與心腹兩人才道,“柳妃那邊可有動靜?”
“果然不出娘娘所料,柳妃命人暗中聯繫蔣家大公子,於未時見面。”青衣恭敬出聲。
呵呵……這麼快就坐不住了,主動送上門找死,她爲什麼要客氣。
“主子,柳娘這是想……”
“噓……”喻溶月食放於脣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話不可亂說,且先看清楚,我記得我這個好妹妹也有個舊相好,叫什麼張來着?”
“吏部尚書張大人之子,張啓全公子。”青衣順着她的話說。
“對,張啓全。”喻溶月露出笑意。
說起張啓全對喻柳柳倒是一往情深,作爲吏部尚書之子,身分地位自不用多說,作爲張家長子,以後宮途順暢是自然的是,而喻柳柳作爲丞相府庶出之女,身份與張啓全自是不配,就算她與原主關係很好,爲了讓她不受人欺負,讓她一切起居飲食與她無疑。
也是因爲有原主的保護,喻柳柳才一直沒被欺負,下人也對她是恭恭敬敬的,從不敢用異樣的目光看她。
可是,那又如何,庶出終究比不得嫡女,所以對於喻柳柳將來的夫婿只有兩種,一種是大概率真當小妾,另一種是當人後娘。
這兩種,喻柳柳當然不會同意,她要做自然要做正室,所以,她小心謀劃,讓原主幫她製造機會與史部尚書之子張啓全碰面,在此之前,她已經瞭解了張啓全的全部興趣愛好,兩人一見如故,張啓全更是對喻柳柳情根深種,兩人私定終身。
以喻柳柳庶女的身份,自然無法順利嫁入尚書府,於是她用苦情計,讓張啓全說服尚書夫婦,同意她入室爲正,張啓全也不負她所望,費盡心思讓尚書夫婦同意。
如若,她就此答應嫁入尚書府,倒不會有後面的那麼多事,她這一生定能安享晚年,偏偏在尚書府下聘的前一天,皇內來了聖旨,讓原主入宮當才人。
喻柳柳得知後,自動請纓陪原主入宮。
原主當然想,畢竟,宮內都是吃人的地方,有個信得過的人在身邊,自然是好,只是,原主顧忌到喻柳柳與張啓全情股意合,曾阻止過,喻柳柳卻說她與張啓全有緣無份。
勸說無果,原主覺得愧疚,總覺得欠了喻柳柳,對她更是護在心尖。
喻溶月輕嘆口氣,原主太傻,竟然沒有發現喻柳柳的野心。
如若她與張啓全真心相愛,又豈會主動請命陪原主進宮。
“青衣,你把張公子請進宮來聚聚,我這個好妹妹應該也想這個情人想好久了。”喻溶月笑得無害,手中拿着夜明珠又看了看。
“是。”
未時,某間廂房,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在廂房來回不停踱步,眉眼之間盡是着急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