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來,方迄和江晏在外一直父子相稱,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是不是父子勝似父子,方迄對江晏的親近更是肉眼可見,可以說正是江晏的存在滿足了方迄對父愛的渴望。
方迄捂住腦門眨了眨眼:“是抱怨呀。”
“抱怨?”喻溶月笑睨着他,“抱怨也沒用,這事兒可是你自己攬的。”
有此一說卻是因爲去年剛到淮垠時,方迄還是個缺愛的小可憐,生怕自家孃親被狗男人搶走,所以在江晏對喻溶月頻頻示好時放下狠話——要娶我孃親,必須先過我這關!
就這麼句孩子氣的話,卻被江晏放在了心上,這一年來簡直是換着花樣討方迄歡心,細心周到的喻溶月都有點羞愧了好嗎?
可她卻不知道,江晏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因爲潛意識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要親近喻溶月,就必須先對她的孩子好,彷彿他曾經就用同樣的方式打動過這個女人。
所以,他一直在貫徹“對她孩子好”這個原則!
結果證明,這個做法確實起效,喻溶月因爲這,跟他關係也漸漸升溫。
此時,方迄用腦袋拱了拱喻溶月的肩膀:“那我這關過啦。”
喻溶月正要說話,卻又倏地頓住。
她瞥了眼不遠處的屏風,無奈道:“你也出來吧,真當我發現不了?”
江晏乾咳了一聲繞了出來,紅着臉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就是……就是剛好有事找你!”
“哦。”喻溶月挑眉,順着話頭問道,“什麼事?”
江晏略微有些失望,強忍着打開天窗說亮話的衝動,轉而說起了正事。
“這一批派去的人已經回來了,還是方錦堂贏,溶月,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自從他們建立明月山莊以來,喻溶月每個月都會派十個人去找方錦堂比武,派去的人有些是山莊門客,有些是受過他和喻溶月恩惠的江湖人,甚至還有花錢僱來的人手。
這些人都會以切磋的名義向方錦堂請戰,可這一年下來,無論去的人武功多高,都沒有贏過一次,反而讓方錦堂百戰百勝的名聲傳了出去,大有武林第一人的架勢。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哪怕江晏再怎麼相信喻溶月,心裡也禁不住犯嘀咕了。
他倒不是怕方錦堂得勢,而是……
“你是不是對方錦堂餘情未了?所以才故意用這種方法替他打響名聲?”
“……”喻溶月差點把剛喝進去的茶噴出來,“江晏,到底是你腦子壞了,還是我腦子壞了?我跟方錦堂早已不死不休,怎麼可能爲他做嫁衣?”
“那你……”
喻溶月瞥見江晏面上的痛色,忍不住嘆了口氣。
“怕了你了。”她玩味一笑,“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網已經鋪好,魚也上了鉤,咱們可以痛打落水狗了。”
江晏眼睛一亮:“怎麼說?”只要她不是對那個男人餘情未了,一切都好說。
最起碼,他不用患得患失了!
喻溶月朝他勾了勾手指:“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