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慢慢退出,如楚寒那般,拉過被子墊在凌夕身下,把她粉嫩嫩的臀高高墊起。
他取來毛巾簡單把自己清理過後,才勾來角落裡的衣裳一件一件套回到身上。
掀開被子的一角蓋在她身上後,他在牀邊坐下,執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裡,看着她沉睡中依然糾結在一起的眉心,憐惜泛過心尖。
知道她不願意,也知道她難過,只是,有些事情哪怕再不願意也必須要這麼做。
他不懂醫理,不知道這樣是不是真的可以讓她迅速懷上身孕,但,只要是冥夜說的,只要能救她,哪怕讓他立即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做到。
只是回想起剛纔她一邊在自己身下承歡,一邊流眼淚時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又不由得抽痛了起來。
當歡愛變成了一種罪過時,有多痛,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他真怕有一天與她親熱的時候,只要一想到他們的孩子註定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他會徹底舉不起來。
一邊快樂,一邊痛着,那滋味實在不好受。
等有一天她知道她將要面臨的事,她要如何堅強地活下去?
直到聽不到裡頭有任何聲響,一直守在門外的南宮冥夜才推門而入,往帳內走去。
冷清爲昏睡着的人兒掖好被角才站了起來,看着掀開紗幔進入內堂的冥夜:“你準備如何跟她解釋?”
“其實沒必要跟她解釋太多,她信任我們,我們說的話,她不會真的懷疑。”
冷清點了點頭,往帳外走去。
走了兩步,忍不住又回頭看着已經在牀邊坐下的南宮冥夜,動了動脣,猶豫了片刻,才問:“將來……將來她真的無法……”
“除非有奇蹟。”冥夜淡言道。
冷清不再問了,轉身朝門外走去。
奇蹟……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奇蹟?所謂的奇蹟,也不過是得不到的人用以安慰自己的說辭。
奇蹟,如同下輩子一樣,不切實際。
出了房門便看到倚在前院樹下那抹幾乎融入夜色中的玄色身影,他只是微微怔了怔,之後舉步向他走去:
“天亮之前你們能不能來得及轉移?如果可以,我現在就去。”
楚寒回眸看着他,視線不自覺越過他,瞄向不遠處的那扇緊閉着的房門,沉默了片刻,他道:“再過半個時辰之後,再與他們的人碰頭。”
“好。”冷清不多說什麼,舉步往庭院外走去。
半個時辰,正好可以先和兄弟們商議好一些事。
“等一下。”一聲輕微的呼喚,素白的身影已經已經落在兩人身後:“這事我去做,鐵騎團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出了叛徒,該由我親自去處理。”
冷清腳步一頓,回身看着他:“你的身體……”
“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其實他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只是剛開始時睡了一會,後來因爲隔壁廂房的動靜太大,弄得他一整夜都無法入睡。
不過,毒已經從身體裡被驅散,休息了一會,精神比起剛開始的時候好太多。
看着冷清,他又道:“我知道怎麼與他們接觸,這事我自己處理起來比較方便。”
冷清不說話,只是看着楚寒。
江山也看着楚寒。
說來奇怪,雖說大家平日裡誰也不覺比誰差,可當大家走在一起的時候,一般情況下,只要楚寒在,總是會等楚寒點頭了,纔會去處理事情。
這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默契,只是,難得大家沒有任何異議,自覺服從他的安排。
楚公子安排的事基本上也都符合他們的意願,何必有異議?
楚寒看着江山,淡言道:“由你去做確實是最好的,但,面對你父皇的人……”
“他不是我的父皇,只是星辰國如今的國王。”也是整個星辰皇族的罪人!只是,這話他沒有說出口。
聽他這麼說,楚寒才淺淺笑了笑,淡言道:“那就你去吧,把鐵騎團的兄弟也帶回來,等這個叛徒被解決之後,我們在好好商量下以後家裡的事。”
家裡的事!
江山看着他,薄脣動了動,想說話,一時半會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寒卻又道:“既然你不再是星辰皇族的人,以後不如就叫江山吧,等去了千湖島之後和冷清他們好好商量一下傭兵團的事情,是家裡的一分子就得要爲這個家出一份力,我們不養沒用的人。”
他說罷,轉身朝廂房走去。
江山依然佇立在那兒,看着他修長的背影,久久不能從震撼中回過神。
倒是冷清瞅着他,淺笑道:“走吧,不是要出去嗎?反正順路,不如一道。”
江山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回頭看着楚寒,見他推開另一間廂房的房門,舉步進了門,他依然沒有從震撼中清醒過來。
“想什麼呢?是不是對傭兵團的計劃不感興趣?”冷清不再理會他,轉身往院外走去:
“你若是不感興趣也無所謂,不過,最好自己想個賺錢的辦法,楚寒說了,我們不養沒用的人,你要是賺不到錢,給不了璃兒優渥的生活,那,這個家不歡迎你。”
江山低咳了兩聲,總算反應過來,一雙眸子亮亮的,他大步追上冷清:“你放心,我賺的錢只會比你多。”
冷清只是回眸瞟了他一眼,不說話。
兩人除了院門,如同有默契那般,足下輕點,轉眼便沒入一片夜色中。
幽幽的清風拂過,不知道留下了誰的嘆息。
以後,搶食的豺狼又多了一頭,往後的日子,怕是更難熬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那個小女人。
這樣的問題誰也不能回答,因爲,誰也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會有上輩子。
……
南宮冥夜輕輕掀開蓋在凌夕身上的被子,只是拉開了一角,大掌探入,覆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搓。
帶着內息的掌暖暖的,在她的小腹上揉過,每到一處都留下一股溫熱的氣息,讓沉睡中的女人忍不住舒服地嘆息了一聲。
肚子上一片暖和,讓她疲累的身心漸漸舒緩開來。
本是該睡得更沉的,可因爲心裡裝了一些事情,凌夕長而翹立的睫毛微微抖了抖,竟睜開了一雙迷濛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