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微一動,隨後聽見青銅長矛飛舞的聲音,楚靈瞬間就從夢中醒來。她先是急忙往旁邊一滾,隨後單膝跪地伏在地上,身上騰起一股虎豹般的氣勢。
秦亂山正拿着青銅長矛掂量掂量,發現這把武器看似是青銅材質,實際上也是一種合金製造。豎起來的時候,略略高過他的頭頂,矛刃佔整體四分之一長度。機關卻不知道在哪,整體鏤刻着複雜而古樸的花紋,似乎是某種圖騰。
身後一陣涼風,他立馬矮下頭來,一道疾風從他的頭頂略過。他身子如同折斷似的,往後退了四五步這才恢復正常。擡眼望去,面具女凌空飛踢不成,穩穩的站在地上。兩隻眼睛如同燃燒的火種:“把我的武器給我,擅自拿貴族的兵器,你應該判……”
秦亂山將青銅長矛扔過去,求饒道:“我怕你了行吧,你這哪是未來戰士,分明就是未來警察。動不動就判我死刑,你這樣的一定嫁不出去!”
楚靈接過長矛之後,後退兩步隨後警惕的看着他。發現對方並沒有什麼異動,她這才左右打量着環境。她的另一個犯人伊菲,躺在不遠的地方,不過這個丫頭渾身沒有一絲傷勢。不光如此而且還睡的很香,整個人斜趴在一塊岩石上,似乎將岩石當成了沙發。
她的目光轉移回來,秦亂山弱不禁風的身體站在遠處不動。赤着瘦骨嶙峋的上身,這樣的體魄在城邦裡面連女人都不如。她眼中閃過一絲鄙夷,隨後摸了摸身上的皮衣。
從空中墜落身上多處擦傷,她從皮衣內的口袋中拿出一支噴霧藥瓶。輕輕一噴,她身上的擦傷就快速結痂,沒過幾秒鐘就掉落恢復了皮膚原樣。收起藥瓶之後,她重新又警惕的看了秦亂山一眼。
老是看我幹嘛,沒見過帥哥?秦亂山自己上下看看,除了沒穿上衣之外自己一切正常吧。楚靈從懷中掏出一塊手掌大小的儀器出來,撥弄了幾個按鈕之後,儀器發出滴滴的響聲。
楚靈一手拿着長矛一手拿着儀器,左右轉轉隨後猛地擡頭看向秦亂山,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吻道:“你是白癡嗎?”
什麼,好心救了你,你竟然還不知恩圖報?在第二紀元的小說上,女人此時應該立馬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然後準備以身相許。沒想到這個傢伙,一睡醒就想襲擊自己,這就算了還問自己是不是白癡?
他沉下臉正要義正言辭的反駁她,自己不是白癡的時候,楚靈怒道:“你竟然把我們帶到了……帶到了蟒神的地盤來了?”
“不可能吧,我不是按你們古野人那條大路……”即使再遲鈍的人,現在也發覺到了不妙。這條大路到處都是殘埂斷壁,樹木七零八落的。秦亂山也曾經是逃獄五次的人物,經常會被逼到深山老林,對於野獸的行跡有所瞭解。
只是因爲蟒神太大了,秦亂山的思維一時沒有轉過來。他上前兩步,一把搶過楚靈的儀器。儀器是一衛星平面圖,好在他也和科學家們一起待過,勉強能夠看得懂。
方圓幾千公里都是山林,他將儀器的圖形放大,看到定位到自己這幫人的位置。在平面圖上,三個紅色的發光體在山腹中。這三個紅色的發光體就是他們三個,在這三個發光體大概幾千米的距離,有着密密麻麻不少大一些藍點、綠點。
比對了體型,顯然這都是各路變異野獸。它們的檔次並沒有達到恐獸的等級,在藍點、綠點之外,還有着零零星星的紅點,但是數量正慢慢的減少。
他沒有說話,這些顯然是正在逃難的古野人。這片森林實在是太大了,延綿十幾座山脈。
光是野獸就不下幾萬頭。哪怕是被成羣的小鳥攻擊,也足以將他們從天空打下來,何況是成羣變異的野獸。
將視線移開,秦亂山沒有找到蟒神的位置,所以笑道:“還好蟒神不在周圍,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叫戰術。”
“你們進化人的頭腦裡面都是石頭嗎,你看清楚這片空無的東西。這個簡易地圖儀是收集不到領主級以上生命信號的,但是正因爲收集不到所以會出現虛無的一片。”
秦亂山的大腦瞬間成了一片空白,因爲他發現就在他們百米不到的位置,出現了一片空無。他開始還認爲是這裡什麼都沒有,現在看來的確有些像蛇形。他嚥了一口吐沫,只見那虛無不斷的移動,隨後慢慢的向他們這裡移動。
“它來了!”
……
空氣中傳來彭彭如擂鼓的聲音,只見一棵棵用戰斧都砍不斷的五人環抱的大樹,如同士兵似的成排匍匐在地。隨後一個巨大的身軀壓上去,將這些樹木軋成兩三段。
蟒神的速度看似緩慢實則快的驚人,很快盤旋在秦亂山等人棲息的山嶺。它的身子才停下來,就從它鱗片的間隙處,鼻孔之中、嘴巴之中涌出成羣的小蛇。說是小蛇,最短的也有一米多長,它們彷彿是蟒神身上的寄生蟲。
在蟒神停下來之後,這些“寄生蟲”們如同下雨似的掉在地面上,稍微停滯一下就瘋狂的涌向山洞。不過進去之後,沒一會的時間它們又無功而返。
這些小蛇彷彿是蟒神的觸角,回到它身上之後,它如同兩塊黃玉的眼眸望向了西方。它的口中再次呼嘯一聲,然後身子向西方移動起來。這一次速度加快,那綿長的身子彷彿是超長的列車開足馬力奔馳一般。
此時在西方的森林中奔走,楚靈雖然失去了飛行器,但是在樹木之間極爲敏捷。那速度就算是猿猴也只能望塵莫及,用伊菲的話來說,這些人生來就貼近自然,簡直就是一羣沒有毛的猴子。
不過秦亂山也不慢,他還揹着伊菲。雖然他做不到在樹枝上跳躍,但是他在地上奔馳的速度和野豬似的。楚靈奔跑了一陣,突然停下來看向地圖儀。
她站在樹上立馬調轉方向,秦亂山看她轉了方向自己也調轉方向。
伊菲趴在他的背上,很不服氣的說道:“爲什麼我們要跟着她,分散跑說不定存活機率還會大一些。”
秦亂山長時間奔跑,早已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不過這個好奇寶寶還不能不滿足,他短促道:“你要是有地圖儀,我就跟你跑。我方向感不好,就怕跑錯方向。”
對於這個回答,小姑娘嘟着嘴似乎還不樂意。但是她對於秦亂山極爲信賴,或許是因爲他杜撰了一個落後城市的身份,城裡人和城裡人自然有親切感。還有就是她知道自己命是這個男人救得,在她昏迷的那一刻親眼看到這個男人雙手抵住了下落的岩石。
那塊岩石估計重約幾噸吧,伊菲在天翼市可沒有見過這麼健壯的人。尤其是人家身材還不臃腫,卻有着野獸一般的力道。她哪裡知道,她依賴的這個傢伙,在二十二世紀就是一頭怪獸。是一個涉及軍火、綁架、黑吃黑的暴力狂,更是那個時代黑社會頭子。
能夠成爲那個時代的有名人物,秦亂山也是有過奇遇的人。年少的時候,曾經碰到過一個賣鼻血方子的老婆婆,在那裡買過一個方子。按着這個方子抓藥,結果身體比正常人都健壯很多。
當時很多身體不大好的都跟着買,結果吃死了好幾個人。老太婆被警察抓走,才查出來那個老太婆根本不懂治病,隨便寫了幾個補藥。
他吃到十五六歲沒死簡直就是奇蹟,不過這個補藥讓他容易躁動,打架鬧事那是常有的事情。後來爲了規範自己,他跑去學武散發精力。
被他打跑好幾個老師傅之後,有一個遊方道士把他收了。潛心學了兩年道,老道士留了幾本書就羽化登仙,老頭子死了之後一羣城管跑來拆遷破舊道觀。他自然是維護道觀,後來失手打死了人被判了死刑。
哪裡知道進了監獄之後,被這個傢伙反而找到了門路,跟隨一個軍火販子越了獄。自此以後,他是越打越出名,要不是被送到第三紀元這傢伙,他就是典型的國際恐怖分子。
伊菲自然不知道他的傳奇經歷,只把他當成落後城市出來的軍人。她趴在秦亂山背上,皺着小鼻子道:“蟒神怎麼發現我們的,是不是你們好幾天沒有洗澡了?”
她的話才說完,秦亂山猛地停了下來。
楚靈似乎也聽到了這句話,竟然一個踉蹌從樹上摔了下來,好在是落地輕巧。兩人自然不是因爲什麼默契,但是卻在此時相視一眼。
秦亂山將伊菲從背上拖了下來,上下其手就要脫她的衣服。
“啊……秦亂山你幹什麼,你別亂摸!”
秦亂山差點跌倒,他狼狽道:“我亂摸個屁啊,就你沒胸沒屁股的,在我眼裡不過就是小屁孩。我是突然想起來了,我們身上的氣味或許太重和這個森林格格不入。森林中到處都是耳目,只能想辦法遮掩一下。你們全部將衣服給脫下來……”
說着話秦亂山也不客氣,他將自己的長褲直接撕成粉末。
“啊!”伊菲急忙捂住了眼睛,她轉過身尖叫道,“我姐姐說在別人面前脫衣服就是耍流氓,你你你……你耍流氓!”
“老子本來就是流氓!”秦亂山一陣火起,抓過她之後就撕拉兩聲將她套裝撕碎。看似他身材瘦弱,可是這種看似如輕紗實則堅韌如牛筋的衣服,他兩下就撕裂。
他這個手勁讓一邊的楚靈眼皮一跳,不過隨後就平復了表情。
伊菲脫了衣服之後,渾身白皙如美玉一般細膩無暇。外衣被撕裂,全身只有內褲和內衣,都是白色卡哇伊造型的少女內衣。不過身材還有幾分青澀,秦亂山脫完之後看向一邊的面具女。
這個女人身材可是火爆,也不知道撕碎之後是怎麼樣的美景。楚靈目光一凝,口氣冷淡道:“我自己來!”
自己來你也要脫,牛什麼?秦亂山後退兩步,壞笑的看向她。
沒想到楚靈將青銅長矛抵在他的喉間,冷冷道:“轉過身去,要是發現你回頭,我就直接割下你的腦袋!”
他在長矛的威逼下只得轉身,聽見背後悉悉索索,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現她那兩條修長的美腿,還有平坦完美的小腹。這娘們和小野貓似的,身材應該很不錯吧。
在這種危險環境下,想這些問題格外容易動情。伊菲回過頭,正巧看到這傢伙頂着巨大的帳篷。她顯然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孩,並不知道這是何物,那好奇寶寶天性突然冒了出來:“秦亂山,你下面怎麼腫了?”
背後脫衣服的聲音突然一停,秦亂山心虛道:“被蟲子咬了一口,一會就好。”
噌的一聲,青銅長矛從他胯下飛過,斜插在他面前的堅實土地上。嚇得秦亂山向後退了一步,一個幽幽的聲音傳過來道:“你要是敢亂想,這長矛就不會插在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