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兒能看見的事情讓整個宮殿裡的人都很高興,石榴捂着嘴脣看着那小奶娃娃,激動的差點要哭出來,白雀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伸手將她給抱住了,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人的身體在觸碰到他的胸膛時的僵硬,不過,到最後石榴也沒有推開他。
花容聽見宸兒想要自己照照鏡子,趕忙去拿了一面大銅鏡過來,塞到了宸兒的懷裡。
這是宸兒第一次摸到鏡子這麼神奇的東西,他小小的,先將鏡子放在了沈蘅蕪的腿上,然後就從慕非止的腿上滑了下來,這才趴到沈蘅蕪的身邊,很是好奇的看着鏡中的小人兒。只見那小人兒一身紫色的小袍子,袍子的袖口還用金線繡着繁複的花紋,他頭頂紮了一個小髻子,圓潤的臉龐,一雙黑得透亮的眼睛很是有神,臉蛋雖然小小的,但是那樣子就跟父王一樣好看。想到父王那張臉,宸兒忽的又轉回頭,打量了一眼慕非止,這才仰頭朝沈蘅蕪道:“母后,宸兒長大了以後是不是也會像父王一樣好看。”
“小主子還沒長大就這麼愛美了。”花容在一邊打趣道。
沈蘅蕪也跟着笑了起來,她將宸兒抱到自己懷裡,一邊理着他的小袍子,一邊笑眼盈盈的看着對面的慕非止道:“宸兒長大了會比你父王更好看。”
“噢噢!”宸兒歡呼的拍起手來,一雙眸子因爲視力恢復而變得熠熠生輝。
“阿蕪,你知道宸兒哪裡最像你嗎?”慕非止滿眼溫柔的看着沈蘅蕪問道。
“明明是我生的,可是哪裡都像你一樣。”沈蘅蕪癟癟嘴,悶聲道:“王姐那時候還說,宸兒和你小時候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們先出去吧。”慕非止朝那三人說了句,話剛說完,他們就跑沒了影兒。
“宸兒,過來。”慕非止臉上的表情都收斂了起來,他有些嚴肅的朝宸兒道。
宸兒還咧着嘴笑,他笑咯咯的朝慕非止走過去,然後小腿兒一擡,就朝慕非止的腿上爬去。
“父王,你要和我說什麼呀?”眼睛能看到東西了,宸兒是無比的驚喜,他抓着慕非止的衣服,很是歡喜的看着慕非止那張俊臉,想象着自己以後的樣子。
“宸兒,看着你母后。”慕非止伸手將他肥滾滾的小身子給定住,然後朝宸兒道:“你母后生你的時候差點死去,所以,你這一輩子都得對她好,記得了嗎?”
一句話,又輕易的讓沈蘅蕪的眼圈紅了,她看着對面教導兒子的男人,心裡滿滿的,這一天,這一大一小給了自己太多的感動。
“混蛋,就會讓我哭。”沈蘅蕪起身,剛要動彈,先她一步起身的慕非止已經將她連同宸兒給抱了起來,她將頭埋在他的肩上,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發泄也有,高興也有,總之,她就是想要好好地躲在慕非止的懷裡哭上一哭,真是奇怪,以前她從不知道哭是何物,自從嫁給慕非止以後,竟是哭了好幾次。
……
宸兒的眼睛並不是像沈蘅蕪預料的那般,而是恢復的很好,從那一次能看見以後,就再也美譽出現任何的不適,因着視力的恢復,所以宸兒的話也比以前多了不少,宮殿裡整天都能聽見他嘰嘰喳喳的聲音。
距離三月之期已經越來越近,這天沈蘅蕪去給秦皇下針的時候,慕非止一把抱起正在嘰嘰喳喳的同球球自言自語的宸兒,跟在沈蘅蕪的身邊。
到了御書房,秦皇剛剛將奏摺批完,他放下硃筆,剛要同沈蘅蕪說話,結果就瞅見了慕非止懷裡抱着的小娃娃。
“這小子今天怎麼跟來了。”因爲頭疼的感覺越來越少,所以秦皇近來的心情都很不錯,雖然是用一枚血靈芝換來的,但是他對於沈蘅蕪還是很感激,若不是沈蘅蕪,他這纏綿了幾十年的老毛病也不會痊癒,再加上,他原本就很欣賞慕非止,所以對他們的態度很是好。
“皇帝爺爺好。”宸兒窩在慕非止的懷裡,笑眯眯的朝秦皇說道。
秦皇被宸兒那軟軟的聲音給震住了,慕非止也在這時將宸兒給放了下來,宸兒溜溜的跑到沈蘅蕪的身邊,拽着沈蘅蕪的裙子,躲在她的身後,咯咯的朝秦皇笑着。
“皇帝爺爺,宸兒能看見了哦!”宸兒現在就像炫耀自己的寶貝一樣,總是朝人說他眼睛能看見了。
“這小子,朕喜歡。”秦皇看着宸兒那肥肥的小身子,聽着他奶聲奶氣的話語,哈哈大笑了起來,很是滿意的道。
“秦皇若是喜歡,也讓你兒子生一些就是。”慕非止朝宸兒招招手,宸兒又歡喜的跑了過來。
“我倒是想。”秦皇瞪了他一眼。
“乖兒子,以後不準隨便喊爺爺,聽見沒有。”慕非止摸了摸宸兒的頭。
宸兒有些不明白,他伸出小肥手指着秦皇道:“父王,那我該喊他什麼?”
慕非止挑眉道:“就當沒看見。”
“……”沈蘅蕪默然,夫君,難道你忘了你兒子已經能看見了嗎?
秦皇冷哼了一聲,安靜的坐下,讓沈蘅蕪給他扎針。沈蘅蕪打開袋子,慕非止就站在一旁,滿眼都是她。
宸兒就樂滋滋的在御書房中四處竄着,一點也不老實。
就在沈蘅蕪剛剛將針扎到秦皇的額頭上的時候,御書房外突然響起敬才的聲音,只聽敬才道:“皇上,四殿下求見。”
“宣。”秦皇閉着眼,中氣十足的朝外面道。
“兒臣拜見父皇。”秦徵遠先是和秦皇打了個招呼,然後這才和慕非止道:“宮中的人都說你們倆寸步不離,如今,就連給我父皇下針,你也要跟着,果然,傳言不假。”
“聽說四殿下已近而立之年,也沒有娶親。”慕非止臉上說得很淡定,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可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秦徵遠還沒反應過來慕非止爲什麼要提出這個問題來,秦皇就已經給他答案了。
“老四,你什麼時候給朕生個孫子,這宮中已經許多年沒有小孩子的氣息了。”秦皇眯着眼朝秦徵遠道。
“額。”秦徵遠有些爲難的道:“父皇,兒子不是女子,不能生孩子。”
“咯咯。”沈蘅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連宸兒也咯咯的笑出了聲。
秦徵遠聽見宸兒的聲音,腦子裡斷了的兩根筋突然就連了起來,不過,他好不容易提前從禁閉中出了來,一想到秦玄戈那人,秦徵遠眸子一轉,道:“若是論後嗣問題,也該三哥最先。不過,三王嫂的孩子流了倒真是可惜。”
“哼,看來把你關的少了,你倒是什麼也知道。”秦皇冷哼了一聲。
沈蘅蕪依舊仔細的下着針,秦徵遠就陪秦皇在一旁嘮嗑。慕非止則很安逸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蘅蕪。
沈蘅蕪感受到慕非止那灼熱的目光,她只是回以一個微微的笑容。
扎針是個技術活兒,宸兒在地上玩兒的久了,就攀着慕非止的腿,開始往他懷裡爬。
慕非止也不幫忙,就任小糰子費力的爬上來,在他懷裡窩好。宸兒坐好以後,仰頭見慕非止目不轉睛的盯着沈蘅蕪,他也學着慕非止一樣,盯着沈蘅蕪。
今天貌似是個很湊巧的日子,秦徵遠來了沒有多長時間,外面就傳來了秦玄戈要來的消息,秦徵遠坐在軟榻上,咦了一聲,故作訝異的道:“三哥怎的來了?”
秦玄戈也沒有想到,這御書房中會有這麼多人。
“老三,你來有什麼事情?”秦皇閉着眼道。
“回父皇,兒臣想要來同您商討一下,禮部的人選是誰。”秦玄戈將打量的目光收了回來,很是恭恭敬敬的朝秦皇說道。
“這個待會兒再說。”秦皇覺得腦袋上的感覺越來越舒服。
“想不到王后還有這樣的手藝。”秦玄戈看着全神貫注的給秦皇下針的沈蘅蕪,心中有些許悶氣的道。
“讓太子見笑了。”沈蘅蕪表現的完全如一個大家閨秀一般,只是抿脣一笑,然後就繼續扎針。
慕非止冷哼了一聲,將兒子抱得更緊,眼睛總是打量着秦玄戈,生怕這個變態做出什麼傷害沈蘅蕪的事情。
“敬才,備一桌菜,朕今天中午要請王后吃飯,老三,老四,你們也留下。”當沈蘅蕪將最後一根針拿下來的時候,秦皇朝兩個人道。
沈蘅蕪看了看慕非止,見他並未有什麼舉止異常的地方,他朝沈蘅蕪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也捏了捏,示意她平靜。
在秦徵遠,秦玄戈以及慕非止三個大男人坐在外殿的時候,秦皇將那小塊血靈芝交到了沈蘅蕪的手上。
“雖然很不像朕的行事作風,不過,也不差這幾天了。那小子,朕的確很喜歡。”秦皇將東西交給沈蘅蕪。
沈蘅蕪先是微微一驚,然後笑着接過,道:“謝謝。”
“兩不相欠罷了。”秦皇下意識的要揉揉自己的頭,可是瞬間這才又記起來,自己的頭疼已經許久不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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