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迷魂散再醒來已經身處家族的地牢裡,那些人爲了困住他,竟然從他的肩胛骨穿透用玄鐵鏈把他掉在房樑之上,是爺爺,當時家族的家主親手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親眼看着爺爺竟然毫不猶豫的對他下手,那種痛遠超過了身體上的痛,英明睿智的家主竟然還跟他說了那樣一番話。
“你原本是家族的驕傲,是你親手毀了屬於你的一切,是你殺死了你的親人,若你不死我們家族就會面臨被滅門的威脅。”
“你以爲就算我死了你們就可以安然無恙嗎?爲什麼你們不相信自己的親人,卻去相信外人,合力誣陷殺死自己至親之人?”
涼夜每每想起那些往事,心依舊痛得淋漓盡致,那一夜那些人血洗他的家族,下至兩歲幼兒,上至家主長老無一人逃脫,只有他被鎖在最隱秘的地牢裡等待天明的審判,僥倖逃過了這一劫。
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過了不知道幾日,他對生已經失去了希望,人世間的冷漠和黑暗也讓他對生活失去信心,渾渾噩噩中,有一個如清泉般的聲音不斷撞擊着他的心,總是在耳邊輕輕的告訴他,不要死不要死,她不希望他死,迷濛中他卻詫異了,所有人不都是希望他死的嗎,有誰會在乎他呢,有誰會在乎一個下賤之人所生,又侮辱了妹妹,用卑鄙手段獲得了武林霸主之位的人呢,可是那清潤的聲音溫柔的觸碰是那麼真實,真實到讓他早已死灰的心竟然也重新跳動起來。
醒來的第一眼就是她冷硬的臉,看向她眸子的剎那,卻愣在了那裡,這樣一張冷漠的臉卻有那樣一雙清澈純淨溫柔如水的眼睛,在看向他時帶着激動帶着疼惜,疼惜?爲何會有疼惜?
之後他曾經問過她,爲什麼第一次見面就一定要救他,爲何會如此疼惜他,可是她只是岔開話題,不願和他糾結於這個問題,他也就沒再問過。
跟了沐主子之後,她的情報系統幾乎無所不至,可是卻查不到當年有關他出事後的任何事,所有知情的人還有與那件事情有關的人全都早在當年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沐沐抱起睿兒走在前面,一直沒有說話,睿兒看孃親這個樣子,怯怯的縮了縮脖子。
“孃親,睿兒是想幫你的,對不起……”
“睿兒,人要懂得自我量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覺得憑你現在的能力這樣做可以幫到孃親嗎?”沐沐雖然生氣,但是看着睿兒這個委屈的樣子她實在狠不下心,只能耐心的跟他說。
“嗯,孃親說的是,睿兒一定學好本事今後即使爹爹不在我們身邊也不讓別人欺負孃親,好嗎?”睿兒還是總會想起爹爹不在身邊時他和孃親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不由得又心疼起孃親。
“睿兒孃親沒事,孃親一直很厲害的,睿兒不相信嗎?”沐沐感動的看着上天賜給她的這個孩子,睿兒太懂事了,他還那麼小,卻一直懂得疼愛安慰她。
“睿兒相信,以前爹爹不在的時候,孃親既可以當爹爹又可以當孃親呢。”
奚燃夜聽着前面兩個人的對話,眉頭深深的擰起,他當年反感母后和皇兄的安排不顧一切的離開她們,跑到邊關訓練將士,一走就是三年,三年即使有她們的消息,他也讓冷冽自行處理掉,從來不管不問,亦從來沒有把她們當成是他的親人,自己已經有了兒子竟然一無所知,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竟然這麼該死!
“冷冽回去到魔獄找風月領罰。”
“啊!?”主子你可不可以說清楚他是哪裡犯錯了?主子的輕功就算帶着一個人也是他望塵莫及的,好不容易他剛趕到就讓他去領罰!?
奚燃夜斜睨了冷冽一眼,那一眼立即讓冷冽閉上了張得老大的嘴巴,“是,主子。”
涼夜回頭看了冷冽一眼隨即瞭然,他應該很後悔吧。
回到客棧,獵鷹告訴他們,万俟凌默也發現万俟凌峰逃走了,下令全國追殺,万俟凌默剛剛登基有很多事要重新安排部署,而他們也應該回國了,可是水雲玄卻沒有帶來水藍月的消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屍身已經不在西峰,只得告訴沐沐先回國,到時若還沒有消息,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