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事情。”梵清弦低下眼眸。
“他不會真的去找噬魂草的解藥去了吧?”
葉瀾衣大驚,“書上記載,噬魂草的解藥就是它的伴生獸之血。因爲長期服用噬魂草,所以血液自動化解毒素。但是..”
書上雖然沒有說那個伴生獸是什麼,但是噬魂草生長的那個黃泉禁土,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闖之處。
梵清弦淡然道,“沒事的,他能對付。”
“他是你的朋友,你不擔心嗎?”葉瀾衣愣愣看着梵清弦。
白衣男子卻有些無奈地笑笑,“他決定的事情,我勸不住。何況黃泉禁土只是難進了些,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
話雖如此,他的眼中卻飛快滑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憂慮。
葉瀾衣頹然嘆了口氣,心情有些複雜。
她深恨自己的無能爲力,只能讓身側之人去替自己冒險。
這種感覺,讓她對自己無比惱恨。
另外,就是對作爲罪魁禍首的葉明越一家燃起的怒火。
雖然尚無證據,但是現有的線索都指明她中毒和他們脫離不了關係。
正想着,就見玉瑤神色慌張地走進來。
“小姐,定國公拉了一堆人在門口鬧事。”
葉瀾衣正愁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立刻冷聲道:“去看看!”
“定國公還是回去吧,我們家老爺身體不適,不能見客。”葉檀一臉冷意攔住大門。
“如今定國公府危在旦夕,父親就真的不管了嗎!”
葉明越一聲哀嚎,“碰”地一聲跪在了府邸門口。
這下子,原本沒留意這裡的百姓們也紛紛圍上來看熱鬧。
“哎呀,這不是定國公嗎?怎麼跪在這裡?”
“聽說是想見老國公,被攔下了。”
“這做兒子的想見父親天經地義,誰敢攔他。”
“好像是定國郡主。”
“簡直荒謬!做後輩的怎能..”
議論的人,突然止住了話語,紛紛看着面無表情走到門口的少女。
“葉瀾衣!都是你蠱惑父親,把定國公府害到今天這個地步!”
看見葉瀾衣出門,葉明越目眥盡裂地喊了出來,極力誤導不明真相之人。
葉瀾衣覺得好笑,不過是因爲爺爺對她寵愛了些,這具身體從小到大都被葉明越視爲眼中釘,無論什麼都認爲是她害得,這嫉妒心簡直強得有些變態了。
她挑挑眉,正準備說些什麼,已經有幾人朝着她圍了過來。
“賢侄女,你大伯說你掌管葉家財政,他現在欠了我們不少錢,這是不是得還回來?”
說話的,是朝堂上的一名大臣。
“就是就是,你大伯可欠了我兩百萬金銖,我現在手頭也不寬裕,郡主若能做主,就將錢快還來吧。”
另外一名大臣也圍了上來。
葉瀾衣似笑非笑地掃了一圈充滿期待的眼神,訝異道:“定國公讓你們來找我要錢?”
葉明越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父親將青葉佩交給你了,你總不能光拿着玉佩不管葉家吧。若是你不想管,就把玉佩交給我!”
葉瀾衣嗤笑一聲,“青葉佩在我身上沒錯,可是我爲什麼要管定國公府?”
聽了葉瀾衣的話,之前還算客客氣氣的某個大臣忍不住了。
爲了能討到自己的錢,他也不顧自己有欺負小輩的嫌疑,立刻怒斥起來。
“話可不能這麼說,國公爺總是你大伯,他欠錢,你身爲後輩,可不能賴賬。”
聽見有人出頭,葉明越更加得意地大聲道:“就是這個妖女,蠱惑我父親,將定國公府的錢財全部搬走,所以我才無錢還給大家。她離開定國公府的時候,浩浩蕩蕩地搬了不少東西,可是很多人都看見了。”
“好像是看見定國郡主搬家的時候帶了好幾個車隊呢。”有人點着頭,悄聲議論着。
葉瀾衣笑盈盈道:“沒錯,我確實搬走了不少東西。但是我搬的都是宸王給我的聘禮。大伯想要就早說嘛,免得我搬得那麼辛苦,丟又不能丟,不如直接送給大姐姐。”
靜默。
現場突然詭秘地靜默下來。
葉瀾衣滿意地勾勾嘴角,不得不說,某隻妖孽的旗號,還挺好用的。
半晌,纔有一名大臣呵呵打着圓場:“賢侄女說笑了,宸王給賢侄女的聘禮,我們怎麼敢覬覦。不過,他欠了不少錢,用葉家的錢來還也不爲過吧?”
“葉家是葉家,定國公府是定國公府。”葉瀾衣的聲音依舊帶着笑意,卻讓葉明越莫名地覺得身上一寒。
葉明越直覺不能讓她說出下面的話,立刻打斷道:“葉瀾衣!你不能這麼自私!看着定國公府覆滅!”
“葉國公。”葉瀾衣一個字一個字地咬着吐出來。
“當日你逼我和重病的爺爺出門之時,我就說過,從今以後我葉瀾衣和定國公府再無一絲關係!就算定國公府今日不存在了,又與我何干!”
“什麼!”
她的話音落下,一片譁然。
雖然知道葉瀾衣和老國公搬去了葉家舊宅,但是大家並不知道其中內情。
這才第一次知道,老國公是在重病的時候被迫離開。
東胤對孝道還是很看重的,尤其葉秦天的聲望也比較好。
當時就有一名討債的大臣冷笑起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不知陛下可知道這些事情嗎?”
葉明越的臉唰地就白了,一大滴冷汗從他的額間滑下。
“葉瀾衣!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主動要求..”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道。
“那日藥尊也在,需要我請他來作證麼?”
葉瀾衣笑得越來越燦爛,而葉明越的心卻越沉越深。
藥尊不光在東胤,就是在整個太虛大陸也很有名望。
他的話,就算對贏知睿來說,也是非常有影響力的。
而且,藥尊還一直想收葉瀾衣做徒弟。
別說她說的是事實了,就算是謊言,指不定那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老頭子也會爲了誘拐徒弟而幫她圓謊。
就在葉明越焦頭爛額的時候,最後一根稻草驟然折斷。
“不用請藥尊了,老夫就能作證。”
一聲朗喝,從人羣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