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衣瞥了他一眼,茫然道:“什麼?”
“你手中是不是有一塊玉佩!”葉明越雙眸泛紅,大喝道。
“你說祖父送我的玉佩嗎?長輩所贈,不能給你。”葉瀾衣回答得一本正經。
葉明越瞬間煞白了臉,恨得將指甲掐進了肉裡。
自己父親居然將玉佩給這個廢物也不留給自己兒子?
而葉以珊心中的嫉恨更是滿得快要漫出來。
葉瀾衣這傻子連那玉佩做什麼用都不知道,憑什麼拿着!
祖父也太偏心了,把定國郡主的封號給她也就罷了,居然連定國公的信物也隨意送!
白鹿王早就不耐煩地拿蹄子蹬着泥地了,葉瀾衣見狀摸摸它的大角,示意它離開。
葉明越這纔回過神來,大聲道:“父親身體不適,一定是被你用了什麼法子誘騙,長老們,助我將她拿下!”
葉瀾衣的眸中劃過一絲冷意,一字一句道:“祖父身體不適?這不適不知又與誰有關!”
葉明越有些心虛,卻更欲蓋彌彰地衝了上來。
白鹿王眸中金光流轉,突然一揚蹄子,那片朝着它和葉瀾衣擊來的攻擊立刻反彈回去,將葉明越震倒在地。
然後,它繼續優雅地前進,對敢攔它的人類連一個眼神都吝於給。
葉殷志的掌心最終浮現一個巨大的土黃色光球,低喝道。
“冥頑不靈,看來得給你些教訓了。”
他正欲將那光球扔出,在一旁負手看戲的某隻妖孽忽然幽幽開口。
“我這鹿雖然不是什麼高級靈寵,卻也是被我手把手養大的,往日誰敢弄髒它一根毛,我都會砍了對方一隻手。”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葉殷志一口血嘔在胸口,手中凝聚成型的土靈力光球丟也不是收也不是。
“殿主,這是我葉家家事,還望你莫要插手,讓我解決了這個叛逆。”
他強忍住怒氣,和陌風臨打商量。
雖然自己和贏不煥也是聖靈強者,但對着陌風臨總感覺少了點底氣。
尤其現在他旁邊還冒出來一個實力絲毫不低於他的同黨。
這些年輕人都什麼來頭?莫非。。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背脊一陣發涼。
陌風臨卻從不知商量兩字如何寫,笑眯眯道:“我對你們葉家的家務事沒興趣,但這是我東宸院參加試煉賽的新人,身爲東宸院名譽院長,我有義務保證她在試煉中的安全。”
葉殷志和贏不煥雙雙覺得牙疼。
這邊躺着的贏無憂和半死不活的葉以珊可是東宸院的正式學員,也沒見您這位關愛學生的院長投來一個關心的眼神啊。
最終,葉殷志眼睜睜看着白鹿王大搖大擺帶着葉瀾衣從自己身側走過,默默將好不容易凝聚的靈力球收了回去,又默默嘔出一口血。
因爲兇獸暴亂的事情,試煉賽被迫提前中斷。
葉瀾衣生怕失蹤名單中有自己在意的名字。
所幸,在一羣人中,她一眼就看見了那道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淡漠身影。
而在那道身影旁死死按住他的,除了澹臺明月,居然還有納蘭拓?
納蘭拓是怎麼和他們湊到一起的?
不等她走近,某個在納蘭拓腦袋上築巢的毛團已經有所感應地擡起頭,興奮地尖叫了聲:“孃親!”
毛團炸彈朝着她急速衝來,“啪嘰”一下攤開身體和她的臉蛋鼻子做了親密接觸。
剛剛將毛團從臉上扯下來,她的眼前一暗,被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所有陽光。
納蘭拓低頭看了她半晌,忽然一把將她抱起來在空中轉了個圈。
“你太不夠義氣了!居然打暈我就跑!還好你沒事,要不然。。”
“把我放下!”
“把她放下!”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伴隨着一道藍光閃過,納蘭拓齜牙咧嘴地摸着自己的胳膊咆哮道:“喂!我就算皮糙肉厚,也不是沒痛覺的!算了,看在你年紀小,我不和你計較!”
葉君澤擡起冰眸,冷冷道:“男女授受不親,傻大個,你爺爺沒教過你?”
“我!”納蘭拓語噎,一拍自己的腦袋,有些哀怨地朝着葉瀾衣伸出胳膊。
“兄弟,你也太不夠義氣了!居然不告訴我你是女的,若知道。。不管,我這是被禍及,要求醫藥費!”
葉瀾衣扔過去一顆療傷丹,笑眯眯道:“我從來沒說自己是男的啊。”
她爲了行動方便才穿的男裝,可真沒打算故意隱瞞性別。
被葉瀾衣坑過一次的澹臺明月同情地拍拍納蘭拓的胳膊,大有原來被騙的不止我一人的自豪感。
“你還笑得出來!”葉君澤忽然開口。
等葉瀾衣朝他望去,卻見少年別過了頭,仿若有水光從他的眸中一閃而逝。
“君澤,我不是沒事嘛。”葉瀾衣好笑又感動地伸手去摸自家弟弟的腦袋,卻被葉君澤一把甩開。
“好啦,我答應你,以後有妖獸你先上!可以吧!”
葉瀾衣知道葉君澤是真心關心自己這個姐姐,心有有愧,便苦口婆心地安慰道。
葉君澤這才傲嬌地發出一聲含義不明地“嗯。”
還好,她沒事!揹着葉瀾衣,他深呼出一口氣。
他和澹臺明月一醒過來就立刻折返紫雲山找她,但是入口卻被高階靈師們封了起來。
他們不死心,到處碰壁,誤打誤撞下遇上了同樣在找“小兄弟”的納蘭拓。
看見墨墨,這才順利“認親”。
“嘿,瀾衣我給你說件好笑的事情。”納蘭拓看見葉瀾衣歸來,心情極好地分享自己“發現”的新鮮東西。
“夏臨那小子光溜溜的居然也給人救回來了!但是啊,營地都是人,這下子,他給所有人都看光啦!”
想想夏臨被她剝得乾乾淨淨的模樣,葉瀾衣不由也笑彎了眼。
這傢伙也是運氣好,因爲被掛在大路上,所以兇獸暴亂的時候很快就被東宸院的長老發現。
但是,他身上的繩子怎麼也無法解開,結果只能****着身體給擡回來。
而且因爲葉瀾衣的緣故,他身上一顆妖獸晶核都沒有了。
夏禹只能陰沉着臉安慰自己弟弟:“這次沒有通過也沒事,反正明年也可以進來。聽說葉瀾衣失蹤了,這賭注也算咱們贏了。”
“哥,我哪裡還有臉再進東宸院。”
夏臨哭喪着臉把自己縮在一襲寬大的罩頭長袍中,努力減少自己被人認出的機率。
他當初光溜溜着被扛回來的場景太驚悚了,已經變成東宸院八卦榜的第一名,不得不夾着尾巴做人。
“現在說輸贏是不是太早了點?”
一道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來,讓兩兄弟的身子雙雙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