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着做什麼!”
就在葉瀾衣探究那股力量去處的時候,身側冰雪環繞,蓮香盈鼻。
梵清弦終於從心魔中掙脫,將葉瀾衣拉到自己身後。
晶瑩剔透的冰蓮自他胸口掠出,在空中舒展蓮瓣。
九重蓮瓣完全張開,方纔施虐的狂風暴雪盡數沒入蓮蕊之中,凝聚成一滴潔白剔透的冰珠。
梵清弦指尖一彈,而顆冰珠就朝着棲武疾馳而去。
帝兵再度發出瘋狂的震動,捲起駭人能量,咆哮着衝向那滴敢襲擊它的狂妄水珠。
然而白衣男子突然擡手,做了一個奇異的手勢。
旋轉在兩人身前的白蓮驟然散出萬丈金芒,匯聚到冰珠之上,霎時間將它染成了耀眼的金色。
棲武大駭!
就在這水滴化爲金色的剎那,仿若有梵音自天際飄蕩,震得他氣血翻騰,心中更是涌起一股不受控制的驚懼。
一時間,他心緒混亂,對帝兵的控制瞬間削弱。
一聲嗡鳴,那滴金珠猝不及防地打到了帝兵之上!
金色的液體瞬間散開,將藥鼎包裹,也將藥鼎內那股越來越恐怖的能量封住!
棲武額間冷汗淋漓,想要繼續激活。
然而,他的靈力本已到衰竭的邊緣,在奇異金液的束縛下,鼎蓋和鼎身以勢不可擋的趨勢緩緩密合。
“噗”地一聲,卻是棲武吐出一口鮮血,身上的靈力再度暴增。
然而,就算拼着消耗精血,也無法阻止鼎身和鼎蓋閉合的趨勢!
一聲不甘的清越長吟,那條快要衝破結界的雷龍驟然散開。
溫暖的氣息從葉瀾衣的脊背掃過。
卻是被帝兵引來的密雲散開,陽光重現。
棲武面若死灰地癱倒在地。
在鴻蒙靈寶面前,帝兵簡直就是渣!
他再一次被眼前這個清絕出塵的男子給壓制!
好不甘心!
男子死死握住手中帝品神器,卻無力再發動第二次攻擊。
一個陣盤在他身下浮現,卻是造價昂貴的隨身移動陣符。
這種陣符,可以進行短距隨機傳送,堪稱逃命利器。
梵清弦停在半空,並沒有打算趕盡殺絕。
然而,就在陣紋越來越亮的時候,棲武手中藥鼎突然又旋轉起來。
白衣男子一凜,剛剛消散的殺機再度浮現。
棲武臉上的驚駭卻絲毫不比梵清弦弱。
怎麼回事?
帝兵居然想要脫離他的掌控?
大驚失色下,棲武死死撲上去將藥鼎抱在懷中。
血色紛飛,讓梵清弦都驚愕蹙眉。
飛霞宗既讓棲武將帝兵帶出,定然已臨時認主。
可現在看來,帝兵卻似乎想要逃離棲武身側?
正詫異着,身後卻驟然撞過來一個溫熱的軀體,注意力頓時被更重要的人吸走。
“瀾衣,你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沒站穩。”
葉瀾衣有些咬牙切齒地道。
梵清弦沒有看見,她正在死死按在自己的戒指。
瘸腿鼎這是瘋了麼!
銀紋戒空間裡,那個破爛兮兮的藥鼎正瘋狂地撞擊着戒壁,想要破出戒指飛出。
而因爲葉瀾衣的壓制,它剛剛居然爆發出一股極強的衝勁,瞬間將葉瀾衣朝前推去!
和瘸腿鼎在這邊鬥智鬥勇了半天,那個瘋顛顛的藥鼎才突然停了下來,迅速地在地上挖了一個坑把自己埋了進去,一副在和葉瀾衣鬧彆扭的模樣。
葉瀾衣決定不理它。
這時,帝兵捲起的駭人威壓已全部消失,地上圖留下一個殘缺的陣盤。
就在剛剛她壓制瘸腿鼎的時候,棲武已經遁走了。
等等!
她驟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似乎,瘸腿鼎恢復正常,也是在棲武離開以後。
剛剛,似乎棲武一度控制不住他手中的帝兵了?
一旦開始腦補,思緒就一發不可收拾。
最開始的時候,那股帝兵擊向她的威壓,就是消失在她手中戒指中。
她原以爲是銀紋戒被自家男人附加了什麼防禦功能,所以替她當下了那股恐怖襲擊。
現在想想,搞不好那股力量就是給瘸腿鼎吸走了!
反正這貨也是什麼都吃!
“瀾衣,你沒事吧?”
“沒、沒事。多虧了你。”
葉瀾衣真心誠意地道。
若不是梵清弦以琉璃冰蓮蕊的力量化解壓制帝兵,滄浪城這一次恐怕真要陷入危險中。
城中的防禦力量還是不夠!
既然飛霞宗敢將帝兵都拿出來進攻,那麼其他超級大勢力喪心病狂起來也有可能這樣做!
“如果,滄浪城也能收繳一把帝品神兵就好了。”
葉瀾衣輕聲嘀咕道。
一羣趕過來查看情況的小夥伴紛紛踉蹌,差點站不穩了。
“飛霞宗。我記住你了!待我修爲突破王階,定會回報今日進攻之辱!”
少女的默默握拳。
而一羣人,卻都驚悚地看着她。
其實自家城主是盯上人家的鎮宗帝兵了吧?
看看她的眼神,簡直赤果果寫着想要幾個大字!
葉瀾衣表示,不是她非要那個藥鼎形狀的帝兵不可。
而是看瘸腿鼎這模樣,簡直非人家不娶了!
聽見她說要去飛霞宗,立刻從地裡面鑽出來,歡快地在戒指空間裡面奔跑着。
說不定,這兩個藥鼎之間,還真有什麼淵源?
然而,身側的白衣男子卻立刻輕聲道,“別亂來!”
超級大勢力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所以縱然天衍聖城和玄陰谷已經你死我活了,卻一直沒有將對方徹底剿滅。
若真到了生死存亡關頭,兩個勢力齊齊祭出帝兵,再施展壓箱底的鎮派秘技,只怕半個中域都會被毀得面目全非。
這也是紫薇大帝的一個責任。
五大地域,各有一位大帝坐鎮。
他們不會參與到尋常勢力爭鬥之中。
不過,若是兩大巨頭碰撞,卻會出來調停。
“小葉兒,你去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啊。”
另外一邊的白孔雀卻躍躍欲試。
看他摩拳擦掌的模樣,就知道他對自己今天沒能出手揍棲武一頓有多怨念。
“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葉瀾衣揚脣欲笑,笑容卻驟然凝住。
梵清弦面色慘白,一副支撐不住了的模樣。
“無事。就是消耗力量太過,有些脫力了。”他勉力一笑。
“秋鸞,要不你扶清弦去休息吧?”
葉瀾衣眼尖地在人羣中看見忍不住跑來看情況,或者說看某人的陌大小姐。
聞言,陌秋鸞的臉刷地紅下。
而梵清弦的眼中,卻驟然閃過一抹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