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易有些慚愧,如今的煉神宗,還算不上能真正立足,畢竟成立的時間太短,第一批新入門的弟子勉強能夠煉製中品靈器,除了石俊豪天資還算比較出色以外,並未發現什麼可以培養的好苗子,距離發揚光大,還差的很遠,這一點他也沒有隱瞞,把煉神宗如今的情形大概描述了一下,既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刻意貶低,算是比較中懇。
“你年紀輕輕,能夠想的如此長遠已經很不錯了,相信煉器之術在你這一代,能上一個新的臺階,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壓制住你體內的魔煞之氣,好讓你能集中精力應付眼前的浩劫,等到一切平定之後,再來考慮煉神宗的延續和發展吧!”中年女子對吳易坦誠的態度很是滿意,不等吳易開口,她就主動說道。
“前輩真的有辦法壓制魔煞之氣?”吳易驚喜的問道,此刻雖然恢復了神識清明,但他必須調集全部的血脈神力來對抗魔煞之氣的侵蝕,再無任何的餘力,等同於一個廢人,而且魔煞之氣對精神的衝擊,就連血脈神力都無法阻擋,這種平衡維持不了多久,如果不盡早磨滅,或者鎮壓,那他還是會迷失心智,活活把自己給折騰到滅亡。
“魔煞之氣乃是怨念聚合而成,根本無法磨滅,不過我感應到了封印魔煞之氣的聖器,只要你能想辦法將它們再次封印到聖器之中,此刻遭受的衝擊也就蕩然無存了。”中年女子那明亮的雙眸似乎能洞穿一切,竟然發現了沉寂在吳易神識之海的噬魂珠。
“這也是一件聖器,怎麼會如此的邪異?”吳易心裡有些吃驚,收回了部分血脈神力,魔煞之氣立即變得活躍起來,開始瘋狂的衝擊,那沉寂的噬魂珠也緩緩的浮了上來,在神識之海不斷的盤旋,等待這最佳時機。
中年女子身形一閃,居然出現在了吳易的神識之海,跟噬魂珠遙遙相對,這無疑於火上澆油,如此精純的生命元力讓那些逸散的魔煞之氣衝擊越發的激烈,而噬魂珠也冒出濃郁的黑氣,如同星空的黑洞一般,彌散着恐怖的吞噬神力,想要將神鼎器靈徹底吞噬。
“前輩小心,這魔物是魂靈之體的剋星,千萬不能再靠近了。”吳易趕緊提醒道,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不……魂靈之體的剋星是魔煞之氣,而這顆珠子不過是強行封印了海量的魔煞之氣,才擁有了吞噬魂靈的異能。”中年女子對噬魂珠似乎非常的感興趣,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道。
“您剛纔說這是一件聖器,那在這珠子之中豈不是也有器靈存在?若真是如此,那纔是真正的魔煞,要是把這魔煞給驚動了,只怕天元大陸,再無神力可以將其鎮壓了。”吳易突然想到中年女子剛剛所說的話,渾身都打了個激靈,只有能孕育出器靈的神器,才能被稱爲聖器,按照這個說法,那噬魂珠之中還有一個器靈,魔煞之氣孕育出來的怪胎,想想都覺得可怕。
中年女子若有所思的回道:“如果依常理判斷,應該是如此,可我並未感應到任何生命元力的波動,可能這噬魂珠的器靈也受到了什麼衝擊,陷入了沉睡狀態,只有等到特定的機緣,纔會甦醒,就跟我一樣,要是沒有你進入神鼎之中如此的折騰,只怕我還會繼續沉睡,直到寒家遭受劫難之時,纔有可能被驚醒。”
“那還是算了吧!噬魂珠太過邪異,如果驚醒了噬魂珠孕育出來的煞星,不知還有多少無辜的生靈要被滅殺,我吳易更是成了千古罪人,此舉太過冒險,我不能這樣做。”吳易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黯淡了不少,他的確希望重獲自由,但是一旦失敗,卻會導致災難性的後果,不得不慎重對待,兩相比較,他寧願選擇獨自去承受。
“你說的有道理,魔煞之氣的霸道的確超乎預料,既然如此,只能採取緩兵之計,將這些逸散的魔煞之氣暫時封印在黃金鼎之中了。”中年女子把目光轉向了懸浮在吳易頭頂的黃金大鼎,迷濛的金色光幕已經恢復如此,金光璀璨,耀眼奪目。
吳易不解的問道:“黃金鼎能夠封印魔煞之氣,這似乎不太可能吧!”
從地心脫困以後,黃金鼎就一直跟隨着吳易,剛開始的時候,駕馭起來還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但是隨着實力增長,那種生澀、吃力的感覺早就已經不復存在,因爲有了寒離滇的獻身,讓他與黃金鼎之間有了一種神秘的聯繫,每次遇到強敵,他總是第一時間祭出黃金鼎,保護自己,同時保護自己身邊的親友,可謂立下了汗馬功勞。
正因爲如此,吳易對黃金鼎已經非常的瞭解,如同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平日裡就溫養在神識之海,若是能用它來鎮壓魔煞之氣,還用等到現在嗎?
中年女子伸手,將黃金鼎變成尋常大小,仔細端詳了片刻,頭也不擡的說道:“現在還差點火候,若是能鍛造成聖器,肯定能派上用場。”
“聖器?您該不會是開玩笑吧?晚輩如今的造詣,至多能煉製上品靈器,至於神器連想都不敢想,更別說聖器了,在除了煉神鼎之外,聽都沒聽說過,覺得格外新鮮,此刻讓我鍛造出一件聖器,那簡直是難於登天。”吳易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雖然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但也不至於坐井觀天,夜郎自大,神器都煉不出來,更別說是聖器了。
“你已經懂得了順應天道自然的道理,只要再添一把火,未必不能成功,先看看這個,說不定會有所感悟。”中年女子手臂輕輕一揮,煉神鼎之中的重重迷霧頓時消散,鼎壁之上,閃現出許多奇異的紋路,如同浩瀚蒼穹之中的點點繁星,斷斷續續,時隱時現,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暗藏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