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步過去展開一看,神色不由就變了。父皇怎麼會有這個想法?他根本不瞭解徐靈兒,所以這個餿主意絕對是耶律濬想出來,然後讓父皇以他手諭的方式來通知徐靈兒,以此來掩蓋他的目--真是一個內心險惡的傢伙!
“你這就要去?”拓跋瑞恨不得將耶律濬這個傢伙狠揍一頓,原本以爲他接過監國的擔子,會馬上投入到繁重的國事當中,誰曾想到他臨走還不忘想餿主意帶走徐靈兒!
蘇淺眉並不注意拓跋瑞的心思,她沒有回頭,邊收拾衣衫,便回道:“濬明日就要進皇宮,我也會跟着進去,所以今日先稍稍準備一下,明日走的早了怕來不及。”
“你心裡沒有一點點擔心麼,和他進了皇宮?”拓跋瑞心思飛快的轉動,想盡辦法想要阻止蘇淺眉的行爲,雖然有父皇的手諭,但若是徐靈兒堅持不去也可以,畢竟她是大夏的人,而父皇的手諭裡並沒有強迫的成分,完全是在邀請。
蘇淺眉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她知道拓跋瑞所指的是什麼,不就是耶律濬和李清雪之間麼?
“他說再不會和李清雪有什麼,彼此身份不同,他向我保證過的。”蘇淺眉說到這裡,心裡不由暗暗發窘。
耶律濬和自己已經和離,他要怎麼樣已經和自己無關,他拼命向自己保證又是爲了什麼呢?
他保證?!拓跋瑞一聽,頭立刻有兩個大,一句他保證,她就信任他了?!
“他能保證什麼?不和李清雪舊情復燃?你覺得靠譜麼?”拓跋瑞將拓跋勳的手諭重重放在桌上,冷着臉回望蘇淺眉。
本來自己心存希望可以讓徐靈兒到自己府上居住,藉着做管家的由頭,再次拉近和她的距離,然後看時機成熟就向她表明,可誰能想到這個耶律濬竟然想出讓徐靈兒做女官!
“他是西然的皇儲,我想應該沒那麼不靠譜,明知道和李清雪身份相差懸殊還情不自禁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他是個君子,不是個人渣,禮義廉恥的心他還是有的。而且他保證不保證,與我關係不大,我只買皇上的面子,僅此而已。”
蘇淺眉並沒有回頭,她依然利索的收拾自己的衣物,衣物整理好了,便走到梳妝檯前開始收拾自己的胭脂粉盒、首飾之類。
拓跋瑞極快地想了想,義務反覆走到蘇淺眉面前,伸手按住她的纖指,眼底滿是繾綣:“靈兒,我不想讓你進宮,明白麼?”
他的目光專注地盯着蘇淺眉,目光化爲最溫柔的撫摸停駐在她嬌美的臉頰上,恨不能立刻將她變成自己的一部分,不管是耶律濬還是花夜,都統統不能搶走她半分!
蘇淺眉擡眸,在拓跋瑞的眼眸裡看見了自己微凸的影像,帶有一點漫畫的色彩,還有他的眼底泛着讓自己忍不住迴避的濃烈情思--他的心意自己也能感覺到,但是不能迴應他什麼,他有未婚妻,自己心裡有所愛,所以彼此之間最好的關係就是--好朋友。
“你不必擔心,我很好的。”她抽出手來,在拓跋瑞的前胸點了點,閃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時間有空閒了,我會來找你聊天的。”
拓跋瑞着急了,不知道要怎麼說,他一向也是一個直率的人,但今天怎麼也做不到直率,因爲自己有問題沒有解決,直接說自己喜歡她,想娶她,有些不合適。
想了想,他輕嘆一聲,鬆開了蘇淺眉的手,靠在棗木梳妝檯前,那種想說不能說的痛苦難以形容。隔了片刻,他才忍住自己的情感,努力淡化那種不快,輕聲道:“我怕你樂不思蜀,忘了我,見了面還不知道我是誰呢……”
這句話說的蘇淺眉呵呵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拓跋瑞一下:“你太誇張了吧?我至於麼?!”
拓跋瑞很牽強地配合着笑了笑,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的深層含義?自己想說很擔心她被耶律濬搶過去,自己再沒有什麼機會!自從她和離,自己真的沒有想過會得不到她,自己一直堅定地以爲自己和她成爲夫妻是早晚的事情,她和耶律濬已經成爲過去,自己纔是她的現在和將來!
但現在自己不能這樣說,之前耶律濬明明討厭徐靈兒,可後來直到現在,他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有想要親近的意向!
這個混蛋想要得到徐靈兒,而且不動聲色,像獵豹鎖定獵物一樣,準備將徐靈兒再次捕獲。
自己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既然他可以讓徐靈兒在他身邊做女官,那麼自己就可以藉助自己的身份同樣去接近徐靈兒!
主意在在轉眼之間打定了,拓跋瑞臉上露出一抹堅定的微笑,情敵已經亮出了招式,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定要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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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拓跋勳昭告天下,邀雲使將耶律濬做監國的事情傳遍了西然的山山水水,同時,耶律濬帶着蘇淺眉正式住進了皇宮的永華宮。
就在耶律濬從輔臣手裡接過大多數權力的時候,一個消息傳來,李貴妃爲皇上祈福,自願出家做姑子,此舉已經得到了皇上的允許,並且親自賜法名虛清仙子,仙居就在皇宮內側的華清宮。
聽到這個消息,蘇淺眉心裡立刻涌起了不好的預感,雖然對方出家的理由是爲了皇上祈福,但自己的直覺理解並不僅僅是這樣,她出家意味着斬斷紅塵,和拓跋勳再沒有關係,就是常說的檻外人,但她又是住在皇宮,沒有真的到城外的道觀去清修。
這件事進一步發展下去,李清雪已經擺脫了貴妃這個和拓跋勳有關係的名號,但待遇一點沒有變,要是拓跋勳死了,她隨時可以還俗,可以再嫁,那麼她要是再嫁會選擇誰?
蘇淺眉的柳眉一蹙,對方首選絕對是耶律濬,而且現在就是她和耶律濬見面說話什麼的,也明正言順,誰也說不了什麼閒話。
她看向正在和大臣們冷靜交談的耶律濬,雖然他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喜悅,是不關心還是又用演技掩飾呢?
“劉閣老覺得這個建議怎麼樣?”耶律濬收起手裡的奏摺,擡眸望向對方,神色平靜。
劉閣老神色無比凝重,和身邊的幾位老臣互遞了眼色,然後他嘆口氣道:“監國爲何如此執着?皇上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希望你可以繼承大統,這是你應該的,也是我們希望的,那兩個皇子實在不適合皇位,只做一個王便好了,所以這件事您一定要考慮清楚……”
“我早已想清楚了,皇上的盛情我無法拒絕,所以就儘自己的能力做時間,希望我們一起爲西然選出一個君主,他們的能力有限,但有你們護持,我相信他一定會成長。”耶律濬俊臉閃着一抹淡然的微笑,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
蘇淺眉發現耶律濬的冷臉漸漸少了,更多的是從容淡雅,帶着一股子天然的王者之氣。
耶律濬眼角餘光早看着蘇淺眉不斷的瞟着自己,那黑亮的大眼睛充滿了探究,靈活的忽閃着睿智光芒,心裡的情意更濃了,只是現在騰不出時間來回應,只得讓臉上的笑意更迷人,來誘|惑她不斷的看過來。
這樣很好,如果美男計可以見效,自己不介意再繼續使用,只不過這次目的和上次不同,這次是自己動了真格的,務必要將她留在身邊,兩人做一對鴛鴦,比翼齊飛,好好彌補之前錯過的美好時光。
耶律濬身邊的幾個老臣當然不知他此時所想,他們正在對耶律濬提出的建議一遍一遍考慮着得失。
九千歲和身邊的李大人交換了意見,然後神色帶着幾分期待,很誠懇地對耶律濬問道:“監國準備如何從他們兩人中選拔儲君?”
耶律濬思路分外敏捷,聽了對方的問題,從容不迫地回道:“最終的結果當然還需要皇上定奪,但具體的選拔需要我們大家齊心協力。我想,最好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交給他們幾件事情,要他們去完成,依次來判斷每個人的能力以及各方面的才華。現在我們可以從奏章上選幾件事,來考慮一下,衆位覺得如何?”
幾位老臣拿起奏章各自看着,耶律濬則起身走到蘇淺眉身邊低聲道:“幹嘛老看我,是不是我太吸引你了?”
看着他平靜的面色,蘇淺眉一窘,這個傢伙問這麼直白的話怎麼都不用臉紅的?不過,說實話,自己剛纔就是一直不住看着他來着,沒想到一直專注做事的他都看見了!
“哪有?我其實覺得九千歲老當益壯,蠻有風度的!”蘇淺眉決定不認賬,說完,低首趕快做事,整理着全國各地的奏章。不過,她發現近來遞上來的奏章大大減少了,於是便藉着這個轉了話題,“近來的奏章怎麼會少呢?是誰攔住了?”
她這句話一出,那幾個老臣都是一愣,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在找領發言的人,隨後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九千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