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鷹盟中怎麼可能會有奸細,當初入盟時,每個人都是經過了特別的訓練的,而且,知道各個分區的機關的分佈的也只有四大暗士,根本不可能會出賣飛鷹盟。裴昊軒亦是一臉的凝重,這幾天,連續幾次,各地的分組織遭到突然的襲擊,而且敵人的速度極快,似乎對各個位置瞭如直掌。
當初,建立飛鷹盟時,各個機關設計都是特別的精密,而且每個分區都各不相同,外人不可能會這般的清楚,除非有各地的機關分佈圖。
而各區的機關分佈圖一直都放在王府的書房中,而王府中這麼多年,也從來都沒有增加過新人,先前的人,也都是經過楚威親自挑選的,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當初,將那些非常重要的機關圖放在了王府中,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而且也因爲,軒轅澈絕大多數會都會待在王府,這所有的機關,都是軒轅澈親自所設,這麼多年來,也一直都在不斷的修改中,所以,機關圖纔會一直留在書房。
而各個區域的機關分佈圖也都是分散而放。
但是,這次被人取走的,很顯然是最新的機關圖。
只是,平日能夠進入書房的,便只有軒轅澈,再就是楚威,書房中,所有的東西都是由楚威親自來收拾,就連丫頭紅玉,都不曾踏進過書房。
“師兄,敵人想要的應該是總部的機關設計圖,以前的這些,應該只是小打小鬧,。”裴昊軒的臉上仍就是難得的嚴肅,而雙眸中,也閃過,深思的陰沉,“而很明顯,這機關圖是從王府中泄露出去的。”
“王府中?”楚威不由的驚呼,雙眸也不由的圓睜,略帶抗議地喊道,“這怎麼可能?王府中,所有的人,我都是瞭如之掌,都不可能會做那樣的事情。”
對這一點,楚威倒是有着十分的把握。
“剛剛新添的那兩個人,你只怕不是那麼的瞭如之掌吧?”裴昊軒意有所指的說道。
楚威微微一愣,隨即說道,“裴少爺說的是王妃與拂兒姑娘?”話語微微一頓,雙眉不由的皺起,隨即反駁道,“不可能,拂兒姑娘那般的弱不禁風,連走個路都喘個不停,而有個什麼事情,都會驚嚇半天,怎麼敢進書房去偷機關分佈圖?而王妃,,,。”
“呵呵呵,,,。”裴昊軒卻不由的輕笑出聲,打斷了楚威的話,“那就只剩下另外一個女人了、。”
並非是刻意的爲了上次的事,對凌風的抱負,他也只是客官的分析,其實,讓任何一個,去考慮這件事,第一個懷疑的也會是慕容凌風。
“不是她。”自始至終不曾說一句話的軒轅澈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卻說的極力肯定,而雙眸中,也帶着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堅定、
他知道,她絕對不會那麼做。
“師兄?”裴昊軒微微一愣,隨即略帶懊惱地喊道,“你不能這麼護着那個女人,事實證明,那個女人的嫌疑最大。”
“本王說不是她,就是不是她。”軒轅澈的臉色愈加的陰沉,雙眸仍就直直地望着前方,再次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而聲音中,亦帶着明顯的警告。
“你,,,、”裴昊軒微微氣結,“好,竟然你這麼說,那你要如何證明不是她?”對於一向只看事實說話的師兄而言,裴昊軒想要到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管怎麼說,師兄對那個女人的瞭解會多一些,或者會有自己的道理。
軒轅澈的雙眸微微的轉向他,微微的掃了他一眼,薄脣輕啓,一字一字地說道,“憑本王的直覺。”
“直覺?”裴昊軒的雙眸猛然的圓睜,一臉難以置住地望着他,“師兄,你什麼時候也相信直覺了?“
以前,可是不管怎麼事情,他都要看到真真實實的證據的,但是現在,爲了那個女人,他竟
然,,,
說話間,雙眸微微的閉起,隱下他所有的情緒,雙眸再閉睜開時,眸子中,便只有一片清冷,“這件事,與她無關,你們去查時,不必考慮她。”
軒轅澈快速地打斷了他的話,沒有理會他那有些難以置信的質問,果斷的下着命令,他不可能會讓任何人去調查她,更不可能會讓任何人懷疑她。
“師兄你?”裴昊軒氣結,卻又有想無奈,微微思索了片刻,突然沉聲道,“師兄,要找出這個人,其實很簡單。”
竟然師兄不相信,他只能用事實來證明,不過看到師兄這般的護着那個婦人,他也希望背叛師兄的不是那個女人,否則,師兄只怕會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哦?你有什麼好辦法?”楚威一臉疑惑地問道。
而軒轅澈的臉色卻隨即再次的沉了一沉,雙眸微微的眯起,不曾說話,他自然能夠想到,裴昊軒說的辦法是什麼。
“我想,師兄應該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望到軒轅澈那愈加陰沉的臉色,裴昊軒隨即說道,“師兄,你覺得我這個辦法如何?”
楚威的雙眸一一在他們兩人身上掃過,一臉的疑惑,不由的再次問道,“到底是什麼辦法?”
軒轅澈微眯的眸子中,似乎快速的閃過了什麼?仍就不曾開口。
微微的2頓了一下,裴昊軒才慢慢的開口,“其實辦法很簡單,他們要的是總部的機關分佈圖,我們就以此做誘餌,很容易引出那個人。”
其實這個辦法的確是一個又快,又直接的辦法,總部的機關分部圖雖然也在書房,只是,所藏的位置,卻是極爲隱密,只怕除了軒轅澈還沒有人知道。
“這隻怕不妥吧?”楚威略帶疑惑地說道,“這敵人本來未必能夠找到真正的機關分佈圖,若是如此以來,豈不是,把圖紙明顯的指明給敵人了?現在,雖然不曾真正的與敵人正面交鋒過,但是也不難猜出會是誰,以他的速度,想要搶走一張圖紙,只怕還不是一件難事。”
楚威看出了軒轅澈的猶豫,小心的建議着。其實,他也相信,此事絕對不是凌風做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真的是凌風做的,這樣一來,只怕王爺會受不了,,,
“嗯。這倒也是個問題。”裴昊軒亦微微思索着說道,卻突然腦中一閃,隨即笑道,“這也簡單,弄個假的不就行了嗎?”
“假的?”楚威再次愕然,這裴少爺還真能折騰,只是,王爺只怕未必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怎麼?師兄,你不會害怕了吧?”裴昊軒看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軒轅澈不由的說道。
軒轅澈微微蹙眉,雙眸這纔再次的望向他,眸子深處快速地閃過一絲冰冷,卻仍就不曾開口。
他不是害怕,只是在想這件事情,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師兄,你害怕會真的是那個女人,所以不敢用這個方法。“裴昊軒繼續說道,而雙眸也直直地盯着軒轅澈,想到看出一絲異樣。
“本王說過不是她,自然不可能是她,本王還有什麼好怕的。“軒轅澈終於再次開口,仍就是先前的堅持,而聲音中,亦仍就是原來的那般肯定。
他根本就沒一絲一毫的懷疑到凌風的身上,又怎麼可能會害怕。
“那好,那就按我的辦法去做,一定能夠抓出那個人。”裴昊軒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輕笑,是那種終於鬆了一口氣的輕笑。
軒轅澈的雙眸仍就微微眯起,眸子深處,帶着幾分深思,直直地望着前方,久久的不曾開品,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
不知道了過了多久,裴昊軒都有些忍不住了,他才終於開口,“嗯,就這麼辦,馬上回府。”
他也很想知道,那個到底是誰?他倒要看看,有誰這麼的大膽,敢在他的王府中耍花樣。
突然想起前開離開時,凌風有些不舒服,遂轉向裴昊軒,沉聲道,“你也跟本王一起回府。”那天晚上,她突然的反胃,以及後來睡覺時的異樣,都讓他不放心。還是讓裴昊軒回去給她檢查一下,比較放心。
裴昊軒微微愣住,“這事,還不必由我親自出馬吧,而且我手頭上的事情還沒有收尾呢。”對付一個女人而已,還用他出面嗎?而且他現在的手上的事情也是師兄特別交待的非常重要的事情,師兄沒有理由會有這個時候,讓他收手呀。
“將你手是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四大暗士,你先與本王回府。”軒轅澈再次重複着剛剛話,而這次態度中,卻帶着一種不容忽視的肯定,打消了裴昊軒的所有的疑惑。
……
王府中,凌風飛鴿傳書,通知慕容凌雲親來,想要問清楚寶兒的事情。
單憑那個男人的一面之詞,她總是不能相信,因爲那個男人太卑鄙,太無恥,他的話,根本就不可信。
慕容凌雲可以說是一接到凌風的信,就急急的趕來,只是來到王府時,卻不見楚威,只有幾個家丁說王爺與管家都不在。
慕容凌雲不由的愣住,軒轅澈與楚威都不在王府的情況下見風兒,會不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想到,風兒一定是爲了寶兒的事,才找他的,那麼她現在已經是心急如焚,一定不知所措,他,,,
思索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去見凌風,因爲他知道,軒轅澈出了城,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所以他等不了。
“我要見你們王妃。”下定決定後,慕容凌雲對着其中的一個家丁說道,“麻煩你通報一下。”
“這,,,這,,我家王爺不在,還是請慕容元帥改天再來吧。”那個家丁小心地回道。王爺對王妃的重視,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而王妃與慕容凌雲之間的事情,亦是傳得紛紛揚揚,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家丁,又怎麼敢做出決定。
“怎麼?本帥身爲你家王妃的哥哥,連來探望你家王妃的權利都沒有嗎?”慕容凌雲的臉色微沉,飄逸的臉上多了幾分薄怒。
那個家丁不由的一驚,身軀也下意識地一顫,微微的後退了幾步,脣微微動了幾下,卻終於還沒有說出一個字。
“還不快去通報你家王妃。”慕容凌雲再次冷聲喊道,“怎麼?這王爺不在,這整個王府成了你們的天下了,連王妃都不放在眼裡?”本來那張英俊飄逸的臉上,也漫上讓人驚顫的冰冷,並不比軒轅澈好上多少。
那個家丁那敢再有耽擱,只能快速地跑到後院,去通報凌風。
慕容凌雲進了後院,看到凌風一臉的緊張,不由的暗暗自責,看着凌風急急地迎了上來,有些不敢面對向她的眼睛。
後院中,雖然沒有落楓閣中那麼多的楓葉,但是也有片片零零的幾棵,而其它的樹木也特別的多。
現在,已經是深秋,樹葉已經撲了滿滿的一地,這後院,本來就沒有人管理,以前,都是那些後院中的女人們自己才收拾,但是現在,只有凌風一個人,想要打掃也不可能,所以便任由着樹葉鋪滿了整個後院。
凌風急急地迎了出來,看到慕容凌雲時,急急地抓住他,快速地問道,“寶兒呢?你是不是已經把寶兒送去清山了,是不是?寶兒現在還在清山,對不對?”
急急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害怕,卻也帶着幾分明顯的自欺欺人的急切。
“風兒,對不起。”慕容凌雲呆呆地立着,一臉沉痛地說道,雖然知道主樣的事情對凌風來說是怎麼樣的打擊,但是他卻不能瞞着她。
這就是慕容凌雲與軒轅澈的不同,慕容凌雲,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能有絲毫的隱瞞,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在他看來,兩個相愛的人之間需要絕對的忠誠。或者,他還不會說謊,那怕是善意的謊言。
但是軒轅澈卻不同,若是換了軒轅澈,那怕是被凌風誤會,他都會隱瞞,只是爲了能夠讓凌風不要太過擔心。
凌風的身軀明顯的僵住,雙眸也下意識的圓睜,只是卻仍就難以置信地吼道,“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我要的是寶兒沒事。”爲何,爲何要告訴她這麼殘忍的消息,爲何她的寶兒,又要受到這般的痛苦。寶兒如今再一次的落入那個男人的手中,不知道還要忍受怎麼樣的折磨,那個毫不人性的男人,連她,看到他都忍不住的害怕,更何況是寶兒,一個只有兩歲多的孩子。
“風兒,你冷靜一下,我與師傅也正在找寶兒,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回寶兒的。”慕容凌雲看到有些瘋狂的凌風,急急的安慰道。
“呵,,,。”凌風突然的放開了他,略帶絕望的輕笑,“找回寶兒?”喃喃的聲音,帶着幾分無力,更帶着讓人心痛的虛幻。
那個的輕功那麼厲害,竟然能夠從清山將寶兒帶走,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們輕易的找到,而且就算找到了,他們只怕也沒有那個能力救回寶兒。
就連軒轅澈的速度都比不過那個人,這天下,只怕根本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這次要想救回寶兒,只怕很難。
上次,那人應該是沒有完全的防備,但是這次,他只怕再也不會那般大意了。這次只怕連軒轅澈都未必能夠找到寶兒,否則那個男人不可能會來王府,說要跟她合作,還再三的警告她,不能將此事告訴軒轅澈。
“風兒,你怎麼了?”慕容凌雲看到微顯呆愣的凌風,雙眸中快速地閃過擔心,急急的扶住她,“風兒,你不要嚇我。”
心中亦愈加的懊惱,他若是保護好寶兒,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凌風微微掙開他的手,慢慢的轉身,想要回房,她要好好的想一想,接下來要怎麼做?
爲了寶兒,她什麼都可以做,但是一想到要去偷軒轅澈的圖紙,心中便忍不住的猛然的痛着,,還有一種無法控制的害怕。
是的,她在害怕,她怕偷不到,卻更害怕被軒轅澈,而她發現自己此刻,最最害怕的,竟然不是自己被發現後的結局,而是想到,軒轅澈會有的表情。
她明明知道,他愛她那麼深,但是她現在,卻要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這對他,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打擊呀?
慕容凌雲想要拉住她,只是看到她那僵滯的背影時,手便硬生生的僵住,他很瞭解她此刻的痛苦,他也知道,此刻什麼安慰對她都沒有任何的用處。
凌風微微的邁動着腳步,只是一隻腳還沒有邁出,便突然的跪在了地上,她極力的控制着的身軀,在聽到慕容凌雲帶來的殘忍的消息時,終於控制不住,全身力氣似乎突然間被抽空了一般,似乎連全身的血液也被抽看了,全身僵滯而無力。
“風兒。”慕容凌雲一驚,快速地蹲在她的面前,想要扶起她,卻發現她的全身都忍不住地發着抖,就如同那幾片高高的懸掛在樹上的秋葉一般,瑟瑟的發抖。
“風兒,你不要太擔心,寶兒不一定會有事的,而且那人只是帶走了寶兒,並沒有做出事情來,相信他不會傷害到寶兒的。”慕容凌雲也突然的變向無措,慌亂地安慰着凌風,只是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不能說服。
凌風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慕容凌雲的話,雙眸直直地望着前方,眸子深處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沉痛,喃喃的,卻堅定地說道,“我,不會讓寶兒有事的。”那人既然找到她,要與她合作,自然不可能會傷害寶兒,只要她拿到他想要的東西,讓他交給寶兒,並非不可能的事,而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能夠救寶兒了。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人說過的話,若是她不按他的話去做,或者告訴了軒轅澈,那麼她這一輩子,就不要想再見到寶兒了,她很清楚,以那個男人的殘忍,什麼事都能夠做得出來。
只是,一想到,這麼一來,便是背叛了軒轅澈,心便再次的猛然的痛着,而半蹲着的腿,亦再次的忍不住的輕顫着。連她這樣蹲着的身軀都承受不住了。
凌風的身軀慢慢的滑落,似乎如同癱瘓了般的躺在了地上,整個身軀,慢慢的躺在地上,雙眸直直地望着天空。
這樣的感覺,很好,因爲不必去承受身軀的重力。而那藍藍的天空上浮動着的幾片白白的雲,美麗而幽靜,只是,這一切卻都無法映入凌風的眼睛。
她現在,所能看到的,聽到的,便只能寶兒痛哭的聲音。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雙眸直直地望着天空,只是眸子中卻似乎並沒有太多的焦點,上天爲何要這般的對她,這般的對寶兒。
她並非那種怨天尤人的人,但是,現在卻也忍不住埋怨着上天的不公。
她的身下,是那鋪了一地的樹葉,她那微縮的身軀,她那一身素靜的衣衫,在那片片和落葉中,渲染着,傷痛與孤寂。
她那本來隨意的散起的發,此刻亦散在那片片的落葉之上,幽幽的黑,稱着那片片的黃與紅,絕美而悽然。
那般的她,是慕容凌雲不曾見過的,以前的她,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是堅強的讓他意外,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保持着至少的冷靜。
在他的眼中,她一直都是堅強而獨立,所以他纔敢把寶兒失蹤的事情告訴她,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次,她會,,,
上次,寶兒失蹤的時候,似乎也沒見她這般的傷心而絕望?
“風兒。”慕容凌雲俯下身,想要攬起她,但是手一觸到她的身軀時,便猛然的驚住,他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身軀此刻竟然是冰冷,冰冷的,似乎就如同冬日裡的冰石一般。
而望向她的眸子時,卻發現她雙眸呆呆地望着天空,一動都不動,就如同死人一般。
他猛然的驚滯,而雙眸中也快速的漫過害怕,此刻的他,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忘記了此刻自己還在王府中,也忘記了他現在的身份。
雙手快速地攬向凌風,想要抱起她,但是卻發現,她的身軀僵滯中帶着一股牴觸,那絲牴觸不知是牴觸着他,還是不想起來。
她的臉上的血色慢慢的消失,慢慢的變白,慢慢的泛着青,本來紅紅地脣,也一點一點的變的慘白。
而她那垂在身側,掩飾在落葉中的手,也是那種讓人驚心的慘白,此刻的她,就跟一個死人沒有任何的差別。
慕容凌雲知道,她一定是因爲承受不住太過沉重的打擊而變成這樣的,他不由的暗暗後悔。
他不應該,不應該將寶兒的事情告訴她,不應該讓她這般的傷心。
他記得以前師傅說過,她現在這個樣子應該算是假死,一種心痛到窒息的假死,他現在,要先想辦法回覆她的體溫,但是感覺到她那僵滯的身軀,又不敢輕易的去移動。
沒有來得及多想,慕容凌雲也急急的搓着她的身軀,想要讓她回覆一些體溫,而搓着她身軀的手,也暗暗給她輸送着一些功力。
……
軒轅澈與裴昊軒回到王府時,整個王府中,一片的靜寂,本來,軒轅澈就不喜歡那種沒用,虛僞的場面,所以整個王府中的人,平時都是各忙各的,本來王府中就沒有幾個人,而各位忙起來時,那麼大的王府中走上半天,都難見到一個人。
只是,這次剛剛走進王府沒多久,前方,一個弱不經風的身軀便慢慢的走來,不用猜,都看得出那是拂兒。
軒轅澈微微蹙眉,似乎對拂兒此刻出現在這兒,有着些許的不滿。
拂兒恰恰擡頭,便也正好看到了迎面走來的軒轅澈,絕美的臉上,不由的綻開燦爛,迷人的笑,腳步也不由的加快,直直地走到了軒轅澈的面前,帶着幾分氣喘,卻一臉開心地喊道,“澈哥哥,你回來了?”
“嗯。”軒轅澈輕聲的應着,看到她因爲剛剛的幾步快走,而不斷的喘着,略帶輕嗔地說道,“身子這麼弱,還跑那麼快,急什麼?”聲音中,亦帶着幾分自然的關心,對於拂兒的關心,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拂兒的臉上的笑愈加的燦爛,微微仰起臉,直直地望向軒轅澈,輕笑道,“我看到澈哥哥回來,一高興就忘記了。”話語微微的一頓,也似乎在調理着自己的氣息,隨即略帶得意地說道,“而且拂兒現在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了,不像以前那般虛弱了。”太后這段時間,每天都讓太醫來給她檢查,而且幾乎把皇宮中所有的東西都擺到她這兒來的,經過這幾天的調理,她的身體的確已經好很多了。
軒轅澈這次仔細的望向她,果然發現她的臉色比以前好了還多,不似剛回來時的那般慘白,而是微微的浮出了幾絲紅暈,本來就絕美的小臉,加了那幾分自然的點綴,更增了幾分嫵媚。
而她的身子,似乎也豐滿了不少,比起以前的那種風一吹就會被吹走的消瘦,的確更多了幾分性感。
他一直都知道,拂兒很美,他與她,是一起長大的,可以說是一點一點的見證了她的美麗,但是拂兒再美,對他而言,卻只會是一種單純的美,從來都沒有攙雜上一些不應該有的情緒。
就算以前,想要娶她時,也只是因爲,那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因爲她的美麗而有任何的衝動,而面對凌風時,卻不同。
不管是什麼情形的凌風,都會很容易的挑起他的衝動。
“嗯,身子剛剛好了一點,應該好好休息,不要到處亂跑。”微微的掃了她一眼後,軒轅澈一臉平靜地說道。
而話一說完,便要繞過拂兒,回書房。
拂兒的臉上不由的快速地劃過失落,卻隨即微微挪動着身子,一臉輕笑地說道,“是,拂兒這就回我的落楓閣去,不打擾澈哥哥了,澈哥哥此刻正急着要去看王妃姐姐呢,我那敢耽擱澈哥哥呀。”
一臉的輕笑,完全是玩笑的語氣,而她說話間,還略帶戲弄的做着鬼臉,那個樣子,真的是可愛之極,連一邊的裴昊軒,都不由的微微一愣。
軒轅澈剛要離開的身軀不由的頓住,微微的轉身,望向她,淡淡一笑,“小丫頭,竟然學會了戲弄本王了。”不過看到拂兒那一臉的毫無掩飾的笑,心也不由的全然的放下。
他本來還以爲,拂兒會因爲上次的婚禮耿耿於懷,如今看來,可能是他多心了。
“拂兒纔不是戲弄,拂兒可是實話實說。”拂兒看到軒轅澈轉過身,臉上的笑愈加的蔓延,而紅脣也微微的翹起,故做不滿地說道,“現在,誰都知道,澈哥哥的心中,可是隻有王妃姐姐一人,在澈哥哥的心中,天大的事,都大不過王妃姐姐的事呀。嘻嘻,,,。”
嘻嘻的笑聲,在衆人的面前傳開,而她那一臉的笑,亦是美麗而可愛,裴昊軒不由的再次微微一滯。
連楚威的雙眸中都閃過幾分錯愕,他怎麼不知道拂兒姑娘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你這丫頭。”軒轅澈的脣角的笑,也慢慢的散開,手也微微的伸出,略帶寵愛的拍過她的頭,“好了,不要在這兒貧嘴了,快回去休息吧。”
只是微微轉眸間,卻看到一隻飛鴿飛過。
而裴昊軒也發現了那隻鴿子,略帶疑惑地問道,“這王府中怎麼會有信鴿?”那種鴿子,一看就知道是信鴿。
隨即轉向軒轅澈,別有深意地笑道,“師兄,不會是你養的,專門用來送情書的。”只是一臉的嘻笑,在望向軒轅澈那微微陰沉的臉色時,不由的僵住。
“師兄,難道你都不知道這隻信鴿是從哪兒來的?”裴昊軒的臉上也失上一臉的認真,但是按那隻信鴿飛的方向,明明是,,,
心中猛然的一驚,身軀微閃,幾個起躍,但將那剛剛飛過樹頂的鴿子捉了下來,看到鴿子的腿上,帶着的專門用來裝紙條的信筒,他的雙眸微微的眯起。
剛一落地,便急急地閃到了軒轅澈的身前,一臉嚴肅地說道,“師兄,你看,這分明就是一隻信鴿,而且是一隻經過特別訓練的。”
軒轅澈的臉色愈加的陰沉,雙眸微微一閃,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但是卻隨即移開眸子,淡淡地說道,“那又如何,或許它只是恰恰飛過。它的腳上不是並沒有任何信紙嗎?”
望着那隻信鴿的腿上空空的信筒,軒轅澈沉聲說道。
“師兄,你到底在想什麼?這隻信鴿沒有任務的時候,停留在王府,就證明,這隻信鴿的主人,就在王府中。”裴昊軒略帶氣惱地說道。
“楚威,你立刻去查一下,這隻信鴿到底是誰養的。”裴昊軒快速地轉向楚威吩咐道。
他知道,師兄的猶豫一定又是因爲那個女人。
“這,,,。”楚威不由的愣住,雖然平日內,他也要聽裴少爺的吩咐,但是此刻,王爺就在身邊,王爺不曾說話,他又怎麼敢去辦,而看到王爺,一臉的陰沉,必定是想到了什麼。
“好了,只不過是一隻鴿子,可能不知道是誰養來玩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也或者它只是不小心飛進王府的。”軒轅澈竟然破天荒的爲一隻鴿子去做着解釋,而且還是這樣有些可笑的解釋。
裴昊軒與楚威紛紛一臉錯愕地望向他,眸子中也都閃過那種不可思議的驚愕,這真的是他們的王爺嗎?王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的多話,而且在這非常的時期,王爺竟然對於這樣的事情,就這般輕描淡寫的帶過。
“師兄,你,,,。”裴昊軒略帶驚顫地望着他,只是脣動了幾下後,後面的話,卻不曾說出。
“澈哥哥說的對,可能就只是一隻別處飛來的鴿子,前幾天,我在王妃姐姐哪兒的時候,也看到過一隻與這隻一模一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王妃姐姐也說,不知道是哪兒飛來玩的。”拂兒仍就一臉天真的笑,直直地望着軒轅澈,看到軒轅澈的臉色愈加的沉了沉,心中不由的一驚,遂再次解釋道,“可能是王妃姐姐好心,經常的餵它們,所以它們就沒事的時候跑到這兒來了。”
拂兒的解釋對於軒轅澈剛剛的話,是一種很配合的附和,而且她的解釋比剛剛軒轅澈的話,更有幾分說服力。
只是,裴昊軒的眸子卻是瞬間的陰沉,冷聲道,“我就說,那個女人一定有問題。“話語微頓,快速地轉向軒轅澈,”師兄,現在你應該相信了吧。“
軒轅澈的臉色微微的僵了一僵,雙眸也快速地一沉,微微頓了一下,然後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本王說過,這件事與她無關。”仍就是原先的那種肯定,沒有因爲面前的事情,有着任何的改變。
“師兄,你到底要護她擴到什麼時候?”裴昊軒再次憤憤地說道,“事實明明都擺在面前了,你還這般的護着她,難道那個女人,就把你迷得分不出真假了嗎?”
他真的不敢相信,他一向最崇拜的師兄,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變成這個樣子。
軒轅澈的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道寒光,冷冷的望向裴昊軒,再次一字一字,冷冷地說道,“本王說過,這件事與她無關,你最好給本王聽清楚了。”
“澈哥哥,這是怎麼回來呀?你們在說什麼?是在說王妃姐姐嗎?”拂兒臉上的笑也不知道在何時隱去,一臉疑惑地問道。
“拂兒,這兒沒有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一改先前那種略帶寵愛的語氣,軒轅澈的聲音中,似乎有着幾分不滿,可能是怪她剛剛的多嘴。
拂兒的身軀明顯的一僵,然後慢慢的垂下雙眸,小心地說道,“好,拂兒這就回去,拂兒不會留在這兒妨礙澈哥哥的。”
話一說完,便慢慢的轉身,慢慢的向後走去。
而裴昊軒望向她那慢慢的移動,卻帶着明顯的輕顫的背影,不由的愈加的憤怒,快速地轉向軒轅澈,怒吼道,“怎麼?你現在是在拿一個女人出氣嗎?有本事,你去找後院的那個女人,向她問個清楚呀。”
他就是不懂,師兄爲何,會那般的護着那個女人,連平日的果斷與原則都沒有了,而且連他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軒轅澈的雙眸中也不由的快速地閃過怒火,再次直直地望向裴昊軒,一字一字咬牙切齒般地說道,“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裴昊軒驚住,既然不由的失笑出聲,“呵呵呵,,,好,,很好,你爲了那個女人,可以這麼的對我,很好,,我走,從今以後,我裴昊軒與你軒轅澈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一絲平日的那種嘻笑的影子,只有一種沉重,還多了幾分傷痛。
一個他最信任的人,一個他最尊重的人,卻是如此的對他,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指向那個女人,但是,軒轅澈卻只會逃避,連去查一下的勇氣都沒有,是他看錯了人,跟錯了人。
說話間,慢慢的轉身,意欲離開。
軒轅澈的身軀不由的一僵,雙眸中快速地深過一絲深沉,也隱着幾分後悔,但是,讓他道歉,卻是絕不可能,而且,他現在,也的確不希望裴昊軒再插手這件事,他怕,以裴昊軒的激烈,會傷到她。
“裴少爺。”楚威一急,快速地攔住裴昊軒,“裴少爺不會因爲王爺的幾句無心之話而真正生氣吧?”
“王爺,王爺,,,。“這是,一個家丁急急地跑了過來,只是卻在離軒轅澈幾米遠的東西停住,看到軒轅澈那陰沉的臉,不由的微微一顫,
“何事?”軒轅澈眉頭微蹙,冷冷地問道。
“回王爺,剛剛慕容元帥來了,說要見王妃,,,。”那個家丁小聲地說道。
軒轅澈的雙眸猛然的一沉,快速地望向他,沉聲道,“然後呢?”慕容凌雲在這個時候來王府有什麼事?他的腦中,突然的閃過一件事情,眸子深處,快速地閃過害怕,或是???
“然,,然後,,,。”那個家丁對上軒轅澈猛然投過來的目光,全身不由的僵滯,雙眸也快速地垂下,喃喃地低語,“本來奴才告訴他,王爺不在,讓他回去,但是,他說是要見王妃,讓奴才去通報王妃,奴才只好,,,。”
軒轅澈那本來僵滯的身軀不由的微微一顫,而眸子中的那絲害怕,亦愈加的明顯,遂冷聲道,“你的意思是,現在慕容凌雲在後院?”
“是,,,是,,,。”那個家丁的身軀忍不住的發着顫,聲音中也多了幾分輕顫。
軒轅澈雙眸微微一眯,然後快速地轉身,向着後院的方向走去。
而裴昊軒意欲離開的身軀也不由的頓住,快速地轉了回來,似乎忘記了剛剛還說要走的話,緊緊地跟在軒轅澈的身後,向着後院的方向趕去。
。。。
而此刻後院中。
慕容凌雲不斷的將自己的內力傳入凌風的身上,終於讓凌風的身軀回覆了些許的溫度。
感覺到,她的鼻隙間,已經慢慢的呼出淡淡的氣息,慕容凌雲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而深秋中,那般冰冷的天氣,他的額頭上卻滲出大大的汗珠,似乎剛剛從閻王那兒繞了一圈的不是凌風,而是他。
繼續的給凌風傳着功力,直到凌風的身子一點一點的恢復了正常的溫度,而臉上也慢慢的多了幾分紅色。才停了下來。
輕輕的拍着凌風的臉,輕聲的喊道,“風兒,風兒,,,。”
凌風的雙眸終於微微的動了一下,慢慢的轉向了他,看到了慕容凌雲時,不由的愣住,一臉疑惑地問道,“你,,,你怎麼在這兒?”
只是慕容凌雲看她終於醒了過來,一時的狂喜,早就讓他忽略掉了所有的一切,沒有聽到凌風的話,自然也沒有感覺到凌風的異樣,甚至忘記了,此刻,是在王府的後院中,忘記了應該有的擊毀。
快速地攬過凌風,將她緊緊的抱進懷裡,驚顫顫地說道,“風兒,還好,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連話語中,也變得慌亂。
“你們在做什麼?”軒轅澈走進後院時,看到的便恰恰是如此的一副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