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愛上一個人或許只是因爲他的一個動作抑或是一個眼神,放棄一個人也是如此。或許她是表面柔順,可是在她的內心裡,她一直都沒有忘記曾經的一幕一幕,包括甜蜜也包括傷害。所以那時候她便告訴自己,她該放棄了,二十年都不曾愛上她的男人,再過一個二十年同樣是如此。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看着她,慕瑾的目光堅定而執着。
“呵呵~~~”花逸雪無聲的笑了,“瑾,我們都要過的開心一點,還有我祝你幸福。”
“你呢?是不是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答案?”一瞬間,心彷彿被擊穿,痛的撕心裂肺卻不曾流下一滴血。
“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說完,花逸雪靜靜的轉身向前面走去,心裡異常平靜。本以爲她的心還會如以往那樣撕裂般的痛着,可是如今真的說出來,她卻反而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腦海中驀地出現了另一個身影,一臉壞壞的笑,真假難辨的溫柔。
“是不是因爲那個人?”這句話,慕瑾衝口而出。在看到她辦公室裡的那一束紅玫瑰,他的心就已經開始絕望。
“不是”花逸雪緩緩的搖了搖頭,“瑾,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可以給你時間。”慕瑾急急的說道,如果只是因爲累,他會給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休息,絕對不會打擾她,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在他的心裡,她的地位有多麼的重要。
“時間”花逸雪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瑾,你愛我嗎?”
“呃?”慕瑾一下子楞住了,愛嗎?連他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又怎麼能回答她這樣的問題。
“對吧?”花逸雪無奈的笑了笑,“我先回去了,再見。”
“逸雪”看着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慕瑾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卻在花逸雪回頭的那一刻,突然沒有了話可說,許久,他聽到了自己從嗓子眼裡迸出的兩個字,“再見”。
夜風徐徐吹來,給這個春末夏初的時節帶來陣陣煩悶的感覺,看着那身影慢慢的變小直至消失無蹤,慕瑾頹然的靠倒在身後的大樹上,這一別,是不是就註定了他已經失去了她?
第二天的辦公桌上,依然有一束鮮紅欲滴的紅玫瑰,那猶帶着露珠的玫瑰散發着一種若有似無的香氣,靠在椅背上,花逸雪第一次在工作的時候開起了小差,直到秘書的敲門聲響起,她才收回自己狂亂的思緒。
“會長,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小孫的笑容依然甜美,那嘴角微翹的模樣像極了戀愛中的女人。
“知道了”花逸雪緩緩的起身,用手使勁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這樣看起來會不會好一點?”
“你的身體不舒服嗎?”小孫一臉的關切,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小孫,想念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看向窗外,花逸雪一臉的迷茫,明明昨天才見過的,她竟然在今天就開始思念他了。
“呃?”小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會長”她一臉的猶疑,“酸酸的、甜甜的,就像是酸奶的味道。”
“是嗎?”花逸雪轉過身淡淡的笑了,拿起桌上的文件走了出去。這個時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唉~~~”在她身後,小孫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原來一向無所不能的會長也有煩惱的事情,自己曾經還很羨慕她呢,一出生便註定了要過那種衆星捧月的生活,只要她想要的,沒有什麼是她得不到的東西,本以爲這樣的人是該無憂無慮的生活一輩子的,卻不曾想……看來啊,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一點都沒錯。
會議的過程冗長而繁雜,第一次,花逸雪有了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撐起頭,她的手指無意識的叩擊着光滑的桌面,那一聲聲的低叩嚇壞了一干主管。正在發言的此次項目的經理人更是汗珠滾滾落下,連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會……會長”此時的他不僅聲音在顫抖,就連渾身都如篩糠般的抖動個不停。
“怎麼了?接着說啊。”擡了擡眼皮,花逸雪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一顆心卻早已飄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會……會長,我……說完了。”一邊說着,他還一邊用手不停的拭着汗。
“這樣啊,那散會吧。”說着,從椅子上站起來,花逸雪推門而去,留下一干面面相覷的主管們面如死灰的坐在那裡,半天沒緩過氣來。
一個月的時間在彈指間一晃而過,那一晚之後,她再也沒有看見過夜清揚。
酒吧裡,煙霧繚繞,人聲鼎沸,坐在那個他們曾經無數次坐過的位子上,花逸雪靜靜的喝着一杯金黃色的雞尾酒。透過蒙蒙煙霧,看着那羣狂亂躁動的靈魂。
角落裡,她就那樣靜靜地坐着,期待着夜清揚的又一次不期而至。可是她等了整晚,直到喝的醉意薰然,夜清揚仍然沒有出現。最後環視了一眼四周,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你真的不見她?”坐在二樓的包廂裡,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遠遠地注視着這方,看到她離開,夜清揚輕輕的打了一個手勢,隨後有兩個手下跟了出去。
“不見,我怕會因爲我的情不自禁害了她。”夜清揚淡淡的說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就這樣遠遠的看着她嗎?她都連着來了一個禮拜了,那個樣子像是在找你。”淺淺的啜了一口杯中酒,徐子俊狀似無意的說道。
“別說了”冷冷的呵斥了一聲,夜清揚的臉上有着如霜般的冷峻。此時的他,心如刀割一般的難受,那樣的刺痛感讓他急欲昏厥,他很想衝出去,然後緊緊的摟住她,告訴她不要走,可是他現在能做的只是緊緊的握緊拳頭,然後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行了,你別喝了,這樣的結果是你選擇的,又何必在這裡自討苦吃,如果你真的想見她,你就去見好了,何必要這樣呢。”一把奪下他的酒杯,徐子俊扔出了老遠。
聽完他的話,夜清揚在瞬間的呆楞過後,迅速站起身衝了出去。
外面風很大,烏雲遮住了月亮,整條街道上只有五彩的霓虹閃爍跳躍着,帶來一簇簇躍動的光芒。
花逸雪緩緩的走着,因爲酒精的緣故,身體搖擺不止。在她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跟着兩個黑衣人,他們是奉夜清揚之命前來保護她安全的,雖然她的身邊不泛保鏢,可是來這家酒吧時,她從來都不會帶任何一個人,就那樣孤身前往。因爲她出衆的容貌,所以常常會引來一羣好色之徒前來搭訕。
在他們小心翼翼的跟着的時候,肩膀上冷不丁的多出了一隻手。
“誰?”他們同時轉過了身,在看清身後的人時,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大哥,你怎麼來了?”
“噓~~~”夜清揚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們先回去吧。”
“那……”看看前方那一抹纖弱的身影,難道說老大不相信他們的能力?
“有我在呢。”低低的說了一聲,夜清揚尾隨着她繼續向前走去。
就那樣默默地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在她每一次回頭的時候,他都將自己隱身於黑暗之中,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有好幾次他差點想衝過去緊緊的抱着她,可最後他還是強忍了下來。
就這樣,在不停的回頭和不停的前行之間,他們竟已不知不覺的走了兩個小時,終於走到空無一人的馬路上,花逸雪在路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
“還不出來嗎?你還想躲多久?”她的嗓音很清冷,在這樣的夜晚聽起來有着微微的涼意。
“呃?”夜清揚一下子楞住了,隨後,撓了撓頭,他自黑暗中閃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他不敢相信,她會如此的敏銳。
“從你出現的那一刻開始。”花逸雪緩緩的說道,因爲特殊的身份,所以她從小便被訓練,想當然,直覺也要比一般人敏銳很多,尤其是在這幾年她有意識的練習後。
“是嗎?”夜清揚淡淡的笑了,然後自她的身後慢慢的坐了下來,“最近過的好嗎?”
“很好,你呢?”側過臉,花逸雪靜靜地端詳着那張在黑夜裡散發着魅惑的臉,心裡有一根弦被慢慢的挑了起來。
“還好”夜清揚低低的應了一聲,前提是如果可以不想你的話,不過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是嗎?”說着,花逸雪將視線定格在前方,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有心事?”看着那張憂心忡忡的臉,夜清揚的聲音很輕很柔,仿若風一樣,帶着一絲微微的暖意。
“沒有,我們有好久不見了吧?”淡淡的笑了笑,花逸雪垂下了頭,一頭烏黑的髮絲在微風的吹拂下有一絲絲的凌亂。
“一個禮拜零十三個小時。”夜清揚靜靜地說道,眸子裡有着一絲難得的沉靜。
“呵呵~~~”花逸雪無聲的笑了,不過是一個禮拜,爲什麼她卻感到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這樣的感覺讓她無措,卻又有一種欣喜的感覺,她只知道她喜歡和他在一起。
“想我了嗎?”勾起脣角,夜清揚緩緩的說道,臉上有着一絲曖昧不清的笑意。
“不會啊,只是這段時間沒有人和我吵架覺得無聊了。”氣氛在這一個輕笑間得以緩和,他們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感受着清風拂面的舒適感。
“我什麼時候和你吵過架?”夜清揚皺了皺鼻子,他是那樣的男人嗎?
“夜清揚,我真的有點想你了。”許久,花逸雪輕輕地說道,聲音猶如浸過水一般,
“真的嗎?”夜清揚的眸子裡劃過一絲狂喜,一把將她垂到身側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掌心,渾身因爲興奮而不停的顫抖着。
“我這樣做是不是很不對,我竟然會想你,是因爲你是我的朋友吧。”花逸雪企圖找出一個理由來告訴自己,她之所以思念他,只是因爲他們是朋友。
“我也想你”說着,夜清揚猛地將她拉到了懷裡,脣狂野的覆上了她的脣,輾轉反側,肆意吸吮,直到她的呼吸紊亂才慢慢地放開了她。
“夜清揚”花逸雪挫敗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藉着幾個深呼吸來緩和自己瞬間停滯的思維。
“你不喜歡嗎?”食指輕柔的掃過她水靈靈的脣瓣,夜清揚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魔魅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這樣你很過分?”花逸雪悶悶的說道,她又不是他的誰,幹嘛要這樣對她啊?
“不過分啊”將她凍得有點冰涼的身子攬入懷中,夜清揚的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頭頂,鼻間是她誘人的馨香,“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每時每刻,每分每秒。我看我是中了你下的蠱,都快無藥可救了。”
“夜清揚”花逸雪只覺得臉滾燙滾燙的,如果此時有隻大蝦放在上面,她一定毫不懷疑能烤熟它。
“你也是,不是嗎?”點點她的鼻頭,夜清揚一臉寵溺的笑了。
“我沒有”花逸雪甕聲甕氣的說道,小頭顱越垂越低,讓人看不見她絲毫的表情。
“那你天天晚上來酒吧是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是一個酒鬼啊。”夜清揚一臉的戲謔,這一刻,他只想細細的感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知道我去那裡?”花逸雪一下子楞住了,他知道她在那裡竟然還不見她?
“聽子俊說的。”看着她明顯變了的臉色,夜清揚連忙拉出了徐子俊做墊背的,況且私心裡講,他也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是嗎?”花逸雪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猶疑,不過卻被他隨後的話給分散了注意力。
“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