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恕和應循早早起牀,等兩人到山頂時,顏晴已經和楊初平、姬玥靈已經等在了那裡。
“看來二位昨晚睡得不錯?”顏晴看着神采奕奕的二人微笑道。
昨日雖未提及,但她總似覺得有一層霧靄遮住了這兩人的臉,原本還擔心會不會對今天的修煉有影響,不想這神奇的兩人竟然自己調節好了。
“嘛…還行吧,就是山風有點涼。咦,羊兄,你怎麼穿起孩童的衣服來,莫不是學了應循的功法,可以返老還童了?”看着一身孩童衣服的楊初平,王恕不解道。
“唉…王兄莫提…昨天也不知是被那那猴子惦記上還是怎麼的,我帶來的換洗衣服也被偷了去…只得穿這一身兒時裝扮…”楊初平憤憤道。
只見楊初平一身短打短褲,上衣因爲實在合不攏,只得露出中間的胸膛,袖子也應爲太細被他扯了去。
不知爲何,王恕總覺得楊初平的頭頂應該再配上一個葫蘆。
“這衣服本是小明之物,這幾年竟是完好保存了下來。真要說起來,我也算是小明的半個師父,如今穿在平兒身上也算是有緣。”顏晴看着楊初平的模樣也忍不住笑道。
應循和王恕同是一挑眉,略感詫異。
看見顏晴的第一眼,二人便覺得震驚,因爲顏晴的樣貌竟和孔仲叔創造的那個世界的廣場的石像有幾分相似。
那麼另外一個應是張小明瞭。
原本王恕和應循只是覺得這三個人關係匪淺,不想顏晴竟然還是指導張小明的人?
看到驚訝不已的二人,顏晴笑笑道,“啊…兩位不要誤會,我啊,不過是教小明讀書寫字而已。他那本事,我是教不來的”
聽到回答的二人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卻又不免失落,要是顏晴真的是張小明的師父,二人便離發現真人之秘又近了一步。
“兩位也不用太沮喪,我雖不曾教過小明,卻也在不經意間聽他說過不少真人的修煉方式。”顏晴解釋道,然後露出一臉神秘的神情,“就是怕太過嚴苛了,兩位承受不了。”
......
八月的風帶着一股粘膩,吹在人身上似火在燃燒,數百隻蟬在枝頭不住的鳴叫,煩躁而又無力。
王恕和應循兩人光着膀子,身上油光噌亮,揹着一顆半人高的石頭在山腰的石階上一步一步地跳着。
應循倒是還好,本身就經過混沌煉體,體能已經不能按常理來推斷。
王恕就不一樣了,雖說小時候也被姬無初類似地這麼訓練過,不過連着幾個時辰不帶休息的,還真從來沒有過。
“王兄,你要不要休息下?”應循輕鬆地跳完一格,回過頭,看着已經落下一段的王恕,問道。
“沒事,我感覺已經快要找到竅門了…”說完,王恕憋足一口氣,臉漲的通紅,怒吼一聲,奮力跳了一個臺階,身子有些不穩,左搖右晃地,眼睛瞪着地面看,嘴巴也撅成O型。
前後搖搖晃晃了幾下,總算控制住了身子。
王恕頓了頓,實在沒忍住,破口大罵道,“他**,什麼破規矩,不公平!”
看着背後四尺多一點的石頭,應循不由一陣尷尬。
顏晴是按個人身高來安排負重的啊…
自己現在這身體,怕是尋遍三界,也就像西海雷獸那樣非人的存在纔會比自己強吧?
背上這點石頭根本一點挑戰都沒有好吧…
倒是這該死的天氣令他有點受不了。
“你說他爲何要我們做這個呢?如果單純是煉體的話,怕是這樣沒有什麼意義吧?”應循蹦蹦跳跳了四五下,又拉開了一點與王恕的距離,回過頭,看着王恕說道。
“嗯…!”王恕憋足一口,再次吃力地向上跳了一個臺階,有些沙啞地說道,“別問我…我哪知道!”
話剛說完,旁邊一個身影突然竄出,超了過去。
只見陸浩然身上泛着一圈銀灰色,一蹦一跳地揹着個跟王恕差不多大小的石頭。
“喂,陸兄,你這是作弊啊…怎麼可以用坤地呢?男人啊,就是要一步一腳印,這樣纔不負一腔熱血啊…喂,我的話你聽到沒有,幫我也來一下啊?”看着陸浩然一下竄到了自己前頭,王恕用盡力氣喊道。
原本三位真人約好到一齊到顏晴這邊看看那位張小明是如何修煉的,告別姬淵啓後,據陸浩然說是去處理了些私事,因此晚到了一些時候。
王恕猜想,應該是去見孔仲叔了吧…
傍晚時分,應循和陸浩然坐在山巔吹着風,一顆巨石咚地一聲落在了二人前頭。
先是一隻掌心帶血的手搭在了那顆石頭上,接着一個身影慢慢探出來,正是剛剛趕到的王恕。
將雙手搭在石頭上,下巴抵住石頭,半邊身子爛泥似地躺在地上,王恕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呼…總算是到了…”
“幸苦王兄了,其實你可以用瞬移或者風來啊…”陸浩然不解地問道。
“啊呸!你以爲我是你啊?隨隨便便散功玩兒?”王恕怒道。
在西海邊解決混沌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王恕發現,除了引氣入體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殺招。
一般情況下,真人也是要時時刻刻知道自己能夠裝下多少元氣的,這樣只要每次引用這天地的元氣時,控制好量,便不會超出身體的負荷,混沌也就不易累積。
因此如無必要,王恕平時極力避免過多地使用元氣。
而陸浩然則不然,坤地竟然可以將坤地的元氣儲存到血液中,更詭異的是還有特殊的散功法門…
這簡直就和覺醒者沒什麼兩樣了好吧?
艮山一戰前,陸浩然便已經用上了這散功的功法,當時還不是出於混沌的考慮,而是存粹地想要通過不斷地從無到有來研究坤地是否可以沿用至每個真人身上。
後來三人暴走體內多了混沌,發現竟是也可以散去...
只是只有坤地血脈才能使用這功法而已。
這小子每次用完,就將功力散得一乾二淨…然後要用的時候就像一般的真人那樣從這天地間調用。
也不知長的是什麼腦子,這樣做以後,反倒沒了禁錮,各種花樣不帶重地給你來,實力不降反升。
王恕平躺下來,看着已經有點暗下來的天空,道,“我要是有那散功的功法,也就不用這麼頭疼了啊…”
“嗯…這些日子我也是在研究,可是依舊沒有一絲頭緒。想來若是真的可以,家師早就公之於衆了。”陸浩然抽出一旁地凝塵劍,往地上一掃,一片磚瓦飛了起來,又徐徐落下。
陸浩然閉上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散好了?”應循不可思議地看着。
“嗯…”
“臥*,我們廢了那麼大力氣,才把混沌逼出去,你這就一口氣?”王恕瞬間炸毛了。
一直知道陸浩然有這麼一檔子事情,但是幾次相遇都沒有什麼時間停下來好好研究一番。但是真看見了,又一時間不大能接受。
感覺坤地用光了這個界層所有的氣運一樣。
“嗯…其實也不是。一開始的時候不熟練,可能要一晚上的時間。多試幾次,加上混沌又不多,便要快上不少。”陸浩然淡淡地說道,看神情似乎還對化功的速度不甚滿意。
“嗯…陸兄,別說了…我怕王兄暈過去…”應循適時地提醒道。
“不錯不錯,三人都到了啊…”顏晴從另一側通往山頂的小路走出,微笑道。
“啊…顏晴…師叔,你可總算來了…總該告訴我們爲什麼要這麼訓練我們了吧?”王恕依舊朝天躺在地上,脖子一擡,頭頂抵着地鑽,看着顏晴道。
對於師叔這個稱謂還不是很習慣,不過想着確實應該這麼叫,而且顏晴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真人或者王恕一行的事情來,便也試着慢慢接受起來。
“嗯…我也不知道,我看小明就是這麼練的啊…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顏晴好奇地問道。
“…”“…”應循和陸浩然識趣地閉上了嘴。
王恕瞪着眼睛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想來可笑,三人就這麼傻不楞地聽憑顏晴安排,以爲還有什麼深意…
想着想着,不禁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如果燃血長生訣可以治療心理創傷的話,想必王恕應該也是個英年早逝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