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邵一點了點頭,他沉默的看了一會兒尉遲隆,才擡起手放進水晶棺材裡面,瀟知情站在尉遲邵一的身旁不敢去打擾他。尉遲邵一手指輕微的滑過尉遲隆的臉隨後停留在尉遲隆下巴上的鬍鬚上面。他用手指輕輕的擦了擦鬍鬚,突然一笑:“我以爲我會不記得了,但是現在卻發現記憶還是很深刻的。”尉遲邵一轉頭看向迷茫的瀟知情說道:“小時候,爸爸總是抱着我用鬍子蹭我的臉,那個時候我無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逃出來。後來爸爸就喜歡上了這麼做,只要一有機會就逮着我用鬍子蹭我。弄得我好長一段時間看到爸爸就躲起來,現在想想還真是有趣兒。”
瀟知情不說話,她不能配合的笑因爲笑不出聲,只能沉默的聽着。尉遲邵一突然伸手從脖子上摘下了什麼,瀟知情望過去才發現那是一個十字架一樣的項鍊。尉遲邵一不太愛戴裝飾品,但這個項鍊尉遲邵一還戴了挺久的。
“爸,雖然我不相信什麼神啊鬼的,你死都死了我把這個保平安的給你估計也沒用,但是好歹也是兒子送給你的禮物,你就不要嫌棄了。”尉遲邵一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他彎着腰輕輕的將尉遲隆的腦袋太高,然後將項鍊掛在了尉遲隆的脖子上。就在尉遲邵一將瀟知情的腦袋放在枕頭上的時候,尉遲邵一的表情忽然變了一下。他慢悠悠的從尉遲隆的腦袋下抽出手,然後看着自己的手指發呆。
瀟知情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能看着他:“怎麼?發生了什麼事情?”
尉遲邵一回過神看了一眼瀟知情,緊接着就說道:“你到這邊來,幫我幫爸翻個身。”
這樣隨意搬動似乎不太好,但是瀟知情還是同意了。她走到尉遲邵一的另一側,幫忙將尉遲隆的身體朝着那邊翻過去。尉遲邵一用手指摸了摸的尉遲隆有些長的頭髮裡面,過了一會兒再把手抽出來,手指縫裡面居然夾着一顆非常小的珍珠。
瀟知情看着尉遲邵一手中的珍珠愣了愣:“這是什麼?是化妝的時候不小心弄上去的嗎?”瀟知情沒了解過這方面,但是尉遲邵一卻一口咬定不可能。他將那顆小珍珠放在手心裡面才搖着頭說道:“這顆珍珠我見到過。”
“這個難道不常見嗎?”瀟知情悄悄的擡眼看着尉遲邵一,尉遲邵一臉色陰沉的望着手中的小珍珠。那顆小珍珠還真的有些奇怪,不是那種原來的顏色,而是像是被人特意染色了一樣,是硃紅色的。
尉遲邵一沉默了許久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小心翼翼的將紅色的珍珠包了起來,他重新將水晶棺材蓋好,又跪在地上給尉遲隆磕了磕頭才拉着瀟知情走。瀟知情都沒來得及和尉遲曉雪道謝,只能遠距離的衝着尉遲曉雪點了點頭。
“你走慢點怎麼了?”瀟知情被尉遲邵一拉着走,整個人都走不穩好幾次都差點摔跤。尉遲邵一慢不下來乾脆停下來一把扛起了瀟知情,瀟知情愣了一下意外的沒有反抗。在記憶裡似乎也這麼個畫面,瀟知情的身體早已經習慣了被扛着走了,就是被頂着不太舒服。
尉遲邵一扛着瀟知情進了空島的城堡裡面,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將瀟知情摔在了牀上,用手指點了點瀟知情的鼻子:“等會兒跟我去見大長老,我給你五分鐘做心理準備。”
什麼!這麼快。
尉遲邵一走出了臥室手插在口袋裡摸到了那塊本來不小心隨手塞進口袋的紙張,尉遲邵一在自己房間裡找了張手帕,又把包裹在紙裡面的珍珠放進了手帕裡面。他盯着紅色珍珠眼神陰鬱,直到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尉遲邵一才把紅色珍珠連同手帕一起包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面隨身攜帶着。
瀟知情沒有做好準備,但是還是準備上了。尉遲邵一帶着瀟知情出了門一路直接上了樓,見大長老這件事情拖是不可能拖的了的,你不去見大長老,大長老遲早會讓你不得不去找他。與其等着大長老找,還不如自己去掌握主控權。瀟知情深呼吸着,尉遲邵一颳了刮瀟知情的臉蛋,居然摸到了點汗。尉遲邵一驚訝了一下,見瀟知情真的這麼緊張,尉遲邵一又不樂意了:“你怎麼就這麼點出息,瞧把你給嚇得。不是還有我在嗎,不會讓你有事的。”
瀟知情當然相信尉遲邵一,但是她不能什麼都靠尉遲邵一啊。
上了樓通了一層長長的走廊,瀟知情和尉遲邵一總算是到了大長老居住的地方了。通報之後兩個人脫了鞋子穿上拖鞋走了進去,大長老正悠閒的坐在毯子上。大長老的面前放着的是一個小桌子,桌子上還在煮着熱茶,旁邊還有白白胖胖的糕點,看着就很想讓人吃一口。
大長老比起那天又和藹了不少,笑着看着尉遲邵一:“來了啊,坐吧,陪我老頭子喝一喝茶。”
尉遲邵一和瀟知情心裡都很清楚,大長老絕對不是什麼和藹的人,現在笑着說不定等會兒就讓你哭着走出去了。尉遲邵一坐在了大長老的對面,瀟知情盤腿坐在了尉遲邵一的身側。大長老主動的給尉遲邵一倒了杯水又給瀟知情倒了杯,瀟知情小聲的道謝淺淺的喝了一口。只是喝了一點點的瀟知情臉色就變了,味蕾裡面一片苦澀,還不是那種先苦後甜而是一直苦的那種。
“是不是很苦啊,我老頭子自己研究出來的,不過好像不太成功就是了。”大長老鬱悶的擺了擺手,瀟知情放下茶杯眼珠子悄悄的亂晃。大長老似乎是一個茶愛好者,瀟知情看到了好多個放茶的盒子。房間裡面除了茶和一些基本的傢俱就沒其他的了,這麼大的屋內有點太過空蕩蕩的了。
尉遲邵一面不改色的喝完了杯子裡的茶,淡定的點着頭:“是有點苦,但是喝久了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