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邵一嫌棄的盯着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千塊錢甩在了白如的臉上,接着才起身打開車門開車走人。這件事情沒有給尉遲邵一留下任何印象,說不定過個幾個小時他就給忘記了。
白如躺在地上,肚子上的疼痛讓他恨不得在地上打滾,而手指的疼痛已經讓他麻木了。臉上的一千塊錢已經掉落在了身邊了,他想爬也爬不起來。心中充斥着那個男人輕笑的嘴臉,很諷刺。白如從來都知道自己是被人瞧不起的,他也沒當回事只要自己吃飽喝足就可以了。可是今天那個男人的笑容還有他漫不經心的甩錢的動作都深刻的映照在白如的心裡,讓白如咬牙切齒的恨。
黑臉男人瞅着男人不在了又跑了回來,他把地上的錢撿起來抽出五百塊塞入了自己的口袋裡,還有五百塊塞入了白如的口袋裡面。
“把他帶回去養養傷,實在不行送去醫院。”黑臉男人搖着頭離開了,一點也不在乎白如看着他的眼神。他因爲白如得罪了那個男人,雖然說那個男人沒說什麼,但是黑臉男人卻還是搶走了白如的五百塊錢給自己壓壓驚。白如算個什麼,肯定不會敢找他麻煩的。
白如肚子上的傷沒什麼,也就是青了。但是手指頭上的傷很嚴重估計是踩碎了,白如被送去醫院治療,那拿來的五百塊很快就沒了,等於說白如今天被人打了罵了傷了最後還什麼都沒得到。白如氣得在被窩裡面哭起來,他吃了那麼多的苦他都沒有哭,但是今天想着那個男人可恨的笑容他卻哭了。說不清楚心裡是因爲自卑才哭還是因爲羨慕才哭,亦或者兩者都有。
白如生病住院不是什麼大事,朋友沒有自然不會有人來看望他。白如本着住在醫院也不錯還不會被人罵就待在醫院遲遲不肯走,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這個醫院不大收費不高。可是沒想到在第三天的時候,黑虎帶着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看望白如,把白如驚得從牀上連爬帶滾的起來了。
“七爺!”白如跪在牀上低着頭不敢擡頭,七爺嗯了一聲算是迴應了白如。黑虎端着把椅子過來,七爺卻搖了搖手坐在了白如的身邊。白如抖動了下身體,七爺的這個做法沒有讓白如喜出望外只感到無盡的害怕,比當天男人踩着他手笑出聲來差不多。他終於明白爲什麼當初黑臉男人轉身就走不肯幫忙了,在這個時候白如也察覺到那個男人的某種氣息和七爺很相似,都是那種讓人壓力很大戾氣很重的氣勢。
或許正是因爲當初黑臉男人察覺到了這一點才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白如一想到這個原因心裡更是鬱悶的不得了,但是同時他也更加憤恨。
腦袋被摸了一下,白如嚇得脖子一縮。七爺溫溫和和的問話:“你的事情我都聽虎子說了,那個男人大約長得什麼模樣你還記得嗎?”七爺溫和的聲音沒能讓白如好受反而更加害怕了,這可是隻笑面虎,不是說聲音溫和就是真的溫和。現在對你溫和指不定轉個身就把你嗷嗚給吞的一乾二淨毛都不給你剩下的,白如心裡很清楚七爺的真面目,表面卻只能裝作崇拜的看了看七爺,結結巴巴的說着:“記着的。”
七爺笑的更加和藹了,他把手從白如的腦袋上面移開:“記得就好,虎子你去找個素描畫的好的來,按照白如的描述把那個男人畫出來。”
這是要幹什麼?白如沒有傻到以爲七爺是想要替他報仇,七爺跟他無親無故的,莫名其妙的來看望他就已經很可疑了。白如猜想那個男人說不定真的是有個什麼了不起的身份才讓七爺來找他,或許七爺不確定是不是那個人,所以纔想要從他口中知道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一瞬間白如想了很多,可是表面卻不敢多有什麼表情,只是偶爾擡眼看看七爺。在七爺看過來的時候一臉的崇拜表露無疑,七爺一直很溫和的笑着。他的事情做完了也沒有必要待在這裡了,他拍着白如的腦袋就跟對待一隻小狗一樣:“白如受了傷就好好在這裡養着吧,醫藥費不用擔心七爺替你付了。你好好的想着那個男人長得什麼模樣,務必要讓畫的人畫的精準一些。”說到最後七爺的手還微微用了點力氣,從表面是看不出來的,可是白如卻是立刻感覺出來了。
這也許就是七爺給他的威脅吧,如果畫的男人不是七爺想要的模樣,七爺會怎麼對待他。是算了還是把麻煩找到他身上來,死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有可能會讓他吃點苦頭。
麻蛋!
白如在心裡罵罵咧咧的,碰個瓷居然碰出事情來了,白如在心裡是更加憎恨那個男人了,男人那輕輕的一笑彷彿成爲了白如的噩夢。
幾日之後,天氣慢慢的沒有那麼熱了,這天氣反覆無常跟人的心情一樣。
付一飛吃了那天的苦頭之後回去就被郝香蘭給罵的狗血淋頭的,他也早知道付平安回去會告狀,早就做了心理準備。即便如此付一飛心裡還是鬱悶的要死,和付平安也沒有往日那麼親密了。
不過好消息是付一飛終於在郝香蘭和付慶的連番轟炸之下找到了一個自己不怎麼滿意的工作,他是很不滿意但無奈家裡人覺得能找到工作就很好了。付一飛有種在家裡自己說不上話的感覺讓他特別憋屈,尤其是付平安還在尉情工作,而他卻被開除的這種鮮明的對比之下,讓付一飛更加傷心了。
“平安啊。”郝香蘭衝着屋子裡叫了一聲,付平安打了個哈欠從自己的臥室裡面走出來。昨晚上夜班,今天付平安本來打算好好睡一覺的,只是沒想到郝香蘭沒讓她睡成。郝香蘭好笑的看着付平安沒睡醒的臉蛋,把手中的保溫盒遞給付平安:“給你哥哥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