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男人病情傷害未知的情況下,楚芷更是知道要救他的難度有多麼大,但是她依舊是不慌,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放穩自己的情緒。
身爲一名身經百戰的醫生,楚芷已經不知道面臨多少次急救病人的情況了,她每次都知道這種情況的病人情況緊急,但是越是緊急,作爲一名負責的醫生就越不能慌張,更是那個最沉穩的人。
他的命在她的手中。
“你啊,說你幸運還是不幸運。”楚芷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感慨道,“你是不幸運出來被蛇咬,但是你又是幸運的,遇見了本醫生。”
楚芷閉眼,呼喚着芯片空間的阿寬。
這一次她比之前多少次都要提着嗓子眼緊張着,因爲自從她傷着腦袋之後,阿寬屢次出現機械故障,若是出現機械故障,那麼她只能用原生態的辦法幫這個老百姓進行去除蛇毒。
原生態的驅除蛇毒的效果肯定不比現代科技的驅毒效果。
“上帝保佑,阿狂,阿狂你快出來!”楚芷在心中默唸着。
只是阿狂這一次很爭氣。
他點點頭道:“主人,阿狂在。有什麼吩咐嗎?”
楚芷點點頭回答道:“阿狂,我需要醫用口罩手套棉籤、口服葡萄糖、高錳酸鉀溶劑、繃帶、蛇毒血清還有手術刀以及拔罐還要一張乾淨的醫用鋪單。”
“是,主人。”
阿狂回答得很是淡定。
他沒有過多爭吵也沒有過多的辯論和疑問,也不會像是之前那麼毒舌有時候會問問原因還會懟自己,彷彿這一次阿狂真的就只是一個芯片工具,冷冰冰的工具人
“好。”
楚芷點點頭,再一次睜眼,她就看到放在面前的這些醫用工具。
“第一步先進行包紮阻斷。”
楚芷在距離傷口不遠處結紮一下,這樣可以阻斷靜脈迴流,她每個半個小時可以鬆一下男人包紮的傷口處。
對於被蛇咬着的傷口,楚芷知道每一次鬆開的時間不宜過長,一到兩分鐘最合適。
在用繃帶進行包紮之後,她開始進行沖洗。
她先拿着那乾淨的醫用鋪單放在地上,讓男人沾染了泥土髒兮兮的腿放在鋪單上,之後帶着醫用口罩和手罩,用棉籤沾着高錳酸鉀溶劑對小腿傷口處進行消炎處理,這樣做的目的就是進行消毒和滅菌。
傷口暴露太長時間,感染細菌過多的話,一定會是有加重病情的情況出現的。
“你傷得好重。”楚芷不由得感慨道,“在用高錳酸鉀以及包紮的全過程之中,男人的身子都是一動不動的,真的連無痛麻醉針劑都不用打。”
想到這裡,她繼續手中的動作,現在拿出來一個個藥罐,楚芷想起來之前在醫學院的實驗操作,那個時候的醫學生在練習拔罐的時候,並不是都是分配的真人病患。
所以用得都是假人。
楚芷面對拔罐驅除血管之中的毒素這一步的操作是一些發怵的,她並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百分百做好。
因爲楚芷並不是研究拔火罐的專家,她是科研醫學天才,實驗和科研以及臨牀手術纔是她最擅長的部分。
但是,現在目前的情況,是讓楚芷所等不及的。
想到這裡,她開始拔火罐,看着火罐裡面的肉開始高漲起來,兩個牙印的傷口開始出血,一個個血溢出來,他的腿腫脹的情況目測得要好上太多了。
拔完了火罐,楚芷開始注射毒蛇所用的解毒血清,用完這樣的醫用血清,是可以徹底解決毒蛇的毒素劇毒的問題。
在進行這一些列的操作之後,楚芷開始把這些廢棄的醫用工具讓阿狂放在空間回收站之中進行銷燬處理。
只是男人依舊是沒有醒?
楚芷以爲他是體力不支,就把口服葡萄糖掰開她的嘴脣,放在了他口中,看着葡萄糖一點點地餵了進去,他的面色也逐漸好轉了起來。
楚芷推測男人應該快要甦醒了過來。
她準備等待他醒來告訴他這些天在解開蛇毒之後的飲食禁忌,他所吃的不能和血清藥想衝突的。
若是相沖突的話,那麼藥效肯定折半。
這些小細節,楚芷是心中有數的。
但是她知道,古代這些人生是對這些沒有具體的概念的。
可是,左等右等,楚芷始終是沒有等到男人的甦醒。
“怎麼回事?”楚芷把脈,檢查他身上其他的部分,看一看身體其他部分有沒有受傷害的,他扯開他的衣服,繼續看了下去。
只是,上衣完全解開。
楚芷準備繼續解開下身的時候。
這個時候一羣人手裡拿着木棍向楚芷的方向走了過來,正好看着楚芷扒拉男人的衣服的畫面,衆人更是惱羞成怒。
“阿寬在那個女人那裡!”
“怎麼有個女人,阿寬躺在地上,難不成這個女人殺死了阿寬?”
“荒郊野嶺的女人,是不是她勾引我們的阿寬!我們就是說阿寬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回去,原來是被人攔截了?”
“不對,阿寬怎麼會沉迷女色。一定是那個女人想要劫持阿寬不成反倒是要殺人!”
人羣一言一句說開了。
楚芷看着這一幕,心中更是徒增一份害怕。
“阿寬?”
面前黑壓壓的人羣都是跟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樣有着幾分相似,身子都是瘦削得可怕,骨瘦如柴,似乎經常遭受紫外線地照射一樣,全身的皮膚都是黑黢黢的。
她們看着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更是虔誠地跪在地上,搖晃着男人的身子,一邊搖晃着還一邊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喂,各位親屬,病人現在身子正在恢復,不能劇烈搖晃的。”
看着這羣人的行爲,楚芷職業病又犯了。
不過。
衆人一口一個阿寬。
楚芷這算是有個差不多的明白。
躺在地上的男人叫做阿寬,而她們應該就是他的親屬了,按照她們慌張的樣貌,看來她們追尋阿寬已經許久了。
“你在教我們做事?阿寬到底怎麼回事,上山之前還是活蹦亂跳的,怎麼一遇到你就病懨懨的,是不是你還害死了阿寬?”
爲首的一個成年的男人直勾勾訓斥着站在一旁的楚芷,那雙眼睛濃黑卻有着無窮的力量一樣。
楚芷連連擺手道:“他沒有死,他只是中毒了,我在救他,他……”
“你看她還在狡辯。 ”成年男性的旁邊是一個老婦人,看起來面對躺在地上的阿寬更是心疼,幽怨地看着楚芷道,“若是你救他,他怎麼會一直不動,還有這腿上纏着的是什麼,你剛剛爲什麼在扒拉我們家阿寬的衣服!”
“我說我在給他檢查身體你們信嗎?”
楚芷哽咽地說道。
只是,此刻。
她發現衆人的臉面越來越難堪,黑乎乎的臉上盡是仇視
“阿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就讓你陪葬!”
“把她綁起來,別讓她跑了,滿嘴的胡話!說瞎話不眨眼的女人真的是可怕!”
幾個人越來越靠近楚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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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下意識地後腿,看着他們連連解釋道:“大哥!大姐!我是真的沒有傷害你們家阿寬的!我真的是在救他的,他中毒了,要是不救他,他有生命危險的!”
楚芷越說越感覺是無力
轟!
一個巨大的漁網罩着了楚芷的腦袋,把整個人的身體都罩在了漁網之中,她被一個健碩的山裡人給抗在身上,還不知道他們這羣人要帶着她去哪裡。
原本以爲安謐的山林。
沒想到,竟然還存着這樣的危險。
楚芷真的想到這裡想流淚。
天啦嚕,不帶這樣玩她的!
明明她可是救命恩人,是她救了他的,爲什麼要用對付仇人的樣子對待她?
轟!
楚芷身後的簍子也哐噹一聲掉了下來,採摘的藥材撒了一地
“我的藥材……”
楚芷真的想要哭泣了,這可是她好不容易纔採摘回來的藥材,怎麼就這麼快就沒有了,還被一羣人給抗走了?
誰能比今日的楚芷要倒黴?
同樣。
阿寬被一羣人擡着。
夜深了。
楚芷的心懸空了起來。
然而在山下。
冷穆九已經又一次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之前楚芷說她想要吃秋梨,他今日還帶着樂蜀一起奔赴京城,不遠萬里給她買了最喜歡吃的水果。
“阿芷呢,你們王妃呢?”
冷穆九問道兩個在忙活的丫鬟。
奶茶笑嘻嘻地回答道:“我家王妃說是要山上採藥,所以一大早就去了,她揹着簍子,說是晚一點就回來了,讓奴婢們在屋內等待她回來。”
“嗯,等一會王妃就應該回來了。”火鍋繼續說道,“王妃一向是辦事沉穩的。”
“嗯。”冷穆九聽到這裡,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地慌亂但是還是故作鎮定,告訴自己一切都沒有那麼糟糕的。
“等阿芷回來,讓她看看,今天我買了一個紙鳶,好不好看。”冷樂蜀更是心大地一屁股坐在院子內的石凳子上,“還給這個傢伙買了糖人,不過沒想到這傢伙這麼沒福氣,竟然不在,嗯哼。那本爺先吃一吃了。”
夜深了。
天色越來越暗淡了。